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冷战,第一次电话还是乐乐给我打过来了。
我吸了吸鼻涕下楼。
不同寻常,这一次竟然平静的意外。没有吵架没有任何口舌。反而多了一份无奈。平时都是我的邋遢让他不耐烦,这一次我下来的很快,但妆精致的可怕。原因是我提前半个小时化了妆。我感觉他要找我。忽然感觉爱是行动。,
脑海里有个声音这么说着。
不是感受。从来都不是。
拿感受来形容爱,未免也太不负责任了。
那是被动的说法,而如果我们被动等待爱情,几乎永远都会与它失之交臂。
必须把对爱情渴望的感受,化之为行动才行。乐乐以前说,他希望我能把所有东西都告诉他至少让他知道,我需要他,也让我知道,他还在。脑海里又回到了那次交流的场景。
我说,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无论化妆也好,抒发某种情绪也好,都是为了自己的欢愉。但如果她们有了喜欢的人,这一切就都有了另外的目的。就是吸引那个人的注意。这是她们对爱的行动。而男性对于女孩的追求,就像当时你对我做的,则是你对于爱的行动。可是在一起之后,这样的行动就不再有了,或者是不再被你重视了。你疏忽了行动,那样我就没有办法感受到你的爱了。你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相互的。
他说,我知道。
场景消失了。
我走到了二楼
看着从一楼浴室洗漱完,贴好面膜缓缓上楼的女孩子。她们有的捧着手机打电话,有的沉默,还有的看起来满脸厌倦。
总是听人说,愿你今后结合的伴侣,都是因为爱情,而不是合适。
若果真如此的话,就不该出现那么多失败的爱情了。
如果换一种方式来看待呢?
就是,我们似乎永远都不该忘记,爱是一种行动。
这样所有问题就有了解决的办法,不是么。
当你感到不再爱一个人的时候,去爱就好了。
那不是一段恋情结束的信号。
只是在提醒你,喂,去爱啊。
因为对方爱你,是出于你爱她的一种爱。
我远远的冲他招手,他着我,一个熟悉的动作---张开双臂。一般这时候我会飞奔过去蹭在他的怀里。来往的学生无一不转头看着我们俩。这样的场景自己在很久很久之前和什么人经历过,即使在那些一个人度过的睡梦时光里,也曾有相似的黄昏和相似的对话。我慢慢走过去,趴在他肩上,他像被触动开关一样,缓慢的把手臂锁在我的腰上,扣住,缩紧,缩紧,缩紧。“憋死了!!!”我咳嗽咳嗽,声音变得极其粗犷,宿管看着我,一副:你吃了死苍蝇的表情看着我。
我想起来上一次我闹脾气,乐乐想上楼找我。
以往男生想进女生宿舍都是不可能的事情。结果那天乐乐“哦”了一声,又看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没有办法不把我弄下来聊一聊,于是很识相地过去跟那个舍管按惯例“聊聊天、谈谈心”后来几分钟后,乐乐上楼找我。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套路,我回宿舍忘记带钥匙的时候宿管都是满脸同情地把钥匙取下来,包装好捧着给我,然后回过身对着乐乐绽放出一个大笑脸,女生都羡慕,从此我榜上有名。傍晚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扫过乐乐的眉角,发出明亮的褶光,?我觉得自己像是掉进河水里,耳朵被潮水包裹住,所有的声音都变得模糊起来。正要闭眼钻出水面时,所有人都踮起脚尖抬起肩膀开始叫喊,惶恐中被谁抓住了手,一张线条分明的脸俯下来,然后温柔地开了口:“那和我一起好了”不是“要不要和我一起”的疑问句,而是“你和我一起吧”那样类似于祈使的语气。
“你觉不觉得咱俩特像刚在一起的时候?“像.!”他红着个脸,不断的笑,这样的笑上次见到还是在我们第一次见面,单独见面。
“别再跟我分手了。好吗?”
