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聂云掐人事件后,整个下午沈沐家都显得沉闷,而那佐哥是再也不敢进入沈沐房间,甚至随时与聂云保持一定的距离,因为他怕了,他恐惧聂云的那双眼睛,那是一双充满肃杀的眼睛。
皓月当空,繁星璀璨。
沈沐家门外,佐哥点了一支烟,站在那颗白杨树下望着星空默默的抽着。也是这个时候,沈沐的声音传来:“你没事吧?”
佐哥回头一看,发现身材高挑的沈沐站在院门前看着自己,对此,佐哥赶紧扔掉烟头且用脚踩灭,摇头说:“没事。中午谢谢你,要没有你,或许我就……”
“你不是我学长。”沈沐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她来到白杨树下与佐哥并肩而站。目光望着前方:“我见过你,说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你见过我?”佐哥微楞。
“在我们大学外有一栋公寓楼,在十二楼上面住着一个男人,每天中午那个男人都会准时的出现在阳台上,朝我们大学里观望,很多人都知道,说那人是偷窥狂,或者变态……”沈沐看了佐哥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应该是你吧。”
“呵。”佐哥摇头苦笑,然后看着沈沐正确的介绍自己:“不错,那人确实是我,但我可没有偷窥的爱好,否则会晚上出来看。”佐哥伸出手:“你好,张佐,一名作家。”
“作家?”沈沐象征性与佐哥握了一下手:“那你来儿的目的是?”
佐哥抽出一支烟,真要点的时候,抬眼看向沈沐:“不介意我抽烟吧?”
“没事。”沈沐简短的说。
星辰下,白杨树前,在乡间虫鸣声伴随下,佐哥说:“由于职业的关系,我喜欢一个人静静地观察周围人和事,看世间百态,人情冷暖。偶然一次机会,看见你出现在你们校园的那颗树下发呆,当时是以欣赏美女的态度去看你…”
“是吗。”沈沐嘴角一笑。
“后来发现你每天中午都要在那树下发呆,于是从欣赏的态度转变为了好奇,按理说你这个年纪应该正是挥洒青春的时候,与你同龄的那些女孩子不是恋爱,就是追求时尚,尤其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追求的人应该不少,可是你好像都只是一个人,一个人发呆……处于职业的敏感,判断出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那又怎么样呢?”
“想听听你的故事,可是一直没机会认识你,直到这两个多月你都没有出现,我猜测你是不是出事了,一打听才知道你回家参加婚宴就一直没有回来。反正最近我也没有什么灵感,闲来无事出来走走,采采风,于是就来冒昧的找你了,看看你出了什么事。”说完的佐哥看向沈沐:“这就是我来的目的。”
“原来是这样。”沈沐笑着说:“你是不是打算将我写进你的故事中?”
“呵。”佐哥笑了笑:“或许吧。”
“我是一个农村女孩,家里条件不好,11岁那年父亲病逝,是我母亲一手将我带大,所以我是一个很平常的女孩,没有故事……”
“那你发呆是为了什么?思念?还是在回首?”
佐哥的话让沈沐沉默了,看着这一幕的佐哥知道这沈沐又不想说的秘密,于是说:“如果不方便说,你可以不说。”
“其实也没什么。”沈沐苦笑一声,看着佐哥:“我确实是思念一个人,也可以说是憧憬,从我13开始就开始憧憬的一个人。他就是大叔。”
“大叔?”
“就是聂云。”
“他?”佐哥眼珠转了转,同时心中隐约有股兴奋:“你等我一下。”说完就朝屋里跑。
沈沐不解这张佐想做什么,半会儿后,佐哥拿着记事本来跑了出来,拿着笔望着沈沐:“可以说了。”
看着这一幕,沈沐一笑:“你好像对我大叔很好奇。”
“呃。”佐哥楞了一下,随即笑说:“不瞒你说,来之前,我对你的故事感兴趣,可当从你母亲口中知道了你大叔聂云后,我发现对他的好奇超过了对你,我能感觉出他的故事会带给我震撼。”
“我大叔是个了不起的人。”
“我相信。”
“遇见我大叔,是在我13岁考上H市重点初中那一年,那时候重点初中外面被地痞流氓占据,收保护费,有些女孩子还被非礼过,弄得人心惶惶,很多人都转校了,可是我家境条件不好,转学是奢望,我还要每天出去给餐厅洗碗刷盘赚取下学期的学费,可是有地痞流氓在外面,我妈妈担心我出事,想叫我回来,我又不肯,于是我妈妈就托在H市的一个远房亲戚照顾我……”
“远房亲戚找了她的一位租客来每天接送我出校回校,说那租客一身肌肉有力量,重要的是便宜。而那租客就是我的大叔,我和大叔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候大叔好邋遢……”
……
沈沐一边回忆13那年和聂云的一幕又一幕,旁边的佐哥就在倾听和记录,以及时不时问一个问题。
“那一晚大叔交给我一张银行卡,说以后的学费他出,希望我好好学习,别辜负他对我的期望……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大叔,也从此以后,那如王子般帅气的大叔,见义勇为的大叔,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大叔一直停留在了我的心里……”
听沈沐讲完,佐哥也合上了记事本。合上记事本的佐哥从沈沐故事中初步了解了那聂云是个什么样的人,同时也更加对那聂云好奇,只是如今的聂云沉默不语如行尸走肉,是再也不知道他的故事,无疑不是一种遗憾…
“我的故事讲完了。”沈沐看着佐哥:“所以你也没什么好奇的了,明天离开这儿吧。”
佐哥心里多少有点不甘心,毕竟刚刚被那聂云的故事吊起了胃口,现在突然中断,当真是一种落寞的遗憾。眼珠转了转,他问:“每个人生来想做两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沈沐好奇。
“第一,光宗耀祖。”
“第二,传宗接代。”
“现在你为了你大叔不去读书,耽误你前途,所以光宗耀祖你是没希望了,你只有去传宗接代生娃带孩。可是你和你大叔在一起,你看你大叔如今如行尸走肉,你觉得你能和你大叔完成传宗接代吗?”佐哥停顿了一下,盯着她沈沐:“光宗耀祖你没希望,传宗接代你又完不成。所以你的人生是失败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