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箭与韩三笑从西坡回来,见燕飞与夏夏正在院中吃姜面,份量只够他们自己吃,两人便在举杯楼随意吃了点东西。从西坡回来一直到吃完饭,两人都没怎么再说过话。
饭后站在举杯楼门口,韩三笑顺便给燕飞他们订好了晚饭,并嘱托小驴告诉他们,晚上两人皆不回去吃饭。
宋令箭没有解释自已为什么不一起吃晚饭,韩三笑解释说自己看了曹南可能直接上工,所以不吃晚饭云云。
饭后宋令箭说自己要去给黑俊施针,韩三笑说要去看下曹南情况,两人如此分道扬镳。
韩三笑的事情并不是急事,他的确要去看下曹南,尽个做朋友的责任,但也不用看一个下午。他有点怀疑宋令箭的说辞,便悄悄在她后面跟了一程。结果这娘们果真没有径直去找黑俊,而是先去了趟木匠章单单的院子。
更奇怪的是,宋令箭跟章单单只说了两句话。
章单单的院门是开着的,所以免去了应门的话。径直的,宋令箭走进了院子,章单单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从一堆东西里拿出一个盒子,递了一支长短大小皆如小指的的白蜡烛给她,简短道:“你知道我的规矩。”
宋令箭应了句:“知道。”
章单单很冷淡,仍旧刁着铁钉清理着院中的东西:“不送。”
宋令箭说了句:“再见。”
前前后后,章单单就说了九个字,宋令箭更狠,只说了四个字。
韩三笑抓了抓头,这神秘兮兮的女人找章单单要一只蜡烛做什么?况且章单单是个很有原则的木匠,只做与木头关的东西,什么时候开始做蜡烛了?
宋令箭拿了蜡烛后,就直接去找黑俊了。
那个酒鬼一身酒气,臭得要命,还会偶尔发狂打人,韩三笑是一刻都不想与他多呆,但是转头一想,刚才在西坡分道时,曹南似乎是要去抓药的,也不知他在哪个医庐抓的药,更不知道要抓多久,可能现在还没有回虹村的家。他怕自己扑个空,突然玩心一起,向绣庄方向走去。
宋令箭拐进一个巷子,突然停住身形,侧头看了看四周。突然阴冷一笑,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韩三笑偷偷避着绣庄的院门,飞快摸进了宋令箭的院子,虚掩上院门,看着左边宋令箭的卧房阴险地笑了。
刚才他在西坡小屋看寡妇的房间时,就一直想像着宋令箭那神秘不见人的卧房,不知道这女人的卧房是什么模样,莫非是养了什么神兽,从不邀人进去过,燕飞好几次请求,都被她无情拒绝——她去黑俊施针再加上回辰,好歹也要半个时辰……
他磨拳擦掌,跃跃欲试,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很紧张,那激动情绪比去挖个通天宝藏还要强烈。
这时,叭达一声,轻微简短,却像个大钟敲在他心里,狠狠吓了一跳!
厅里居然拐出来一个人,正是素衫束发的宋令箭!
“你——你怎么在这里?”韩三笑失声叫道。
宋令箭冷泠看着韩三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在我家干什么?偷偷摸摸的想干什么?”
“我——我——”韩三笑心虚至及,只能乱转话题,“你不是说要去给黑俊施针么,怎么又回来了?”
“我来换件衣服就走。”宋令箭冷冰冰地看着他。
“那你还不走?”韩三笑大声道。
宋令箭狠瞪了他一眼,快步走了。
韩三笑一怔,还不来及反应,宋令箭已经走了,掠起门外梨铃,叮叮当当。
韩三笑没有跟上去,只是进了小厅,奇怪地看着两边的门,左室宋令箭的卧房门仍旧亘古地紧闭着,海漂的房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了门,只见被单外翻,箱子盖掩着露出一些衣角,似乎被谁粗糙地翻找过——
他一惊,马上箭步向外冲去,惹得燕飞门上铃铛哗哗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