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飞姐,他们都在院子里呢。”夏夏看着厅中的韩三笑与宋令箭笑着,“曹先生也在。这下可真热闹。”
“大清早就没见你们,上哪去了?”韩三笑怕燕飞觉得这三人组合奇怪而问话,连忙先问她们干什么去了。
夏夏仔细扶了燕飞进来,燕飞笑道:“今天天气好,感觉精神也特别好。听夏夏说郑小姐卧病在床,想起那些日子她一直在旁帮我,就跟夏夏一起去看了看她。”
“她怎么样了?”宋令箭倒是关心地问了一句。
“好多了,我跟她聊了大半个时辰。不过我来之前,据说一直情况都不是很好——听说还是幸亏请了你去,她才转醒过来。我就说你呀,比这镇上的大夫都灵多了,就是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去打猎。”
“你怀里抱了什么?有啥好吃的藏起来?”韩三笑想起那日郑珠宝那奇怪的态度就有点不自在,据说她是那日回去就卧病的,谁知道是不是那日气出来的,但他的确什么也没做啊?他不想再继续这个纠结的问题,盯着燕飞怀里的檀木盒子问道。
“就是我那小盒子。突然想着带出来给郑小姐看看,解解闷儿,我正好数数里头的东西,看看有没有坏的落的。”燕飞坐了下来,将盒子摆在了桌上。
“还说呢,刚才差点落了那小泥人,要不是郑老爷看见了,飞姐又要急得不行了。上次那面小镜子,可就急得她找了大半天。”夏夏接话道。
“在我这。一直忘了还。原物奉还。”宋令箭从袖袋里拿出那面黑白双面的镜子,轻轻巧巧地放回了盒子。
“咦,这是什么小泥人?这么丑?哪来的?都裂了喂——”韩三笑八卦道。
燕飞扁了扁嘴,道:“其实,我也不太记得了。印象中它一直是放在这盒子里的,这盒子里,全是很重要的纪念品——既然我没印象了,一定是很小的时候留下的,可能是爹教我捏的第一个泥人,所以才特别珍贵,一直摆在这盒子里。”
曹南突然咳了一声,尴尬地站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几位慢聊,不必送。”
夏夏笑道:“是哦,我也要去买些菜来做晚饭了,曹先生,我们一起出去吧。”
“飞啊,过几天就是冬至了,今年咱们怎么过?”韩三笑一脸讨好。
“跟往年一样,叫上周渔鱼啊小驴啊,一起过了。”
“又是这些大老爷们,今年换个口味行不行?我想了想,今年多了海漂跟燕错,再加上咱们四个,总共六个——话又说回来,我怎么发现你叫来叫去的,都是我们这些人,你看起来人缘挺好,除了我们来之前,就没有其他金兰姐妹般的朋友么?
燕飞的笑容突然僵了僵,显然想起了黎雪。
“布店的黎老板冬至定然是要跟夫家过的,所以就不算上她了。还有其他人么?”
燕飞想了想,他们这一群人几乎都是因着韩三笑才走得近起来,韩三笑来了,跟周莫几个混得熟,然后宋令箭来了,夏夏也来了,然后就一直保持在这么些人。
“没有了。其他的人,关系都挺好,但也算不上太亲密。我大部分时间花在绣庄上,也没什么时间多跟别的人来往。”
“小时候呢?就没有玩得来的小孩子?”
“记不清了——你知道,懂事之前,一直是爹爹还有几位叔叔带着我的,爹——爹走后,好像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重新开始,从什么都不会,到什么都要学会,又哪会有那么多时间结交别的朋友。”
“那你爹忙差的时候,你都跟谁的?”
“蔡大娘啊——但是他们也很忙,我记得他们总是把我放在院子里的一个篮子里,一边干活,一边哄我。柱子哥也是,不过他很可爱,经常偷偷放下手里的活过来陪我玩。”燕飞努力回想着往事。
“除了蔡大娘,还有其他大娘阿姨之类的人么?”
“……可能会有吧,但很零散,也很模糊,应该很少。爹也不放心把我随便交托给别人,他总是有太多的不放心——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燕飞奇怪道。
“没有,这不是八卦下么,如果以前还有别人照顾过你,你总得感下恩,送些鸡蛋补品什么的嘛。”韩三笑干笑几声,却遭宋令箭瞪眼。
“不提了。尚有余光,我看看你眼睛。”宋令箭观察着燕飞的眼睛,轻翻开她的眼皮,低声道,“眼中污浊已除,血丝褪淡,是不是微微可以分清颜色跟大体影像了?”
燕飞不敢乱动,乖顺道:“恩——但我没有多张,只是今早醒来觉得眼睛特别清爽,偷开了一下,竟能微看到些大致的形状跟人影了。”
“喝了今天的药后,明天你可以在房里睁眼,但不能有太强的光线或风,额前头发不要挡住眼睛——出外的话最好别睁眼,冷风夹尘,很容易再损坏眼睛。”
燕飞竟卟噗笑了,宋令箭远离了身子:“笑什么?”
燕飞拉着她道:“你呀,最刀子嘴豆腐心了。关心起人来,数你最仔细了。”
“你的眼睛不好,我决计不会施救燕错。你想让他聋掉,我没有任何意见。”宋令箭坐回自己位子,又是一脸的冷淡。
燕飞早清楚宋令箭这性子,笑道:“好好好,是我,是我为了求你救燕错,才想快点养好眼睛的——对了,说起燕错,早上出来找海漂,现在怎么连海漂也不在了?”她理了理额前的头发,突然皱了皱眉。
“怎么?”
“没什么。”燕飞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