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强压住胃部痉挛的疼痛震惊望向梵羽。
梵羽笑眯眯对他伸出两指:“两个多月了哦!锦瑟也不知吗?她真的好粗心哦!”
他走过去,伸手抚摸长风平坦的小腹:“真好,我将看到锦瑟孩子的降生。”
长风顺着梵羽的动作呆滞低头,他不信,他的身体里,有了锦瑟的骨肉……
为什么?曾经万分期待的事情,上天换一个方式塞过来,就变得如此可怕?
他不要他,他不要这个孩子,他不要……
时间不分昼夜的过去。
他每天被吊在这里,除了梵羽,他见不到任何一个人。
哦,不对。
这里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生物,大多数是蛇,也有蝎子或者蜘蛛。他刚开始确实怕得厉害,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习惯那些可怕的东西,可事实上,他却渐渐习惯了,任由它们在脚面、身体爬来爬去,它们不会去咬他,它们已经把他当做同类,它们其实对他很温柔。
他从来不与梵羽说一句话,有时却会对着盘在他肩侧的斑斑自言自语,哦,斑斑,是他给那条小花蛇取的名字。每一条生命都是不同的,它们应该有属于自己名字,而不是统一的代号。
小亲亲,他每次听到这个称呼,都忍不住泛起一阵恶寒。
最初的呕吐症状也渐渐消失,他垂下头来的时候可以看到微微凸起的小腹,甚至,会感觉到那里出现的生命迹象,慢慢的蠕动、伸展……好可怕……因为,他竟然开始渐渐期待他的到来……
大多数时间,他都用来发呆。想象一下宝宝的模样,是男孩还是女孩?取什么名字才好?会抱着他撒娇喊“爹爹”吗?
爹爹?他要成为别人的爹爹了吗?
真的好神奇。
这样想来,他的日子也不算难熬。
在锦瑟身边的时候,他总是心疼,现在,除了在梦见锦瑟的夜里,他很少痛了。
“小亲亲,不许神游哦!”
伴随着恶意的戏谑声音,一只手狠狠掐住他的下颚:“来来来,再喝一点哦!听说小亲亲不喜饮酒,我便教教你!”
长风仰着脸,被迫咽下强灌进口腔的酒,辛辣的酒水烫的五脏六腑都收缩了起来,他混无知觉地流下生理泪水,惹得梵羽哈哈大笑。
密室里的其它宠物纷纷缩蜷在墙角,它们看着主人的暴行,既同情“同类”,又担忧自己。
长风好怕,他怕宝宝会被烫哭,他怕宝宝会因此生病……他点着脚尖拼命摇头,锁链被他扯得哗哗作响,来不及下咽的酒水也纷纷溢出唇角,沿着下颚流泻身前。
他很少反抗,他逆来顺受,可他已经决定生下他,便不能让别人伤害自己的孩子。
白玉一样的身体已经染上了漂亮的粉红,梵羽见状停止大笑,一把扔了酒壶,扑过去拥紧他:“我喜欢这个颜色,很温暖。你觉得呢?”
长风歪头吐掉口中的酒水,任由梵羽将指尖陷入自己背脊中,一声不吭。
艳红的血丝从梵羽葱白的指尖渗出来,慢慢凝结成滚圆的血珠,蓦地沿着光滑的背脊滴落。
梵羽终于恨恨出声:“我讨厌你!”
他用力推开长风,冷冷看着他吊在那里身不由己地前后摇摆:“锦瑟不要我,因为你!”
锦瑟居然退了母皇的联姻请求,她凭什么不要自己?!
他摇着头,渐渐露出一丝狂态:“你有什么好?!她凭什么忘不掉你?!不就是长了一张魅惑人的脸吗?!肤浅!”