“别再跟我分手了。”
他抱的越发的紧,黑色的外套里透着一股ck香水的味道。
运动衫的男生最帅了,毛绒绒的。“别再跟我分手了。”他把头靠在我的肩膀,按的死死的,我在脑子里形容他有多萌,只是他不太理解。“你怎么不说话。”越来越紧,到轻微的晃动,“你好萌啊!”我总是把话说的语无伦次,他木讷的把我推开,手掐着我的肩膀,“妈蛋,小老逼!”几秒钟后,类似破涕为笑。就这样我和乐乐抱在一块儿,看动物园似的盯着几乎被雪覆盖的吵架中的我们。我缩着脖子想明天各大报纸电视的头条肯定是“桑上冻死不明生物,专家疑似外星人入侵。”
“你还没睡啊宝宝。”
“没。我不困。”
“哈哈不想我啊?”
“想啊”我看着4G流量一点一点的走,担心它会忽然断掉,
那天,说的也对我的确很久没给冬青打电话了。
“宝宝我看见别人秀恩爱,才100天,渣渣。”“宝宝我想你了,我这,我这抱着狐狸呢!”乐乐摆弄着我的狐狸,床单发出来“丝丝”的声响。
这是我买的毛绒玩具,一只是乐乐一只是我。我是狐狸,乐乐是鲨鱼,乐乐知道以后一直抱着狐狸睡。“嗯嗯。”我顾着把面膜抚平。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太熟悉了,所以我们越来越接近自己的性格,很少改变什么了。比如我给他写了首歌,发在虾米。名字就叫“游戏高手。”很久不在半夜喝鸡汤了。歌词越发贫瘠词藻,我咋变成这样了?
atl缺一个键盘手,谦子这阵子一直想着买个电钢,刚好我可以帮他从日本弄到。
“帮忙看看!”他这么发过来。“什么要求?”“六十一键,带垫的。”“要不然就是爱乐”我啃着面包,从京东爱乐专卖店找到一架61键带垫的截图发给他。
“多少音源?”“128”“日本的?国货?”“国货208音源,三千,日行2900多。”“还是得要日产的。”“对日产的好,我现在自己有一个,可以先放那边!”
所以说,你有“midi”?他这么问我的时候我懵了一下,居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接下一句,“嗯嗯对!没错。”我便点着头边打字给他回复,“而且还是闲置的。”“成,那我明天去找你,我先琢磨下。”“欧了”
出了校门,一路都走走停停,心情尚好。第一辆669,我抬头看见它开过来,又低头看手机,再抬头的时候还不到五秒,车上拿着黑色扩音器的售票员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连门都没开就开走了。
“妈蛋!什么素质!”我把手机打开,在龙门阵发了这句话,元元还在宿舍染头发,估计是顺便看见了“我靠打车!我给你转钱,打滴滴!”。“算了算了”我走向一辆黑车,“可以支付宝吗?”“不能”长着胡子的黑车大叔笑的憨态可掬。
我憋着一股劲耐着性子呆着,返回车站,点了根烟,在下一辆669来之前我只想好好的站在这里。
带着这种心情仔细打量这个地方,一年前和现在一个味儿,夏天的、那时候的。我还是觉得自己上辈子是只狗,鼻子比脑袋好使,格外坚定。车摇摇晃晃的,没有声响,我觉得玻璃比以前亮多了,在余光里。沿途没有带耳机,我翻遍了整个书包,没带。乐乐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他买梦龙花了16,因为弄掉了一支,又去买了一支。我一路走一路调侃他,其实挺开心的。
“我,我能要你微信么”我被打断在小区门口,仔细上下打量这个男生,盖头,眼镜,干瘦。这是我初中的审美了。“可以。”“我扫,你微信可以么?”“嗯”我打开给他。”中间点错了,显得生疏,我的确不怎么被搭讪,可以说都是女的,下辈子我得做个男的。“谢谢”我们俩异口同声。真像爱情剧的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