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经过开学的小兴奋后,也就恢复了三点一线的生活,转悠在教室、电脑、食堂还有床上,和理想中的大学相差甚远,本以为大学就是用来玩的,到这后却发现根本不这么回事,还是得读书才行,或者说,只要有本事,读一辈书子都行。
陈木桌子上没放着翻过几次的新书,闲来无事就呆在寝室把新出的几部电影全看完了,发现就无事可做了,不想玩那些玩了多遍的游戏,也不想出去打球,主要是球被打坏了,班上的几个如狼似虎的男生一老就借篮球玩,不到一个月,那篮球就被学校的破水泥地磨坏了,
靠在木椅上的陈木翻翻课表,看看有没有什么课可以逃,大学总有些老师喜欢点到签名,等把全部上课的学生数完,一节课就没了,相反也有主课老师不怎么点到,比如高数、大学物理之类的,他们才不怕你不到,这些科目的挂科率极高,敢不到就等着重修补考呗,就是明白这种老师的心理,陈木干脆就不去了。
细心的他发现课表上有个实习的课,很是好奇的瞧瞧,陈木还没有学习专业课,实习什么?学校干什么吃的,难道学校认为用高数就能造出大功率电动机?或者说有什么重大的关联?陈木不明白这些道理,也就懒得去伤自己的脑细胞了。
时光荏苒,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就到了实习的时间。
几辆中巴分批次把这些学生从湖南送到了实习的地方,也就是湖北的三峡水电站,全世界都有名气的水利工程,没有直接开进去,而是开过西陵长江大桥,进了几个宿舍楼,将一堆学生安置好,宿舍楼被大气称为实习基地,
其实三峡这个地方在没有修水电站之前也应该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人烟稀少,全是陡峭的岩山,上面长了许多绿意盎然的古树,山间偶有几座白房,一条泥路通天,现在也好不到哪去,除了三峡这地方修得挺乖桑(气派),其余地方山还是那山,房还是那房,就多铺了块细长的水泥地,而且这地方泥石流多发,怎么住得了人?
实习时间有七天,专业和电有点儿关系的陈木等一群人就被送这了,听听所谓的专家的讲座,写上一堆自己都看不懂的实习报告,过几天再进三峡水电站逛逛,感慨下人的智慧是无穷的,拍下几张像素不高的照片,然后就被中巴拖回去,实习就像中国式的旅游,除了没有要求买那些“土特产”,其余的完全相似。
不过他和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须得仔细讲述一番。
就在一群人被中巴驮载到实习基地后,他们便与上一批的实习的学生交接完毕,上一批的拉着箱子上车,他们则是拽着箱子下中巴,新来的学生的面容上都是有种好奇的意味,东瞧瞧、西看看,深怕错过了什么重大的事件,就像国家的未来领导人视察,就是事多!
好奇总会随着时间而消失,过会儿也就熟悉了,熟悉了然后会厌倦,厌倦就会感到讨厌,讨厌某种事物或者人就会不想再见,或者视而不见、漠视、无视更加是鄙视!痛快的骂声,“什么破玩意!”这就是常说的喜新厌旧。
没有和班上的同学进宿舍,刚来的陈木,没有这种心态的时候,他欣喜若狂的将整个实习基地逛了个遍,也就是爬宿舍楼,不知道为何他会干这种蠢事,或者说他干的蠢事多了,不差多它这一件。
寝室楼内被刷上了白色的粉末,鲜明中闪着微光,墙底涂了防潮的红色油漆,地面是灰色的水泥地,楼道走廊中没有窗户,就几盏节能灯发出昏暗的光芒,摇曳在头顶,如果两边的寝室门没打开的话,这儿是十分封闭的,根本就不通风,就楼梯处才能看见一扇窗,挺不容易的引进些光明,看到点曙光,节约型的宿舍楼都修成这样,如果停电,整座楼就会突然变化为惊悚恐怖的地方,住里面的人如置身于黑暗阴森的鬼屋。
“咦?这不是陈木吗?”
就在陈木走过楼道走廊时,听到一尖尖脆耳的女声,顿时回头张望,发现是小不点许洁,她正在拖着个箱子费力的上楼梯,出于绅士的礼节,陈木赶忙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帮她提,这回她没有拒绝,很是干脆的送给了陈木,陈木只觉得手中一沉,感觉就像提着个大冰箱,这是搬家了?边上楼边问,
“你怎么也来这实习呢?”
“哼!为什么不能在这?我怎么感觉碰到倒霉事时,老是有你呢?”
许洁撅着个小嘴,毫不客气的回道。还傲娇?帮她提箱子的陈木顿时有种好心没好报的感觉,“就你这小身板提这么重的箱子,还不累坏得你!还有,钱也不是还完了吗?你怎么能说碰到咱就是倒霉呢?见到咱就冷嘲热讽呢?”想到这,陈木便不发一言,沉默不语,只是慢慢的走在许洁后,默默地提着箱子。
许洁原来也是老和陈木斗嘴的,好一会没有听到陈木应有的疯言疯语,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或者说不适应,问陈木,
“你怎么呢?”
