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不是怎么快乐,人没钱都不快乐了。”元元这么告诉我,我用手撑着头,几乎睡着,我在想我怎么挣钱,感觉夏天快来了,满脸激动的问元元,“喷的是啥?”“啊?六神。”花露水。看来我忘了。我记得小时候宿舍都是这样的味道。冬青把“好累啊,刚十七就愁上了。
atl缺一个键盘手,谦子这阵子一直想着买个电钢,刚好我可以帮他从日本弄到。
“帮忙看看!”他这么发过来。
“什么要求?”
“六十一键,带垫的。”
“要不然就爱乐?”我啃着面包,从京东爱乐专卖店找到一架“61键带垫的钢琴”拉出截图发给他。
“多少音源?”
“128”
“日本的?国货?”
“国货208音源,三千,日行2900多。”
“还是得要日产的。”
“对日产的好,我现在自己有一个,可以先放那边!”
所以说,你有“midi”?他这么问我的时候我懵了一下,居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接下一句,“嗯嗯对!没错。”我便点着头边打字给他回复,“而且还是闲置的。”
“成,那我明天去找你,我先琢磨下。”
“欧了”
我侧过头看着冯姐昏昏欲睡的样子,吞掉最后半个面包,爬到床上,床板被压的吱呀吱呀的,难听极了,但这就是事实,你看,这就是事实。
小时候老师让我们描写自己的“笔”然后举例子,她当时眉飞色舞的举起来粘着粉笔末得手,挥舞着说“可以形容它的样子,味道,比如形状,比如塑胶的味道,香味等等”那时我们误以为她的神色在表达着,优秀的“笔”代表优秀的文字。于是全班几十支笔,在孩子的眼里都是香的,我也一样,当然我不会去闻,我只是觉得这样写很好听。但它不真实。后来做坏学生至今,我都庆幸,自己能在叛逆的少年时光里找到一份真实,并且执拗的保留下来。
我已经用烟头烫坏过无数张床单了。学校1.8米的单人床,完全没有被窝我铺上的粉色双人床床单掀的好看一些,反而趁着灰色的栏杆显得残缺不堪。
元元不知道在做什么,似乎是在敷面膜,我和她聊起来前几天在家里的时候发生的那些,她听着,有些愤愤。
前几天和乐乐视频的时候章凯和她女朋友在说那女孩子坐主播,赚粉丝的事情。
我觉得自己像是被噎住了,视频的镜头,不用看都知道自己嘴角都在下垂。我很反感这样的炫耀,不是对于谁,是对于我自己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者说以怎样的态度来说。“那女生粉丝多少?”元元问我。
“不知道。两三个?”
“老天,那么你在纠结什么?”
我垂下头,所在栏杆的一角,把散在脸颊的碎发挽到耳边。
“怎么弄的现在这样?我自己也不知道在气什么。”我似乎变成了一个怨妇,爱情这件事我尝试着做了五年,但我却没有做好。
深夜下楼取快递。很多零散的邮件,都堆在女生宿舍门口,我捡了几只盒子,揣在怀里,兜着肚子上楼。这学校快递不让进,几个学生自告奋勇的帮忙取快递,到校门口三块,宿舍五块,中通快递的话远一些要七块。我真的很懒,这些钱攒起来可以卖个打火机了。上楼以后坐在地毯上,点根烟把玩着和乐乐的那只zippo时这么想。
其实也没什么穷人可言,只是有“很会花钱”的人罢了。
大只的快递是藤森寄来的,我很少网购,一阵一阵的,大多数堆积的快递都是朋友寄的,我是个落时的主,倘若早几年,我还有个新疆笔友。藤森寄的是一摞北海道的婚纱照,他和晴子拍的。我抽着烟熏的眼角发辣。这照片太招喜了,这俩人还真就这么在一起了?藤森和晴子不一样,我会想念他,但我不在意他。
晴子是我在日本的死党,也是发小,她幸福我自然开心。
挺好的。
都挺好的。
我从口袋里摸出来小刀,把小只的快递打开,里面是个u盘。
“听说你想我啦?前几年的节目都收录在这里了,这样是不怕没得听了?”我把音源倒入appituns以后传来老陈的贱笑。妈蛋这人真烦。捧着那枚木质的u盘我想了想,还是拴在了小刀的挂链上,揣进兜里,“为啥要随身带刀呢?”元元忽然问。“可能是有想保护的人?”
“我男朋友就带刀,那把刀看起来还挺……牛逼的!”
“那就是想保护你。”
牛奶前几天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认识卖刀的,我还把黑子推给他,让他别乱说,这货后来好像被拒绝了,满脸沮丧的跟我说“馨然,我不想这样下去了。我不想做受害者。”
我觉得一般带刀都是想保护什么,比如我,和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