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如墨,大雨淅沥沥下个不停。
山坡上青砖瓦屋外,那条大黄狗忠心耿耿的趴在地上睡觉。而房门紧闭的屋内,那老两口关上门已经休息。堂屋里的徐惠和聂云也开始休息了,只是有点纠结。
灯光的照耀下,堂屋里地铺打在地上,铺着厚厚的棉被,徐惠此时已经钻井了被窝,身上盖着被子的她,目光看向坐在篝火堆一动不动的聂云,她咬了一下嘴唇,害怕那老两口听见,于是压低声音说:“你不睡觉吗?”
“你睡吧,我坐这儿就好。”聂云没有看徐惠,而是手里拿着一根枝丫,折断扔进了篝火里。
看着这一幕,徐惠是明白了,明白了聂云是宁愿坐一晚,也不会进被窝来和自己睡觉。一时间徐惠真不知道是该表扬聂云正人君子呢,还是埋怨聂云是个木头。
“在哪儿坐一晚上,先不说你自己受不受得了,就是光凭你烧一晚上的柴,你就是罪人,因为你在浪费。你难道忍心看着阿婆那么大岁数了还去捡柴?”
聂云沉默不语。
“好了,别顾虑什么了,我是穿着衣服裤子睡觉的,我不会乱来。快过来睡吧。”
“你是穿着衣服裤子,你也许不会乱来,但是我怕。”聂云抬眼看向了徐惠:“我怕万一我控制不住,上了你怎么办?要知道我兽性大发,你可是抵挡不了的。所以还是保持距离好。”
“反正我喜欢你,你上了我就上呗,我又不要你负责。”徐惠嘴角勾起一抹笑,这是在挑逗聂云。
“呵。”聂云一笑,他说:“行了,赶紧睡觉吧你。”
说话间,聂云把篝火堆周围的柴撇远一点,以防着火,然后朝电灯位置弹了一股内力过去,灯瞬间熄灭。看着这一幕,徐惠在漆黑的堂屋里,轻哼一声,暗骂了一句:“木头。”然后倒在床上睡了。
篝火旁,在那篝火里火星子的映照下,聂云盘腿而坐,闭上双眸开始了坐禅,嘴里默念着佛经。
聂云自从被徐惠救了后,脑子清醒以来,几乎每天都要坐一下禅,念一下佛经。当然不是聂云前段时间在九云山大佛禅院里当和尚当习惯了,而是他在以佛法来镇压身体里的那股邪气,否则聂云早就成为了一具行尸,一个惨无人道的大魔头。这些日子如正常人一样,也全靠他坐禅念佛。
外面大雨淅沥沥的下,屋里聂云坐禅念佛一片祥和。然而就是这个时候,外面那条大黄狗“汪汪汪汪……”叫了起来。
狗叫声,没有引起那老两口的注意,因为他们在这里住习惯了,也知道周围荒无人烟,时不时有人或动物会经过,会引起大黄的叫唤。同时也吵醒了睡觉的徐惠,不过徐惠根本不怕,因为她知道有聂云在,任何危险都只是浮云。
聂云,只有聂云!只有他在这个时候睁开了双眸,眼里闪过一丝寒意,因为他不仅听到了狗叫声,还感应到了外面杀气浓重,甚至那股杀气还相当熟悉,正是在小镇中出现的那个白袍人。
“阴魂不散。”聂云低语。
低语的聂云并没有有所举动,而是闭眼,继续禅坐念佛。因为他聂云知道,外面那家伙就是喜欢调虎离山,完全不与他聂云正面冲突。那么只要自己不动,那家伙就拿自己没法,到时候等陪徐惠登山看完了日出,在收拾那家伙不迟。
外面大雨中站着的那个白袍人,嘴角闪过一抹残笑,他低声自语:“你以为不动,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么?嘿,嘿嘿嘿嘿嘿。”
阴笑着的他身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这白袍人虽然消失了,但是那条大黄狗却没有停止叫唤,依然继续汪汪着。因为狗是有灵性的,知道危险还在,甚至危险更近。
狗一直在叫个不停,这一幕很是反常,让那老两口都陷入了疑惑,开始打开了灯。坐禅念佛的聂云也瞬间皱起了眉头,睁开眸子斜眼看着亮着灯的耳屋,他说:“阿婆,大爷,你们不必疑惑,安心睡你们的觉。外面一切有我足以。”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大爷传出了声音。
这个时候在堂屋里睡觉的徐惠也觉得不对劲,她问聂云:“怎么了?”
“没什么,安心睡你的觉。”
咵啪!
聂云的话刚落,一声爆碎的声音在耳房里响起,使得耳房中的大爷一声尖叫,接着就是那阿婆惊吼:“你是谁?”
“该死!”聂云暗骂一句,一个起身闪到耳房旁,抬脚啪的一声踹开了门。可是门刚刚踹开,一个白影就抓着那大爷腾空而起,从房顶上的那个破洞钻了出去。
这个时候徐惠也起床跑到了耳房,看到了耳房里一片凌乱,到处是碎瓦片,还有雨滴从房檐上落下来。对于这一幕,徐惠整个人愣住,她问:“怎么会这样?”
“你在这里照顾阿婆,记住千万别出来。我一会儿就回来。”给徐惠交代后,聂云单脚跺地,施展轻功从房檐上那个破洞追了出去。
“阿婆你没事吧?”徐惠赶紧把受惊吓的阿婆拉到身边,安慰着:“阿婆你放心,聂云一定会把大爷救回来的。”
苍穹如墨,大雨淅沥。
从青砖瓦房追出来的聂云,带着强大的火气,一直追到了山坡下面的荒野稻田里,在大雨之下,聂云眼里闪过一抹血丝,雨水从他脸上顺流而下,目光透过层层雨帘冷冷地盯着前方那个用手掐住大爷脖子的白袍人。
寒风在雨中肆虐,白袍人躲在那大爷身后,嘴角闪过一抹邪笑,盯着不远处将杀气锁定自己的聂云,他阴冷的道:“两日不见,有没有想念我这个老朋友呢?这样的见面方式,是不是有点出乎你的意外呢?”
“你已经是个死人了。”聂云的话语冰冷刺骨。
“从与你聂云接触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打算活着,所以我早已经把自己当做了一个死人。一个死人与一个活人斗,你说谁会怕呢?”白袍人嘴角阴冷一笑,上眉一挑:“今夜的噩梦不比上次,今夜会让你难忘的。嘿,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