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陈灵哲都像是一个秘密一样活在我的世界里。
我把他挖空示之于众时,他依然像个秘密。
实际上他如同我的第二人格。这是个活人,鲜活的,自由的。
我羡慕他,过的自我,这也是我无论如何都相差甚远的一部分。
“这是啥意思?”老陈托着下巴,陪我坐在星巴克里等伐智秋水,海鸥在写毕业论文。
“大哥,你不行的话可以买个英汉字典。”他有些不耐烦,却依然和我打着趣儿。
前几天在微博里我遇到了一个怪人,中国人,喜欢说英语。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乖舛,身边都是怪咖。
“乐乐这几天忙什么呢?”
“在搬家。”
“好吧,你俩多久了?”
“一年。”
“挺好的,加油吧。”
自从上一次失算以后,老陈就不再光顾于我的爱情,其实我叫他不要太在意,他却自责。
那时候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撮合我和啊鹿在一起,不过可惜了,老陈被我拦住,在要去揍人的路上,我当时这样说“如果去了,证明我依然在乎,只是我需要变为更好的人,遇到更好的人。”
“你又说更好,你有没有眼睛,是瞎子吗?”
我庆祝的记得一年前老陈带着鼻音,红着眼睛盯着我。
“有时候只是心疼你。”他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希望你不要付出太多。”
至此他再也无须参与我的爱情。
乐乐不同,乐乐善于与人沟通,只是老陈总是红着脸:“算了算了,不好意思。乐大帅哥,不行不行,你这个秀恩爱不考虑我的情绪是吧。”
伐智说老陈是真的为我高兴的,不置可否。
隔天夜里和老陈打电话,忽然朋友圈有人点赞,是啊鹿,他在秀恩爱。其实我早就看过,大多数粉丝都会分享给我他最近的消息,很久我都不在大众眼皮子底下出声音,朋友圈这样的东西完全的强奸了我的学生时代,我忽然要拯救什么似的,要把自己特有的东西藏起来,忽然醒悟的那一天我删除了许多东西。
凌晨三点。老陈拿着鸡毛掸子坐在吧台和我视频,他跟我说环境里的人:“酒吧不需要叫坚果了,直接改名叫动物园吧,妈蛋。”
说到这里,他又被一个醉醺醺的人搂着脖子灌了半瓶杰克丹尼。
真可怕。
老陈曾经和我举例子,女人是长岛冰茶,男人是烈酒。在我无数次清醒后,坐在地上才想明白了这句耐人寻味的话。
在这之前我都认为感情里女人是吃亏的一方。
冬青看到我是个姑娘时就失望的不成样,她说女孩以后胡很可怜的。
是啊,女孩很可怜的,我们都认为女孩是弱者。那些“你好娘啊,你真像个女孩。”这类的话不知道何时起也成了嘲讽的话,这不该是封建的一代人,却莫名的自卑起来。
比赛输掉的晚上,我和乐乐分别喝了白酒,眩晕的感觉瞬间就没了,因为不够量,他像个哥们一样劝我,想开点没什么,这也许就是我庆幸拥有他的原因之一,因为无论什么时候,他总让我觉得安全,相反我们都一样。
我不确定乐乐心理是否藏着别的人,但我一度怀疑有人要抢走他,只是有人想,不是他会服从,这也是我很欣慰的一点,我从不担心他会离开,不是因为他不够帅,外表不出众,是因为在我的印象里,他不仅仅是男朋友,就算离开了,我甚至还觉得他会举着酒来跟我说,嘿兄弟,老子找着新女友了,上一个不行,胸太小。哈哈,太有趣了。
他收拾屋子的时候我们在视频通话,忽然他举着半张碎掉的照片来给我看,我瞄了一眼,心里有了三四分答案,是他的前女友和他的。但依然装作不了解。“这是啥?”
那个前女友,我记得之前有一个在演出认识的听众,玩滑板的小伙子,和我表白,期初他说:“你男朋友是乐乐吧。”吸引了我,最后他问我:“没有他,我会有机会吗。“令我删掉他,并且革令拉黑。
乐乐当时咆哮,没有她我会杀了你!!!
这男孩是他前任追的,这样的关系不多见。但我细细的想了想,不对啊,为什么知道我有男朋友还要追我?
