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峰回到舰队,舰队各部门都在组织开会,愤怒声讨吴越海军的种种暴行。官兵们个个义愤填膺,摩拳擦掌。各部门层层动员,加紧训练,积极备战。在导弹艇支队的动员大会上,洪峰向支队递交了一份血写请战,上书“为国杀敌,舍我其谁”八个大字。
临战前夕,无敌舰队海陵基地码头上,无敌舰队以562号导弹护卫舰为旗舰的编队数十条舰艇一字排开,舰艇上军旗猎猎,官兵身着刚刚新换装佩戴着军衔的军装,在甲板上列队完毕。
天空白云狂卷,一团卷着一团,海中波涛怒吼,一**开一波。
562号导弹护卫舰舰长张一武手持喊话器,字正腔圆,铿锵有力地朝指挥台喊道:“报告司令,编队列队完毕,请您指示!”
码头上临时搭建的指挥台上,舰队司令高成功手持高音喇叭开始作战前动员。
“官兵们,吴越鬼子在多米来群岛海域占我岛礁,扣我渔船,抓我渔民,作为守土有责的军人,我们能不能答应?”
官兵齐声应答:“不答应!”
“官兵们,我们853导弹艇长洪峰在请战书上用鲜血写了八个大字,‘为国杀敌,舍我其谁?’这就是我们无敌舰队在这次战斗中应有的精神和斗志,官兵们说是不是?”
官员齐声应答:“为国杀敌,舍我其谁!”
“出发!”
随着舰队高司令一声令下,编队汽笛长鸣,迎着料峭的春风,破浪前进。
853导弹艇长洪峰,这位刚刚穿上中尉军装,正做着将军梦的年青军官第一次上战场显得格外兴奋,特别是听到司令提及自己血写的请战书,更是浑身热血沸腾。
洪峰天性就是这样,凡事讲的就是个认真。咬破手指,货真价实地在请战书上用鲜血写上了八个大字。这件事,一般人做不到,但洪峰能做到,而且一点也不矫情和做作。
与此同时,851导弹艇长熊生明也是精神抖擞,斗志昂扬。熊生明望了一眼洪峰,心里说:洪峰,在地方,我不如你。如今到了战场,我不虚你。我们走着比一比,看谁更行!
司令作完动员,洪峰立即向全艇官兵作了一次再动员:“官兵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军队已经有十四年没有打仗了,这可是杀敌报国,建功立业的好时候呀!出发!”
编队航行十天后到达多米来群岛海域。
当编队航行至大平岛附近海面时,洪峰拿着望远镜,紧盯着眼前白浪滔天海天一色的一片。突然,报话器里传来导弹艇支队长章振铎的命令:“853,注意警戒,准备战斗!”
“845,853收到。”洪峰收到命令,即刻下令:“注意警戒,准备战斗!”
副艇长马明松从洪峰手中接过望远镜观察了一会,有几分紧张地问洪峰:“东齐海军会不会让我们停住大平岛?”
一肚子军史掌故的洪峰有几分卖弄地一笑:“这个嘛,兄弟阋于墙,共御外侮,这是我们楚国民族的传统。支队长参加过七七西刹海战,难道你没有听他侃过?七七年打吴越时,吴越海军的总吨位虽不比楚国海军强,但我海军的大型舰艇都部署在北海舰队,比之无敌舰队,吴越海军还是有海上优势。那时齐观帝怕北海舰队大型水面舰艇南下后,形成对东齐的南北夹击之势,命令对南下经过东齐海峡的大型舰艇一律予以击沉。但在西刹之战接近尾声时,我东海舰队两艘江东级护卫舰驰援无敌舰队,在经过东齐海峡时,东齐守军请示齐观帝要不要打?齐观帝以‘南海形势吃紧啊’一句话就放行了。但这一次,虽然我不知道两国上层是否有过沟通,但东齐应该不会阻止我们打吴越。但我们也不得不作两手准备。”
两人说话之间,562号旗舰拉响了汽笛,向驻守在那里的东齐海军致意。经驻大平岛守军默许,编队所有舰艇在大平岛停住一个星期,补充了淡水和主副食品,并借此了解吴越军队的活动情况,寻找登礁和应敌的突破口。
在研究作战方案时,马明松有几分谨慎地望着洪峰说:“艇长,虽然我们兄弟都怀着为国杀敌的豪情壮志,但按照支队的作战方案,我们的任务是抄敌后路,担任正面突击的是851,我们想要立功也难啊!”
洪峰一笑:“你这是什么话啊,作战方案也只是个预案,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谁抓住了战机谁立功,事在人为。851怎么了?熊生明又怎么了?我们853同样能立功!”
