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中午乐乐和章凯帮忙把我新买的雅马哈键盘搬到了女寝。桌上还剩下半碗米线。说起米线,以前我有些直傲的洁癖,比如东西要清理好,那天看见大叔,都觉得他憔悴了,现在纠结的洁癖,比如我发现我会害怕,比如他们的感觉我不大在乎了,比如我忽然发现我有些舍不得大叔。
电钢最终托付在了乐乐家,我实在受不了宿舍里环境,它和这地方不般配。
章凯交了女朋友,第二次见到姑娘是在食堂,上次她没吃东西,这次捧着一盘子咖喱吃的开心。
羡慕吃不胖的人,羡慕,焦点。
韩哥,一轮,章凯,他女朋友。四人桌,我和乐乐在隔壁桌,虽然拼在一起,但总因为一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缝隙
有了点隔阂,乐乐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而我致命的敏感,又在一瞬间呼之欲出。
以前明明只有我和乐乐秀恩爱,现在风光的完全被替代了,咋回事?我琢磨,又尴尬。乐乐要了两碗米饭,我继续吃着止疼片,我好像得胃炎了。那种刺痛感,让我想起来一年以前枕头下的水果刀。
那时候胃痛难捱的,晚上夜深人静,疼到耐不住,就把它摸索出来,在手腕上割上一刀,用新伤掩饰旧伤,以痛止痛,这就是我。
我也试图秀恩爱,“咱俩在一起要一年了大野猪。”
一轮不屑的“我和我媳妇还没一年诶!”他看完他媳妇回来,之前俩人都是网恋,至今只见过两次。
我尴尬起来,不再说话,直勾勾看着乐乐吃东西。
局散的时候,他们提前走了,我和乐乐依然没走。
“是不是,和他们关系不好了?”我是个直女癌,矫情逼。
“想多啦。****”乐乐一脸溺爱的像个老妈子。
我们没一年,但腻歪来回,又都是折腾的人,这半年多,已经把彼此彻底磨合的失去了棱角。
“那要不然就是你有心事??”我逼问他,最后他解释“只是不理解小说里为什么这样写。”
到底知道鞋子是假的吗?
他似乎没看懂。
我别过头不想说话。
我们根植于一见钟情,恋爱的关系,似乎像种拷问,他坐在食堂玩着打火机,“媳妇儿,你告诉我什么意思吧。”“我一边打着键盘一边看这样的他纠结的皱着眉毛始终舒展不开。
“你干嘛呢?”
他问了我半天。
我把手机转向他。
“写你啊。”
你不觉得这些事不记录下来很可惜吗?乐乐,如果你看到这里,请一定一定不要再过问起我在写什么。
我不确定我会不会变成你前女友的其中之一。
至少我知道,我留在你这里的,还可以被白纸黑字记录下来,每一分一秒的记下来。
我都不舍得遗漏。
“很多时候,我的难过,表达成了愤怒,你知道吗?”我试图解释。
有些失落,“乐乐状态不好啊?”“嗯”我吃掉最后一片止疼药,木讷的坐在床上灌矿泉水。
这个世界上引人犯罪的都是期待
我噗嗤一声的笑起来,抱着肚子,扭捏的作风体现的淋漓尽致。
视频是这样的,镜头下:元元和男朋友紧紧握着的手。背景音乐是我的歌。
有人问我为什么喜欢抽白塔山。
这种便宜的烟冬青看见都会眉头不展,她始终觉得自己的女儿即使抽烟也应该是细指青烟那样的妩媚多姿。
我不是贴心小棉袄,我像个钢丝球。
高一那年第一次抽烟就像个汉子一样膀臂粗腰,这暂且不提,瘦下来以后也是个瘦流氓。
龙哥告诉乐乐,第一次看见我抽白塔山的时候觉得我可**丝了。
“啊?”这是我当时的反应,呆滞的看着乐乐。告诉元元的时候,她正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尚未点开的白塔,和我发出一样的感叹。
我试着解释,所以每当开启这个话题,我都在躲,昨天越来越多明天越来越少愿所有人都能不再苦恋过去,理解归理解,难过我还是得难过。
我是个干瘪瘪的人,无趣味,不喜欢接受崭新的事物,不喜欢改变自己原有的想法,可能也就是这样,我的新鲜感很少,走的很慢,很轻。有时候我也想问我自己,为什么不能坚持一下就算了,发自内心的说,我不会逼迫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情,但我从始至终都会在自己想象的逆境里承受受不住的。
和安安不再说话的第一天,她把整个宿舍微信删掉了。
“所以怎么办?”怎么办,我觉得自己整个人受了天大的委屈,引入式的在网上开骂。
好样的。
连着好几天,手下的功夫变的格外生疏,好多人告诉我,嘿馨然,我看完了你整本书。
我挺无力解释,这不是整本,写歌也越发的昏沉。
打发了安安,她搬走了。
也许就这样了吧,前几日还尚有趣儿的告诉我们,18岁成人礼如何如何。大概就这样吧。
乐乐的关系也越发平淡了,我不能说因为我去了日本所以怎样怎样,我真的有在使劲的坚持自己仅有的一点心意,我不是个能忍住眼泪的人。
也许是我在影响乐乐的生活?
我不知道。
说真的他因为我,变得像我一样颓唐,我挺不乐意的。
“媳妇儿,我也睡不着了。”
凌晨三点,他对着手机索然无味的找着外卖店。
“我觉得你还是别吃了…”
夜半,窗外楼下的街灯和驶过车辆的光线,投射在房间的天花板上,在他侧对着我的轮廓上笼罩了一层黯淡的光晕。
这确实是一个眉清目秀,但也有着说不出的古怪,和某种潜在攻击性的孩子。以他的年龄应该要称呼我做平辈了,或者再夸张一点,未成年学妹也是有可能的。这处隐蔽住所,似乎成了我们长达四个月的地下关系的唯一约会地点,除了初次见面的那回,是在他朋友聚会上,一位前任介绍我们认识了彼此。当时,也只是对视。之后到如今,就像任何你在类似的这种场合会认识的陌生人一样,只是安静地存在手机电话簿里的一个名字。然后,某一天,我看到会议模式的手机屏幕无声地亮起,这个名字再度出现。
我尽量伸展手指,只用掌心温柔地覆在他的胸口,来回抚摸着。一般在这种时刻,他喜欢聊些很精神性的、或者说心灵层面的东西,第一次听的时候,我有点惊叹于他完全与年龄不符的早熟,和某种深刻的虚无。这让我们的关系不仅仅停留在肉体的层面。而是带有强烈的依赖性质的吸引和需要。
“内女的cl的口红一看就是真的。”
后来我面色惨白的听他电话里的声音。我觉得快结束了。
乐乐在网吧,又在网吧。我觉得自己像个****,他答应我的“努力”有些奴役我承认。但“为了他好”这样无力的形容词不能因为我在乎,就无尽的处理自己的事情同时夹着另一个人。
我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