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给我开了门,“我靠我就这么神奇的回来了。皮丘你个死胖子!”皮丘迷茫的看着我,木讷的打着呵气,尚未缓过劲二,被我举到举起来,落地后一头栽倒在沙发腿上,疼的用爪子按住。“激情的开场。”元元在学校听完这一段后边啃苹果边和冯姐又一遍提起来这个梗:馨然把衣服直接脱了,然后跳上凳子大喊“潇洒一扔”这么一个场景。“妈蛋,你想不到这玩意儿有多逗。“她继续翘着兰花指上气不接下气的笑着,用力的调侃我。我脸绿的拧巴,一副“你吃了死苍蝇的表情。”浑身抽搐着使出全力,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字眼来替我自己“澄清”。
”pong。“关门,感觉又是另一个世界了。我发现自己
但我怎么可能记得那么多,每个时刻的感触就在一瞬间,这一瞬间如果错过了就没有了记录下来的意义,它和未来脑子里的回忆没有两样。
站在窗子面前看着看着,又拿出来手机删掉几条朋友圈,没意义的,无聊的。其实不该发这么多,“你在哪里读书?”男生发来消息问我,“现音”“男朋友也是?”“嗯”随后拉黑。这几年改变啥了?我变的自卑,乐乐和我说过,一轮最近很自卑,我说我也很自卑啊,他回“你还自卑?”是啊,我自卑的。
皮丘似乎觉得我还会在家里呆一夜,所以都不推门来找我玩,谁知道这只狗怎么想的呢。
很有意思的说起这只狗,那天我后爸赶着出差,冬青辞职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去上过班,这几年亲父生活过的妥当安逸,甚至到了小资的样子。我家一直是普通的,但这样的普通让我倍感幸福。不能说是因为仅仅”安逸“非给它命个名,我想用”不烦“更恰当。小时候家里有只头很大的狗,叫做大头,那狗后来我才知道他死掉了,抽搭了几天几夜,也换了过来,这几年我也会想起来它,但亲切感不那么进了。甚至大部分时间,我会把它“遗忘”。
可能人类确实有”潜在感应“这种东西。我想大头的死对我如果是种失去的话:像是每个人生来的第一次恋爱,以后的爱人会与初恋有细节上的吻合;每个姑娘的择偶,都会更接近自己的父亲
或者,我叙述的更加直接一些,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我养皮丘也是这个道理,因为它和大头是一个品种,尽管它没有那么纯吧。矫情的说,其实我也很想养一只纯种的秋田,只是当时以我和阿璐的挥霍状态,这已经是极限了。
这是我最真诚的一段记忆了,让我看到皮丘小的可怜的样子,一年以前它还不如我的手掌大,背部很柔软,从宠物市场抱回来的时候可以一直手举着,那时候唯一留下来的一张照片是皮丘被阿鹿举起来,一只手,团成球体,诺诺的眯着眼睛,若不是错觉还总能感觉到它在隐隐约约的笑。它是幸运的,也应该说是不幸的开始。刚被带回家那一阵,后爸还嫌弃它,那时我和阿鹿商量一人养一周,后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人心都善良,还是因为人心都贪婪,总之阿鹿对我越来越冷淡,后爸对皮丘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我瞒着他说这狗是我一个朋友捡的。阿鹿瞒着我和我的歌迷在一起了。这并不重要,这是幸运的那一部分,我的心思在皮丘身上,皮丘被我捧在手心里,刚来我就把床下的抽屉定制了羊皮垫,还加了个定制蚊帐,因为是夏天,虽然有蚊子还热,但是依然还需要在空调下盖被子,于是还给它准备了个被子。小区晚上经常有野狗,叫得很惨,隔天遇见尸体也是常事,总有人咋舌,不知道是大半夜被打死了,还是害了疯狗病。我记得那是我最胖的那一阵,我坐在垫子上看着皮丘,它窝在小抽屉里,泡面的旁边总睡的安逸,这是它最幸福的时候,因为我很快乐,也能带给它爱。
似乎是真的,狗不嫌母丑,我给乐乐看我当时的照片,他整个人都颠覆了。“这么胖!”我现在一把骨头能被拎起来。
这应该是不幸的开始,发现阿鹿是个渣男的当天,六点。
我退回到这本书的开始,或者这才是真正故事的开始。
狗或许真的有心灵感应,皮丘一夜没睡,死死地拉着我的腿不让我出去,我当时穿着那条现在提上去还不停滑落的裤子,崩在大腿根。
“你别烦我。”我当时是使了全力了。这也是我第一次打他,也是至今为止唯一的一次。
后来我就习惯了住在外面的日子,也越发的享受,每次离开家,皮丘就会很不开心。后爸对他不错,每次还会摊开手耸着肩“诶,看来还是不是我的狗。”皮丘对我最好,应该算是狗的忠诚。
“一天吃一顿有营养的就行”冬青是这样跟我说的,
“我不饿”这样的回答已经有些条件反射了,
“你看风大了孩子明天要不要给你送一件衣服?”
“不用。”
“你现在专业课上的还好吗”,“挺好的”
“你爸下星期出差了你下周回来吗?”
‘没事了就多出来转转“
”你钱够么要不我给你打一千?“
我越来越听不进去这样的唠叨,甚至有些累,我的却不是以前的我自己了,以前我会抱着我妈娇滴滴的哭着说很想她的。现在我可不是这样,皮丘也许也不会一直这样,毕竟付出不可能是永远的。毕竟忠诚是要给值得给予的人。
我的生物钟乱的吓人,目前已经不用能乱来形容了。已经完全颠倒了十二个市区了。
我看着周围眼睛肿的可怕,”嗨,你在干嘛?”元元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我家,“偶对,冬青说锅里有包子,桌上有半碗粥,你吃么?”“不吃,你啥时候来的?”我从床脚摸了根烟,点着抽起来。
“哦,我很早就来了,然后坐门口等了会儿。冬青刚好做完美甲,叶子从你家出来,我就进去了。”“哦哦。“我点了点头。叶子是我的美甲师。
”冬青手黑,她还说自己手一见暖风就黑。对,意思就是都怪暖风。“元元给我陈述,找了个小垫子出来,坐在地上,皮丘坐在旁边。
”诶诶,我说真的,皮丘今天肯定不太开心啊,怎么这么抑郁呢大哥?是不是因为家里唯一一个能做饭的走了?“
”也许吧。“我没什么心情开玩笑。
“感觉这狗没救了,在这他妈想一个大老爷们想半天。”
后爸从家里走的时候,皮丘趴在门口,我叫他过来,他直勾勾的贴着门,像只断了线的风筝。
”说真的,狗原来也会不忠诚!”我有些愤怒。
“当然了,你管过他什么呢?”
因为太忙了,真的没有时间。我知道对他关心很少,可是我的性格再后来才发现,是坚定的”不烦“体质。我也很难过,看着皮丘这样贴着门,单也挺高兴的,因为我太无能为力面对皮丘每一次对我的期待。
所以你看,狗都明白的道理,没有谁的忠诚是无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