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件事,人在冬至晚上做的梦是最准的。每年我都盼着能做一个无比幸运的梦,幸福一抓一大把的那种,可是一直没能如愿。
于是我开始留长发。冬青老以为我是为了哪个男孩子才留的,其实是因为外婆说过。头发长的人,容易在醒来后,留住梦境。
乐乐和我吃饭,聊来聊去说起了周末,他拉着一轮去买T恤,一轮很不情愿地坐在后面:“你房间里那个超大号衣柜已经满满的了,还要买衣服,你妈宠你宠得也太不像话了”
随后他又笑了笑装出一副很吃力的样子:“乐乐你小心了,又重了好多,女孩子不会喜欢你的。”说着重重地吐出一口白气,“我现在飞快地长身体,那些衣服都不能穿了。”
一轮木着一张脸想了一会儿,“哦”了一声,然后发现不太对,一只伸出手放在一轮的脖子上,“谁像你,就知道讨女孩喜欢。”
一轮浑身被冰得打了个激灵,立刻大叫:“啊啊啊!拜托,怎么可以在大街上乱摸,你要尊重我!”
路边的人群听到一轮这样的叫声,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乐乐被这样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舒服,正要抽出手,忽然想到了什么,另一只手迅速扯下衣服上的帽子遮住脸:“啊啊啊!你放心啦,我会对你负责的啦!”
一轮听到乐乐比自己还大的声音,先是惊得差点从车上摔下去,然后小宇宙爆发,用了更大的力气喊回去。
于是两个人在无数莫名的目光里,从头到尾华丽丽地横穿了一整条植满香樟的大街。
他们精疲力尽的睡着时,我在给学生上外教课,只是兼职,外教助教,恰好有个女孩子是冬青同事的女儿。
“师傅,我今天忘带饭票了,身上也没带钱,我明天补上行吗?”姑娘怀里抱着一大堆书,面红耳赤的站在打饭的窗口外。
“那你等他们打完了再来吧!”食堂师傅从窗口里甩出一句冰冷的话,像这种私人承包的食堂最忌讳的就是吃霸王餐的学生,基本都不会多予理睬。
坐在我身边外教毫不犹豫的快步冲了上去,掏出几个硬币,扔进食堂自制的投币箱里,扯着嗓门不客气的对食堂师傅说:“够了吧!”
胖师傅听见硬币相撞的“哐当”声,二话不说熟巧的施展开了他那剩菜剩饭的拿手绝活。“见钱眼开”他轻声嘀咕着坐回饭桌。
她抱着书和饭盒有些笨拙的在我们面前坐下,吞了吞口水,很勉强的挤出“谢谢”二字,可能是天太热,她额头渗出些许细密的汗珠。
丹尼默不作色的端着一大盘压根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倒进用来装剩菜剩饭的大塑胶桶里转身出了食堂,我依旧埋头苦吃,没打算与对面的她多搭话,我真的很不喜欢她,天知道我到底有多讨厌她。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不要把自己想得那么纯洁清高。”她说。
“你”我望了望四周的同学,每个人都在认真的吃着饭,才放心大胆的说:“你想干嘛?”
“什么?”她故意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可恶极了,像个很得意的小女巫。
瞬间窜起了我心头小小的怒火,我红着眼,用决不饶恕的语气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带钱了。”
她面不改色的嚼着西红柿。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写着一个地址的小纸条,那个地方我知道,是老陈坚果附近的一家酒吧。
“今晚七点见。”
我立马将纸条放进兜里,生怕被在场的任何人发现,在回教室的楼道边撞上了丹尼,他抱着一大堆笔记本蹲在那儿,一见我整个人像打了鸡血,机灵的站了起来。
“你终于来了,你可不知道我等你多久了。”
“去吃饭了呀!”我指了指远处的食堂。“找我有什么事?”
“晚上有空吗?我生日。”
“今天——今天——我”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能找出个合适的理由推辞。
他善解人意的眨了眨眼,一脸委屈失落的说:“好吧!你有事我就不勉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