1月30日,562舰接到考察礁山岛的命令,编队向礁山岛进发。担任正面突击任务的851导弹艇长熊生明水雷长带领6名官兵登上礁山岛,升起了第一面凤旗。
洪峰在望远镜里看到这一幕,既为熊生明自豪又颇有地对艇上官兵喊道:“851已经礁山岛升起了第一面凤旗,夺了头功。接下来不甘失败的敌人一定会组织反扑。我们一定要听从指挥,争取立功!”
“是!为国立功!”艇上官兵回答得铿锵有力。
两天之后,吴越军队271舰队,225运输旅派出大批舰船窜到多米来,抢占我礁盘。3月14日,大楚与吴越两国海军在木瓜礁正式开战。吴越604船上的机枪首先呼啸着向我官兵扫射过来,我562舰上首先机枪开火,紧接着前主炮射出第一发炮弹,炸飞了敌船上的机枪。
这时候,担任迂回包抄任务的853导弹艇已经加大马力,本来已经抄到了敌704船的后路,不料敌704船掉头。按照845的战前部署,正面突击本不是853的任务,所以当洪峰下令853掉头迎击敌704船的时候,马明松有些胆怯地提醒洪峰:“艇长,没有845的命令,我们擅自行动会不会违反军令?”
看到马明松在他面前老是那副怯怯的神态,洪峰此时格外恼火:“军令,打赢就是天大的军令。851已经立了头功,把第一面凤旗插到了礁山岛。******704这是送上砧板的肉,我们不吃?我们当傻二?不管是训练还是演习,我们什么时候在851面前认输过?违抗命令最多也就是挨处分,老子死都不怕,只要能打敌人,挨处分怕什么?”
但洪峰话音刚落,报话器叫了起来:“853,我是845,注意位置,退守堵截。”
洪峰立即叫了起来:“845,853已经咬上704,狗杂毛跑不了!”
章支队长近乎吼道:“853给我退守,562已经锁定704,马上就要开炮了。”
洪峰也吼着:“恕难从命,我打了就走。”
马明松又麻着胆子提醒说:“艇长,战场上违抗军令是要挨重处分的。”
洪峰又吼道:“为国杀敌,死都不怕,还怕处分?这就是检验英雄和狗熊的时候,滚一边去,准备战斗!”
洪峰边说边一把从机枪手中抓过了机枪。说话之间,853刚刚掉头,704船舷窗口伸出一枚火箭筒。洪峰怒吼一声:“狗杂毛,你去死吧!”一个点射正中目标,敌火箭筒缩了回去。洪峰立即命令853飞速掠过,把704交给562。
853刚过,562舰上的37炮和100炮瞄准704船舷同时开火,4分钟后,中弹13发的敌605登陆舰船起火下沉,终于打出了一面白旗。
章支队长望远镜里看到这一幕,吼了洪峰一句:“853,你这臭小子,差点就为704挡了我们自己炮弹,好险啦!”
“嘿嘿。”洪峰回应了一句,一看炮击之后704船打出白旗,再次下令掉头。
马明松忍不住提示说:“艇长,受降也不是我们的任务。”
洪峰又吼了他一句:“等着兄弟舰艇打扫完战场,我们守在外围喝西北风吗?送到我口边的肉我不吃?笨蛋!”
洪峰挥着手枪登上704船,清点完俘虏,看到舰上的菜盘、茶杯、桌椅上还清晰的保留着“楚国海军无敌舰队”的字样时,狠狠地骂了吴越鬼子一通:“狗杂毛,忘恩负义的狗杂毛!老子昨天帮你,狗杂毛你今天用老子帮你的东西打老子!”其实这艘登陆舰正是楚国十四年前无偿援助吴越的。只不过这次投降用的白布是他们自己的。
战斗结束,全艇官兵都为洪峰战场上违抗军令的事担心,谁知洪峰完全不当回事,而是哈哈大笑。
洪峰心想,老子上辈子是个和尚,写得诗,喝得酒,人称一癲僧,也曾管几个闲事,让后人津津乐道,改编了一部又一部电视剧。只可惜没有使过刀枪,经过战阵。再上辈子,是个罗汉,虽然在天上和人打了几架,也是没有上过人间的战场,不知打起仗来这般刺激痛快,赏心乐事。
马明松大着胆子问洪峰:“艇长,你冒着生命的风险杀敌,如果回去因为违抗军令的事被送上军事审判厅,你就亏大了。弟兄们都为你担心,你倒大笑不止,你笑什么?”
洪峰又笑:“我笑,自我可笑之处。我挨什么处分,我自愿承当,我这艇长不当了,这艇长就是你的,你担心什么?我们来的时候,谁知道还能不能回去?如今毫发无损返航了,处分不处分又算得了什么?”
洪峰一番话说得马明松真点头:“是啊,战场上能留条命回来就是最大的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