长风咬紧唇,有滑腻的东西顺着手腕淌下来,他知道那是被铁拷磨出的血,可他依然用力让自己的身体稳下来,他不能再这样晃来晃去了,会把宝宝吓坏的。
他想好了,他的宝宝就叫安安。
安安,一生安康。
梵羽的情绪好像比以往激动得多,不像平日里嬉笑妍妍的模样,在那里大吼大叫。
长风深吸一口气,终于勉强让踮起的脚尖站稳,好累,汗水几乎将视线模糊住……也许是太久不曾运动,他最近越来越容易疲乏,心脏也似乎不堪重负,总是突突突跳个不停。
倏地,头发被人狠狠薅住,用力下压,长风被迫抬起脸,他恍恍惚惚看到梵羽通红的眼眶,还有一瞬间的狠绝,然后眼前白光一闪。
嗖的一下。
凉丝丝的东西从左脸爬过,然后慢慢温热了起来。
之后,他才感觉到,有那么一点疼。
梵羽蓦地爆发出疯狂大笑,扯着他的头发将他拉至眼前,慢慢止住笑声,勾唇道:“这下好了,看看谁还爱你?”
他将匕首上的血渍在透白的身体上反复擦净,在一-丝-不-挂的男子面前慢条斯理整齐衣襟,然后,从容离开。
长风愣怔低头,看着滴滴答答的血珠跌碎在青石板上,慢慢变色……
角落里的宠物纷纷爬过来,关切望着他。
斑斑沿着他的腿蜿蜒而上,盘亘在他的左臂,探出尖尖的脑袋,吐出猩红的信子,一点点舔=舐他的伤口——斜飞左颊、血肉模糊。
他知道它们担心他,歪头笑笑:“没事,一点也不疼。”
“安安,”他低下头,温柔看着隆起的腹部,轻声道,“爹爹一点也不疼,别怕……”
之前白玉瑶大概忙于在本国站稳脚跟,一直未来骚扰他,毁容之后,她倒是来过一次,狠狠骂了梵羽,梵羽呜呜哭个不停。
长风以为她会就此嫌弃他,却不曾想,她摸着他侧脸的刀痕笑说:“反倒添了魅力。”
长风神经一凛,她却见他挺着肚子,只是上下摸个够,并没有真正动他,终于暂时松口气。
以后怎样他不关心,他也无暇顾及那么多,他现在只想平安将安安生下来。
安安长得很快,他想安安应该会很结实,因为才七个多月的时候,他就已经肚子大得站不起来。
梵羽不得不用铁链套住他的脖子,把他拴在可以躺下的地方。
其实以他现在的状态,他就是想逃也逃不了。
“喂!起来。”
迷迷糊糊睡梦之间,脖子上的锁链被人拽了拽,长风一手撑地一手扶腰慢慢坐起来。
“想吃饭吗?”那人问。
梵羽这几天没有来,送饭的是个陌生的男人。
长风靠着墙壁点点头,其实他没什么食欲,不过他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挑食,因为就算他不想吃,安安也是要吃,他不能那么自私。所以就算吃到恶心,他也会把饭菜全部吃光。
那人笑笑,将食盒放在地中央,对长风勾手道:“过来。”
长风抬眼丈量了一下距离,锁链的长度有限,他不可能够得到。他摇摇头,一动不动。
那人哼了一声:“你最好听话,小皇子最近很忙,他把你们这些小宠物交给我,不想饿死的话,便乖乖听我的话。”
长风抿唇冷眼看他,那人吓了一跳,下意识避开他的眼睛。又突然恼羞成怒,一脚踢翻了食盒:“好!不想吃便不要吃!不要吃!”
汤汤水水流出来,洒了一地。
长风垂眸看过去,狭小的空气中混合着饭菜的味道,让人一阵阵恶心。
眼前光=裸的肚子突然动了动,长风一怔,抬手慢慢抚摸肚皮,他的手脚最近浮肿得厉害,这样看过去,居然有些透明。
那人也看过来,眼睛在他同样肿胀的胸口逡巡,他知道自己愈发像个女人,胸部夜半的胀痛常让他无法入眠。
那人走过来,蹲下来捏了捏长风同样透明的脚:“想吃吗?我再给你拿一份?”
