海漂早一步在西坡别了宋令箭三人,先将装有点心的盒子放在了自己房中,再去隔壁院子看了看燕飞。
燕飞一脸高兴,微睁着眼在檐下与夏夏聊天。一看海漂也来了,两人马上拉了他坐下一起聊天。
“郑小姐的病怎么样了?你们大早出去,怎么现在才回来?宋令箭呢?”
“她中途有事,晚些回来。郑小姐病大好,大宝照顾得她很好,给她做了好多可口点心,不过令说飞姐吃不得,夏夏呆会去对院拿几个。”
说到黄大宝,两人都默然了。夏夏想像中极力将黄大宝那天真烂漫的笑脸与郑珠宝那忧郁悲伤的皱眉合在一起,怎样都觉得不尽协调。
燕飞叹口气道:“但愿他们能好吧。”
海漂似乎也有心事,笑容黯淡,迷茫地看着远处。
不过一会儿,后院突然飘来一股暖意的香味:“什么味道这么香?”海漂好奇道。
“哦,那个燕错,刚才回来叫他吃饭也不理,后来钻到厨房去也不知道在干嘛,还将我赶了出来,生怕我要偷师一样。”夏夏翻了个白眼。
“燕错耳朵听不见,他不是有意不理你的么。”燕飞笑着调解道。
“谁知道,装聋作哑的本事他最好了。我们又不是没饭给他吃,非要自己下什么姜面嘛。”燕飞越给燕错解释,夏夏就越是不满。
“好香。我去看看。”海漂拍了拍夏夏的头,起身走到后院。
厨房中燕错已经煮好了面,坐在桌前对着热气腾腾的碗面发呆,海漂走了进去,他并没有查觉。
海漂拍了拍他的肩,他飞快地擦了擦眼睛,转头一瞪,一见是海漂,神情马上没有那么凶恶,转开脸道:“擦了太多姜,沤酸到眼睛了。”
海漂笑了,坐下来敲了敲桌子,待得燕错正视他,他才说话:“再不吃,面要凉了。”
“我煮了好多,你要不要来一碗?”燕错起身要给他盛一碗。
海漂拉住了他,摇摇头:“我不饿。”
燕错似乎有些失望,但也似乎已经习惯,干巴巴地一笑:“那我自己吃了。”他端起面碗,好让自己在吃面的时候也能注意到海漂开口说话。
海漂知道燕错平时吃饭并没有这个习惯,不知应该欣赏他的此时的体贴,抑或是同情他长久锻炼出来的习惯:“不过方才我进来时,飞姐正提起说很想吃些暖身的东西,比如,热身的姜汤姜面之类的。”
燕错神色一淡,放下碗道:“她想吃,自会有人给她做。”
海漂笑道:“你做的比夏夏好吃。况且夏夏要忙着收假线换真的尾货,大病刚愈亦不适合经常碰水做饭。没见这些日子飞姐都是叫了外面的现菜来吃么?反正你锅里还有,凉了又不便再热,何不分飞姐一碗?”
“随便吧,她想吃自己来盛,不吃倒掉好了,我也省了洗锅这烦事。”燕错大口吃起面来,看来的确是饿了。
海漂笑盈盈道:“看你也快吃完了,我正巧要出去买些纸,你与我一起去吧。”
“好。”燕错加快了吃面的动作。
“我先回去准备些东西,你顺便将面盛出来带到前面,这样也省去飞姐她们多跑趟厨房。好了后你来院中找我。回见。”海漂确定燕错是看着他说完的这段话,马上飞快地站起身走了。
燕错怪异地看着海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离开了,甚至开始怀疑这家伙失忆之前是不是学过什么轻功草上飞的功夫,从没见他动作这么敏捷过。
前院夏夏见海漂面带微笑从后院出来,奇怪道:“怎么这么快出来了?以为他会邀你坐下来一起吃的——果真是个无情小气的人。”
“我还不饿,你们呢?”海漂笑眯眯的,总有点不怀好意的样子。
“还好吧,早上随意吃了点。”夏夏奇怪地看着海漂。
“那就好。”海漂一扫刚进门时的抑郁之色,翩然有礼地对两人做了个再见的动作。
“这海漂哥,古古怪怪的,一定是被三哥带坏了。”夏夏嘀咕道。
燕飞咯咯笑道:“像韩三笑总比像宋令箭好,难道你想他跟宋令箭一样,天天冷个脸么?”
夏夏也笑了:“小心你啊飞姐,居然在宋姐姐背后说她的不是——”
话音未落,她就看见燕错从后院出来了,手里还拿了个大汤碗,上面盖了布盖,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她正准备等他走过去之后再继续逗燕飞,没想到他却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俯身将大汤碗放在了桌上。
夏夏不明所以,但却隐约闻到了一股姜香味从布盖中传出来。
燕错放好汤碗,也不交代什么,转身就走。
“哎——”夏夏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锅碗我回来自然会洗。”燕错瞪了一眼夏夏,甩了甩袖子出门去了。
夏夏气不打一处,嚷嚷道:“什么嘛,说什么话都这么叫人生气,送个面都跟人家欠他银子似的!谁让他洗锅碗了,真是小人之心!”
燕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