陈木不看许洁,转过脑袋,撇嘴说,
“我有病!不想传染你!”
听到这句话,许洁呵呵笑着点头说,
“陈木,看不出啊!现在上大学了,你的觉悟变高了耶!”
诗云:七剑下得天山来,万朵雪花遍地开。梨树不爱风流意,足虫难攀凌云巅。
提着箱子走到过道的陈木嘴张得可以生吞一颗鸡蛋了,眼皮抽搐,瞪着双牛眼低头扫了下,惊讶!这实在是太惊讶了,她难道听不出这是讽刺吗?
“我说我的形象有这么差么?”
空着双手的许洁悠哉游哉又走到陈木的侧旁,嘻嘻一笑,打趣儿,
“你猜?”
我猜个屁!陈木心中感叹,打马虎眼,你行呵!都学到咱当年做流氓的真谛了。
也没用多久时间,陈木终于把箱子帮许洁提到她门口,寝室门敞开的,里面正好有个陈木也认识的,是蛇女林雅灵,她此时也是刚好把箱子提上来,收拾好,正准备帮同寝的其它女生去,看见许洁,嗔怪道,
“你怎么自己上来呢?不是说好我帮你一起提的么?”
许洁很是要强,或者很倔强,这件事陈木中学就知道了,她要自己去做的事绝不要别人帮她,宁愿一个人自己默默的承受,擦干心中哭过的泪,总会再次勇敢的站起来,也难怪她长不高的,是被压垮了耶?
许洁小跑着过去,很亲密的挽着林雅灵的胳膊,
摆下小手,轻轻的摇头,指着一边当苦力的陈木幸灾乐祸的笑着说,
“不要紧,有这家伙在,天塌都不怕,有这家伙第一个扛着。”
林雅灵疑惑的看下抱她手的许洁,这好像在说情话呢?“拉我手干嘛?”
听了许洁这句话的陈木心中却是一苦,悲凉之感猛溢而出,这女人真毒啊!青青蛇上嘴,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天塌了,咱居然要比这个小不点先嗝屁,这还有天理吗?公道何在?”
楼道的人渐渐多了,迟来的中巴也带来了许多吵闹个不停的学生仔,懒的人就带了钱包,或者钱包都忘记带了,找室友借着花,衣服不换,就穿那一套,幸好只是一周,要是一个月就乐呵了,那酸爽,难以想象!勤快的就或提或拖一个奇重无比的箱子,锻炼身体就用它,练出一对可怕的肱二头肌,看着确实是挺畸形的。
就在陈木心中叫苦不迭的时候,许洁接着很是得意的说,
“嗯,陈木啊!你在上中学时不是总是吆喝着,有生之年一定要到女寝看看么,来,现在就可以给你观摩下,可别不珍惜这次机会呵!”
门口的林雅灵也笑了下,不知是何意味,说着许洁缓缓的弯腰,单腿退脚,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态。寝室内就有刚刚提进去的俩箱子,还有铺好的床,有啥好看的?陈木知道这是许洁的嘲讽,但是这种低劣的嘲讽侮辱了混迹在流氓界多年的陈木,简直不能忍,他便用鼻息不在乎的哼道,
“喝!就怕进去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可别怪我。”便挺胸抬头,猛然踏步前行,神气极了。
这时,林雅灵好像突然记起什么,慌忙扯扯许洁的衣服,许洁马上明白了,刚伸开双小手,想要拦住陈木的去路,只是,陈木用他飘逸的身法,转瞬腾转挪移间便晃了进去,匆匆四顾一番,低头装作很失望语气叹道,
“花花世界还是不怎么适合我呀!年少轻狂呀!话说这就有几块抹布,没什么特别的呀?”
然后陈木赶紧溜了出来,迅速小跑,走得不见踪影。
林雅灵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许洁,许洁不敢直视林雅灵犀利的目光,转头低声的哼着不知名的歌调,小手互相捏啊捏,又用手摸下裙摆,最后抠抠小脑袋,“哈?我记起来了,我的箱子里的衣服还没有整理好嘞,我先去整理下去哈?”许洁想和陈木一样溜掉,但是被林雅灵一把紧紧捉住小手,张牙舞爪状,
“你这个坑室友!看我不挠死你!”
说着就用手挠向许洁的肚皮,许洁在还没有被挠到时,她就一个劲的求饶,“不要啊!我怕痒呀!你开始也不是笑了吗?这不能怪我呀!啊——”可惜还是没有逃过林雅灵的魔爪。
爬楼爬累的陈木回到他的寝室,王庄和李海东都在,连失踪多日的李家都来了,旅游的魅力确实挺神奇的,吸引着许多想出远门的人飞蛾扑火般前来送命,送米?送钞票?其实实习是学校硬性规定,必须来的,在外面做大事的李家这才匆忙赶了过来,就当实习是劳逸结合了。
走进寝室,陈木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接水池边,拧开水龙头,一把水一把水泼在他自己的脸上,揉揉红红的眼睑,低头哀声叹气番,
躺在床上玩手机的离海东习惯性的问了句“干嘛去了!”
陈木也不自觉的回应,
“为祖国的花朵做贡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