长风置若罔闻摸着肚子,安安一个劲儿地踢他,安安饿了。
他终于点点头,沉默地。
那人把饭菜一样样摆开,很丰盛。
长风费力侧躺在地上,不论怎样用力去够,指尖始终与碗沿差上一指的距离。
他知道自己够不到,他也知道,那人只是喜欢看他像狗一样焦急的模样。
墙倒众人踢,他已是一滩烂泥,不怕被任何脚的踩踏。
颈部连着的锁链已经绷紧到最大限度,那人终于欣赏够,看着长风因呼吸不畅而泛红的脸,笑说:“要我帮你吗?”
长风不说话,却慢慢停下努力。
那人俯下身,捡了馒头沾了沾菜汤递过来:“吃吧。”
长风气喘吁吁撑起身体,双手接过来,将馒头一口口吃净。
然后,渐渐发热,嫣红的唇,迷离的眼,滚烫的颊。
“如何?”那人殷切望着长风,“有感觉吗?”
长风喘息着点头,嗯,很热,春=药很有效,隐藏在肚子底下的下=体已经慢慢翘了起来,意识也忽而清晰忽而模糊。
那人扯着长风的头发将他拖到墙边跪直:“自渎给我看。”
长风默默抵着墙壁,眼前熏蒸着薄薄的雾霭,他看见锦瑟。
她的唇,她的眼,她的发,她胸口的柔软,还有她动情时候的模样……她难耐地唤他:“风儿……风儿……”
他已经越来越少的想起锦瑟,可当他有欲=望的时候,他一定会想起她。
他不由自主抚摸自己,就好像锦瑟曾经对他所作的一切,他依然恨她,可他的欲=望从来都只与她有关。
“锦瑟……锦瑟……”他在唇间咬碎她的名字,混合着血泪将她吞到肚子里,在释放在体外。
当然,从始至终,他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如果他还有尊严,这大概是最后的象征。
旁人也从来只当他是哑巴,看够了香艳的戏码,也开始跃跃欲试。
那人走过去,鼓涨的裤裆正对他面部:“只要服侍好它,每天都能吃到这样丰盛的饭菜,愿意吗?”
长风不说话,平静看着同性腿间呼之欲出的怪物。
他摸摸臃肿的肚子,安安乖,快闭上眼睛。
“张嘴,不然就用你后面。”那人的声音有些急切,将长风的后脑按在墙壁,胯部向前挺。
丑恶的事见得多了,就会麻木。
他永远料不到会有这样一天,可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他居然分外平静。
他如那人所愿将他的裤子剥开,怪物弹跳到长风的脸上,丑陋狰狞,他张开嘴,服侍它。
那人哆嗦一下,迫不及待深吸一口气,捏住长风的下颚,狰狞的怪物一下子捅进长风的喉口,刺得眼泪四溢。
喉口反呕性的剧烈收缩让那人舒服的呻吟出声,捏紧长风下颚的手也改为扶住他的头,方便自己更加深入的插=入。
长风将眼中的泪水眨掉,然后,咬紧牙关。
“啊——啊——”
那人撕心裂肺地怪叫一声,本=能地一拳将长风打倒在一边,长风被打得眼冒金星,双手死死护住肚子,牙齿却更加用力,死咬住不放。
那惨叫有多难听,他却觉得分外悦耳,拳头也劈头盖脸地打过来,长风一动不动,磐石一般。
他的确是烂泥一滩,踩他的人如果不怕鞋脏,就请尽管踩过来。
他喜欢他跪着服侍他,他便如他所愿。只不过,他是否有福消受,就另当别论。
哧的一声,那人终于挣脱长风,抱着不断喷血的下=体滚到一边,挣扎痉挛许久,终于晕死过去。
血水依旧喷个不停,渐渐的,整个密室仿佛融入血海。
腥的,还有微微的甜。
长风跌坐在一边,跪得久了,双腿血流不畅,几乎麻掉。
他歪头吐掉口中死掉的肉块,伸手端起水杯,漱了漱口,将血吐掉,再用清水洗掉满脸的血渍,然后扶着腰,重新躺回到草垫子上,轻轻抚摸异常安静的安安。
安安别怕,爹爹会保护你。
从此,任何前来送饭打扫的人都是来去匆匆,片刻也不敢逗留。
果然,口头上的威胁是无用的,有些人,的确不见棺材不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