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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喜欢黑夜的人

“如果和大叔在一起,就是失败的人生,那么……”沈沐苦涩一笑,抬眼看着他:“我喜欢这种失败。”

“你太自私自利,你失败没人管你,但是你知道你的失败会连累别人吗?”

“我怎么连累别人?”

“你的失败会让你母亲心如死灰,伤心难过,我相信你大叔如果清醒,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同时你也会害了你大叔。”

“我希望我大叔好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他?你别胡说。”

“是吗。你以为你这么照顾他,和他在一起就是帮他吗?你错了。”佐哥掷地有声:“我相信你也不希望看到你大叔永远这样,你必须想办法让他恢复以前的他。这样你才是帮他,也是帮你自己,你明白吗!”

“你以为我不想我大叔恢复吗,可是要怎么恢复,你告诉我?怎么恢复?”

“你去读书,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然后你才有力量带你大叔去全世界寻医。”佐哥死死盯着他沈沐的眼睛,语气开始缓和下来:“我知道你怕去读书后,就没有时间照顾你大叔,这个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决,我住的地方不是在你们大学外面吗,让你大叔住我哪儿,这样你既可以读书,也可以随时来看他,照顾他。”

此言一出,白杨树下的沈沐愕然的看着他佐哥,彷佛她漆黑的脑海里突然投射来了一束光……

对于这一幕,佐哥差不多知道她沈沐的心动摇了,眼珠一转,留下一句:“很晚了,我明天还得搭早班车离开。当然刚才的话只是我的建议,至于怎么想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佐哥就越过沈沐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了沈沐一人站在白杨树下,沉默,沉默……

夜已深,人已静。

沈家村到处一片漆黑,无尽的黑暗包围了所有,只有她沈沐的卧房还亮着灯,就如那无尽黑暗里燎原的火种。

白炽灯下,一张木床上躺坐着天生丽质的沈沐,穿着吊带背心的她默默凝看着睡在自己身旁的大叔,大叔是这般英俊,睡得这般安详,只是他那眉头紧紧的锁着,就如那个噩梦一直缠绕着他,挥之不去,也忘之不掉。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大叔的额头、眼睛、鼻子、脸颊、嘴唇,她喃喃自语:“大叔,那究竟是一件什么刻骨铭心的事,竟会折磨你成为这个样子……”说着,说着,一滴晶莹剔透泪水就从她沈沐眼眶溢了出来…

她轻轻地躺了下来,侧着身抱着聂云,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感受着他的温度,以及他的气息:“大叔,你知道我初中毕业,考上省重点高中的时候,第一个想和别人分享这个消息的人是谁吗?是你,是大叔你……可是大叔你没有出现……甚至在离开H市的时候,我还哭了……我在想,也许我还不够好,我想等我考上大学后,大叔就应该会出现在我面前了吧……”

“当高中毕业,在我考上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我以为大叔会出现,我可以当着你的面告诉你,我考上了大学……我没有辜负你对我的期望……可是大叔你没有出现……”

“那一天我的心情莫名的失落,想联系大叔却怎么也联系不到……我在想或许我做的还是不够好,我想也许大学毕业后,大叔就会出现了吧……于是我每天都在期待着大学毕业……”

……

“在大学里时间好充裕,太多太多的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用这些时间。期间有好多男孩子追求我,约我去吃饭……宿舍里的好姐妹约我去酒吧、夜店、逛商城追求时尚等等都被我拒绝了,不是我不想去,是因为我怕会学坏,学坏了,大叔你会对我失望的……”

……

“每天一个人除了去上课,就是去图书馆看书,找资料,可是时间还是太多,我就发呆,一个人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着,想着,憧憬着大叔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会是什么画面?会不会还像13岁的时候,大叔抱着我转一圈,然后把我抛起来,然后拉着我一起跑,去吃烧烤…….你还揪我的脸……可是,可是为什么你在我大二的时候就出现了?……你来的太突然,让我没有做好迎接你的准备……还是以这种痛苦的方式出现?……这是我从没有想过的……”

晶莹的泪水不停地在沈沐脸上淌,紧紧抱着聂云,低声哭泣:“大叔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成为这个样子……”

无论沈沐怎么哭,怎么倾诉,被他抱着的聂云没有任何反应,可是如果细心发现的话,闭着眼的聂云眼角有滴泪如水蛇般滑下…

第二天。.

一大早吃过饭后,沈沐就收拾东西带着聂云和佐哥去了镇上汽车站。因为沈沐经过昨夜佐哥的那番话,她想通了,不能将大叔留在这里。一来需要尽快帮大叔恢复,二来自己不能忘记最初的本意,好好学习不让大叔失望。三来不让母亲伤心。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母亲,还是为大叔,自己都得回去读书。

沈沐想通了,不仅是母亲高兴,就连佐哥也暗中窃喜。因为这样的话,不仅帮助了沈沐,还让聂云住在了他家里,他相信聂云的故事会带给他震撼,也自信自己能引诱出聂云背后的故事。当然担心也是有的,就是害怕聂云掐他脖,不过有沈沐在,相信一切都会没事。

坐汽车从镇上出发去县城里做火车,这一路上沈沐是挽着聂云的胳膊片刻不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小两口,纷纷切切私语,说可惜了沈沐这个大美女嫁了一个傻子。对于这些沈沐丝毫不在乎。同时也在路上和佐哥商量聂云住他哪儿的一些细节问题。

本来沈沐想和聂云一起搬家佐哥的家,可是佐哥摇头不同意,说自己家就两间卧室,你一个女孩子来住多不方便,会让人说闲话的等等。最后没法,沈沐只得将聂云交给佐哥,同时也问佐哥:“你说你是作家,你的笔名是什么?”

佐哥点了一支烟,神秘一笑:“一个喜欢黑夜的人。独孤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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