恐慌感上来了,挤压的人喘不上气。
我和乐乐都太累了。于是我们吵架了。
我发了张图,关于别的男生,传媒的学长,也只是gay而已,因为一个老师所以在我值周那天,不得不和他们一起整理讲义,结果乐乐中招,只是这一次有些中大了,如果用温度和毁灭性来形容这只大野猪的醋意,我想平时或者说我期待是热伤风,结果变成了癫痫性中风。我们冷战了两天。
我清空了朋友圈,只是有几张实在舍不得,便留下了。
来回的闹,乐乐受不了了,打电话给我约我见面,"东西还给你吧,你来拿,或者,我送过去?”
”扔了吧。“
他打来电话,“你是不是傻?我去见你才能和好啊!”
我破涕为笑。
我和乐乐都是固执的人,这点我太清楚。可能也正因如此,我们也一样敏感,对于感情,都在意。他不是陪我走过青春的人,如果非要下一个定义,我们的相遇在青春的尾巴骨,看着彼此最后的蜕变。
第二次提出分开,在我们和好后的20分钟,元元给我挑衣服,可一直不大满意。最后找出来我第一次见乐乐时穿的T恤和牛仔短裤,站在元元买给寝室的镜子前照来照去。
她看着我。“比去年瘦了诶、”
“乐乐看不出来。”
“诶,说真的,如果你能好好的,就不要争吵。很多时候没有意义。“这是我喜欢和他待在一起的原因,因为她不会像多数闺蜜一样,带着戾气说,分手吧,而是站在中间,让我少后悔。
有时候看到她想起乐乐,我觉得他们都是成熟的人,包容着我,只是我依然觉得累,乐乐也不勉强,黑了等的房间里,我们打着手电,红着眼眶背对彼此。
“你说你累,我何尝不是。“他忽然开口。
手机在放着好朋友写的歌,是以前的搭档,我夸他词精致。
“想和你一起哪怕只是背靠着背,有时也希望时光回到退。”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也许是我的错,我和乐乐不知道在黑暗中摸索着说了多少句单单的,真实的,心里没说出来话。但我想这些融化的时候心里依然有一个地方柔软。
它可以被触及,在被燃烧的时候吱吱冒水。
我们起三段时候朋友圈北京一直是刚认识时的那张合照,他的朋友拍的,后来我换掉了,我想不该怀念过去,都过去了,一切的开始从结束才是一段,我们的感情不是,他一直存在着。持续加温,因此不会厌倦,越来越幸福,只是有的东西来的慢,会着急,但又怎么样,我们依然舍不得。在大理时我遇到一个手艺人,她是冬青的好朋友,很遗憾那次聚餐我又因为熬夜昏睡而错过,但她的女儿听过我的歌,在董卿和我叙述后,我单独找客栈的姐姐了解了一二。最后和她见面了。
我们聊得很投缘,我甚至给他介绍了乐乐。她按着我的想法给我做了一对戒指。
临走的时候她说,如果你遇到一个你们很有缘的男孩子,戒指会扣住他的手指。
我当时大概理解他的意思,直到乐乐试了全部手指,都说有些大后,我失望了。
他去吃饭,我坐在座位上神志不清,妈蛋大理都是骗人的。什么文青,什么戒指,什么手艺人。
我和冬青发微信,她毁了我三个句号,乐乐吃完饭回来的时候憋红了脸,问我:“媳妇儿,戒指有毒。”
“怎么了。”我注意到他的手。戒指死死地卡在上面,偷笑了一个晚上,他的戒指一直也没拿下来。
我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尝试,我就那样注视着他的手指,被掰成白色,紫色,红色。快变成调色板了。
我的脸估计也跟着变化成了各种颜色。那天若不是出门时我的手机坏了,我一定拍下来纪念。
可他说累了,我们大概是真的没有可能了,他掰着戒指。“我帮你吧。”我恍惚的说,
“不用,我现在就还给你。”他疯了似的要挣脱戒指,可戒指足足小了他中指一圈,要拿下来根本不可能。
他红着眼睛我也红着,这个情绪感染的如果戒指被拔的很痛,那我想戒指也红着眼睛。
“别这样。不分手了好吗,我求你。”他摸着戒指,比起他心软,这一刻我更加相信这两枚对我们来说一直带着不大不小希望的戒指,在我们的感情里,救了我们。
他忽然停下来。“不分了么?“我轻轻的问。
“你问它让吗?”乐乐忽然吼了一嗓子,然后带着微笑把我揉进怀里。“傻瓜。”
“我要去感谢手艺人。”
“干嘛自己去。”
“对啊你干嘛自己去?”
