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如墨,大雨倾盆席卷整个荒茫田野,雨水沿着他们的面容顺流而下,却冲不走他们眼里那抹杀机,更褪不去他们身上所释放出的那股强大无匹的气息。
被白袍人掐住喉咙的大爷,脸色开始发红,呼吸也变得急促…
“你的轻功是我所遇之人中最卓越的一个,怎么说你也算得上一位高手,如今挟持手无寸铁的大爷,你不觉得很羞耻么。”
“没办法,对付你聂云必须无所不用其极。”白袍人嘴角一笑,好奇地说:“吞服阴阳珠的你,按理说应该毫无人性,可你变得这般悲天悯人,这可不像你的作风,这也注定你会被我束缚手脚,一点一点被我虐死。我看你还是丢掉你的慈悲,丢掉你的善良,再来与我较量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聂云的眼光寒了一分。
“我不是说过么,我会如一个幽灵一样跟着你,如噩梦一般缠着你,让你挥之不去。”
“看来你真的不打算活了。”
“你看你,又来吓唬人这套。你觉得有意思么?”白袍人摇头一声轻叹,他说:“你还是想想吧,我这人善于使用计策,现在你被我调在这儿了,那么屋里的那个阿婆和你那位漂亮女人会怎么样呢?当然,这次可不会给她们放火取暖,而是将她们慢慢玩死。所以你现在有两条路,第一立刻回去救人,不过你走了,我就会杀掉这大爷。第二条路,就是你不回去,带着愤怒将我杀了,可是纵然你速度无人能敌,我也能在你杀我之前,先让这大爷死,到时候你两边都救不了。所以我觉得你如果是聪明人,赶紧回去,或许还来得及。”
白袍人的话一出,不远处的山坡上就传来了呼叫声:“救命……聂云……”
听着这个声音,聂云猛然回头,看向那山坡上的房屋,因为这正是徐惠的声音。一时间双手都握成了拳头,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回头瞪着那白袍人:“卑鄙无耻的孽障。”
“生气了?哎呦,我好怕哦。嘿,嘿嘿嘿嘿嘿。”白袍人阴冷地笑着,话语更是无尽的嘲讽:“你就是个纸老虎,你没有了血性、你更没有了果断、你被那可怜的慈悲束缚了手脚,你让我牵着你鼻子走。无上之力量的阴阳珠在你手里就是个摆设,你不配拥有阴阳珠,你连一个普通人都救不了,还妄谈找你那五个宝贝,你做梦!”
白袍人那刺激的话语,以及徐惠那呼救声,让站在风雨中的聂云心急如焚,体内的气血更是如万马奔腾,强大的怒火在心中升起,脸上的肌肉都开始跳动,开始扭曲。
看着这一幕,白袍人嘴角闪过一抹残笑,左手在暴风雨中一颤,嗖的一声,一把银亮的飞刀出现在了手中。
嚓!
飞刀没有丝毫犹豫插进了大爷的大腿上,鲜血直冒,让那呼吸困难的大爷发出了一声杀猪般惨叫。
狂风肆虐暴雨倾盆的黑夜中,聂云啊的一声大吼,一双血瞳唰的一下闪现,浑身更是弥漫出了一股阴冷邪恶的磅礴气息。
也是同一时间,聂云脖子上的那个金色铃铛开始了摇晃,开始传出安人心神的铃铃声。一时间使得聂云身上那股阴冷邪恶的气息,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出现,来回交替。
感受着聂云那恐怖气息的白袍人,眼珠一转,他冷笑着说:“怒吧,让你的魔性彻底占有你的身躯,吞噬你的灵魂,让你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每一个细胞都燃烧起来,让你整个身躯充斥着残忍、阴冷、黑暗,无人性,让你那滔天魔气淹没整个天地,毁灭万物,燃烧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
又是仰天长啸,聂云一个转身朝那山坡顶上而去。然而聂云刚刚闪走,就听见身后咔嚓一声骨裂,伴随着那大爷的惨叫。顿时间,聂云的身子僵了一下,死死握着拳头的他,没有回头,他不敢回头,因为他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
“你要是敢走,这大爷的命就没了。我会将他的一条胳膊一条胳膊,一条腿一条腿的给硬生生扯断,最后扭断他的脖子,让他五马分尸。”白袍人的话冰冷刺骨,言中竟是威胁的意味:“这都是你聂云走了造成的结果,是你害死的这位大爷。哈哈哈哈哈。”
狂风暴雨中,那大爷的右手已经被硬生生扯断,断臂躺在地上被雨水冲刷。大爷整个人也陷入了极度的疯狂痛叫中。
远处停下来的聂云,整个人完全处于了愤怒和愧疚中,任凭暴雨冲刷着他,侵没他的面容,他都没有眨眼,咬着牙低声一句:“对不起。”下一秒快速朝山坡顶上而去。
咔嚓!咔嚓!咔嚓——
残忍、血腥、惨叫、无人性的一幕在聂云身后发生着,以至于那年迈的老大爷被五马分尸躺在了田野里,死状极其凄惨,任凭暴雨冲刷着他那死不瞑目的双眼。
白袍人一脚踹开脚前的这颗头颅,一双冷眸透过层层雨帘看向那山坡顶上,低声一句:“意志力果然够坚,只是可惜了,可惜你一旦心中了开了缺口,就会一步一步走向无底深渊。”
说着话的白袍人,右手食指和拇指放于嘴里,吹响了一声口哨,这声口哨在狂风暴雨的黑夜里异常嘹亮。下一秒回应这声口哨的就是一声尖锐的鸣啸。在一细看,一只纯白色飞鹤如利箭一般划破黑夜,穿透雨帘,来到了白袍人身边。
同一时间,回到山坡顶上那青砖瓦屋的聂云,发现那阿婆倒在血泊中,徐惠也被几个阴阳傀儡兵按在地上,正在扒她的衣服裤子。看着这一幕,聂云眼里闪现血丝,整个人如厉鬼般,以霹雳残忍的手段将青砖瓦屋里里外外的十几个阴阳傀儡兵给残杀,不是穿肠破肚,就是五马分尸,鲜血淋淋,残肢满地。
将所有阴阳傀儡兵残杀完,还没有来得及去扶起徐惠,大雨倾盆的夜空中就传来一声尖锐的鸣啸。使得聂云抬首一看,白鹤背上正站着那白袍人。
“聂云,今夜的惊喜是不是令你很难忘呢?嘿,嘿嘿嘿嘿嘿。”白鹤背上的白袍人居高临下冲着聂云阴笑着,阴笑中补了一句:“上次见面匆忙,忘记了告诉你我的名字。记住,你的噩梦叫做风玉堂。”
话音落下,白鹤载着风玉堂飞向了天际,眨眼消失在了茫茫夜雨中。留下了一脸阴冷的聂云站在暴风雨中,任凭雨水冲刷着他的身体,淹没他的脸,他都没有眨一下眼,望着白鹤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冰冷刺骨:“风!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