老陈听到这里打断我,“废话,还有乐乐。”
伐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偷听我给老陈说我和乐乐。我的朋友圈子都是一群傻子,对人都很友好,尤其是第一感忽而,不管是照片还是音频。但后来老陈不参与,大家也就都压制着好奇心,我知道他们是想找点下酒菜,只是甜食不适合。
“很遗憾,我有这样好的男朋友,却不能秀恩爱,朋友圈空空的。我看着啊鹿和那个女孩咬牙切齿,简直就是不敢再学我们。我和乐乐去年冬天戴着黑口罩,他是黄色的盖头,啊鹿要做一样的,克罗心是假的,裤子还是去年从乐乐那里拿去的。
”你这是啥啊,我也有一个不过头那里比你的长一点。”乐乐懵逼的听这个这句话,这是后来别人和我形容的场景,啊鹿不认识克罗心,只是乐乐的欧文也被当做假的。”
我看着老陈笑到扭曲的脸,
”啊鹿的小号在我朋友圈,我几天没更新,他像是嘲笑我,点了个赞,因为刚发了秀恩爱的朋友圈。故意让我看,我写过遇见更好的人变成更好的人,是送给乐乐的,他把同样的话拷贝在他的小号,之前看见过,没太在意,现在故意恶心人其实我的粉丝会在第一时间把这些发给我,只是我从不搭理。
老陈忽然停止狂笑,然后笑得更加暴躁,”其实,其实,馨然我没好意思告诉你他的微信我还留着,里面没有这个姑娘。“
我瞪着眼看视频对话的那头。
“这个我也知道,人家可就长一点!”伐智举着白兰地,嘴里咀嚼着克罗心的老梗。
我也笑。
“那你们说,他给他女朋友买的这是一千几的花——”
‘诶。“老陈打断我。
”烂人。“”什么?“
”烂人。”
我依然疑惑。“烂人!”伐智跟着重复。
“我先不和你说了,外面下雨了,我要去营业了,一会很多人该回家,要结账了。”老陈说罢离开电脑。
随着“滴。”一声,视频挂了。
我辗转反侧,打了大片字符,想着怎么鄙视回去。
忽然点进乐乐的朋友圈。
一看就是半个小时,都是关于我的,上面最早的两条,是他转发的我的歌,睡前,他兴致勃勃的和我讨论今天来接我,我没有起来他就回家了,语气里分明是夹杂着心疼的,“媳妇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来接你。”
他和冬青通话了,冬青说,回来得晚,明天让我去他家里住,前几天和乐乐吃必胜客,冬青也让我们一起请客。当然只是说说,冬青是个明智的家长,不硬上,却让我全盘托出,认真的那部分,在我告诉她,乐乐居然不像别的男生一样生气时,冬青很无奈的点点头。我不知道她和乐乐中间还有多少秘密,当然,在我手机坏了的那一段时间,借用冬青的手机,看到了无数条我不该看到的短信,这让我以为,我被乐乐从冬青手上接管了。“我觉得你该想开,公众人物,活该被拿去炫耀,冬青自从被朋友的女儿叫做偶像妈妈以后就经常用公众人物这四个字形容我和她自己,我为此流了不少的汗。
人确实是靠缘分的,缘缘缘,有的人和钱有缘,有的人和人作伴,前半生的我被算命先生称呼不可能事业初步有起色,所以我认为不会孤独的我,却依然感谢并且享受这份交道,不出意外,大概会是乐乐了吧,我想。
这应该是和她唯一能相处的一人男朋友,冬青说我眼瞎,的确,在他见到乐乐后认为我治愈终身残疾一样,“这还像个样子。“老陈说若不是乐乐,以前几任的情况,大家会以为我******。
说不上来的感觉,我想起来老陈嘴里的那句烂人。对啊,这些算什么?我竭尽全力的生活,不是给他或者任何人看的,就算现在是乐乐,若以后不是乐乐我也要好好活下去,这样的报复怎么可能被他般配。有时候我享受这样眩晕的感觉,在大众眼里的作者,多数天生内向,也只有天天码子的人才懂,作者骨子里是精神分裂的。
删掉了刚要秀的恩爱,没有必要,既然我确实不在乎了,关于前任的东西,如果我看见我将全部删掉,然后告诉乐乐,那些让她不快乐的我们不提了,从前厌烦的都过去了,我说了无数次却依然会提起,以后就当他们死了好了,谢谢有一个人用我的方式爱我,我想告诉他,有你我很满足无论谁想方设法的影响我们,我都依然认为我是最幸福的那一个。
冬青说的没错,人是不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