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傍晚会去婚纱店弄假发。”
“嗯,知道了,明天韩服也会到。”
“从妈妈那里听说了。对了,我今晚要和妈妈回乡下,那里也有些行李要拿过来。”
“好的,知道了。”
“你不能和我一起去吧?”
“应该不能去了,公司还有事情要忙,我也要收拾一下公寓里的行李,贤重和珠慧会来帮忙,作为主人的我一定要在才可以。”
珍京珍京推了推咖啡杯,‘咻’地叹了一口气。
“结婚仪式真的很繁杂,是吧?”
“是啊。”
“那应该早点跟我们说嘛。那我们不要准备这些了,两个人牵着手半夜逃跑,两个人一起生活。”
“就是说啊。我要结过婚才知道这些啊。对不起,珍京啊,下次结婚典礼的时候把这些繁琐的事情都统统抛开,半夜逃跑。”
贤国十分诚恳地许下诺言,放下咖啡杯,打了个哈欠。 “困吗?脸显得有点憔悴。”
“昨晚没睡。”
“为什么啊?因为做结婚的准备,这里那里转转,堆积了不少工作吧。”
“不是这样的。”
“嗯?”
“因为没有你啊。”
“额?”
“每天都一起睡,现在自己一个人睡,睡不着。这是重症吧。”
“这确实是重症。心情真好,即使是分开一个晚上你也会想我。”
“给得了严重相思病的未婚夫一个早安吻吧,这样就好了。”
珍京在考虑要不要这样做的时候,店门打开了。银钟叮当响,陈宝拉室长进来了。两个人相对而坐,深情地看着对方,陈室长被两人的表情吓到了。
“常务,一大早就上班了吗?”
“不,先去办公室。”
是在炫耀吗?陈室长用那种表情望着贤国。
珍京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羞怯,戳了一下贤国的腰。虽然传闻两个人虽然已经订婚了,但是两人依然是如胶似漆,但即便这样也应该知道廉耻吧。每天都不工作,两个人整天喋喋不休的,珍京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上去吧。一起吃午饭不就行了。”
刚好贤国接到了会长室的传唤,珍京对站起来的贤国说道。
“今天早上不要再来了,认真工作吧。我今天也很忙。”
“我没有那样的自信,不要强求我啊, 珍京。”
“啊咦,像个懒鬼常务。!”
贤国一离开珍京,内线电话就响起了,是每天早上见不到未来儿媳的面就消化不良的未来公公来的问候电话。
“孩子啊,上来一起喝杯茶吧?”
“一起吃午饭吧,伯父。现在和陈室长一起在开会呢。”
“好吧。那就中午见吧。”
翻找订单的陈宝拉室长扭了扭脖子。
“又是会长打来的电话吧?”
珍京点点头。
“会长当然是十分高兴了,能不喜欢你吗?你救了他的老光棍儿子,还会撒娇,还马上帮他实现了经营别墅的夙愿的天使。对了,珍京,还没正式跟你道谢呢,谢谢你邀请我们职员去你的订婚仪式。”
在树木园举行的订婚仪式作为职员受到招待的人。
另外陈宝拉室长作为布置结婚会场花装饰的负责人,和负责派对食物的爱人朴大厨在订婚仪式的前一天就去了树木园。虽然两人都为了工作奔波,但是两人在幽静的树木园里沉浸在了幻想般的约会中。
在百年种植的隐秘树木园里举办的订婚派对至今仍然是人们谈论热点话题,可谓是今年最好的活动,派对的餐点和花船装饰被国内首屈一指的杂志上介绍。
“不要那么客气。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不是室长挑选我为实习生,我怎么会进来公司,怎么会认识贤国?这都是多亏了陈室长。”
“谢谢你这么想,但是听说也邀请了彭老师。”
珍京想起了陈室长、朴大厨、彭老师的三角关系,有点过意不去。
“是的,他是我老师,所以虽然两位可能有点尴尬,但是如果不邀请彭老师,感觉不太好。如果冒犯了你,请原谅。”
“没有什么冒犯,不冒犯的,都已经结束。上周朴大厨又充分地发挥了探究精神,去了全国有名的餐饮店试吃,进行新的料理研究,我也跟着去了。”
陈室长像在炫耀似的嘟囔着。
“嗯,吃了红花拌饭,红花嫩芽和其它蔬菜放在一起,然后加入辣椒酱拌好后再吃。花瓣在嘴里沙沙地嚼着的感觉真的是太棒了。红花很久以前在韩医中就有介绍说对治疗妇女病和腹痛很有效。另一方面红花籽可以强化骨头,预防骨质疏松。最近我们朴大厨构想利用韩方的材料来制作具有法国特色的菜单。
“真的太帅了!”
珍京不禁由心发出感叹,羡慕不已。
“呵呵,这不是当然的吗?我亲爱的朴大厨对于自己热爱的事情有着锲而不舍的精神。”
陈宝拉不禁开怀大笑。在四十岁的阶段甜蜜地恋爱着,就像沉醉于梦里,傲慢地拿起了茶杯。珍京自觉地给她加了点茶。
“对了,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些的。还有朴大厨和我准备结婚了。”
四十岁的陈宝拉社长竟然含羞带笑,这显然与这位社会上有名的专家不太相称。
“哇,真的太恭喜了。确定是什么时候了吗?”
“打算11月左右,因为年末年初我们两个都很忙,所以选择了比较有空的时间。这个也是秘密啊。还有我们结婚典礼会场花的布置由彭老师负责。”
“天啊!真的吗?彭老师真厉害。”
. 珍京不禁又一次感叹。彭老师果然是真正的大师,宽容大度,包办抛弃自己的恋人和情敌结婚典礼的花的装饰,失恋的痛苦升华为真正的艺术灵魂。 “真好啊。再一次祝贺您。室长。”
“谢谢,这都多亏了珍京你。如果不是因为找铁线莲,我们怎么会在一起呢?下去工作吧。珍京客厅里的两个花篮就拜托你了,下午1点前做完。”
“是的,不用担心。”
陈室长微笑着欠身离坐。
“这真的是要守时完成的工作。如果未婚夫要下来一起玩的话,绝对要拒绝。反正下周开始特别休假,但是常务每天都来问什么时候结束工作。”
“这个我也也不知道,因为这无法预料。”
珍京笑着回答道。珍京马上站了起来为陈室长开了门。
珍京的未婚夫坐在了会长室。张会长把会员名单放在了桌上。
“不管会长怎么说,我也不承认这家人。”
“说一下理由,那样我也才能向赵会长解释。近十几年来如熟人般交往,现在不能把他推出去。”
“会长,不,爸爸。那赵氏一家真烦人,至少不可以在我们酒店永远除名吗?不管在哪里都不想见到他们一家。”
平常寡言少语的贤国十分愤怒,张会长顿时愣住了
“有什么事吗?说话啊,这样爸爸才知道啊。”
“坦白说,我对赵会长没有任何意见,但问题在于他的孙子,泰雄,我的同辈。那狗兔崽子凭着自己父亲的财富不务正业。一个多月前突然出现在我的朋友聚会上,在那里当着我的面调戏珍京。”
“什么?”
张会长的眉毛马上竖了起来,在眼皮底下也担心会受到伤害的儿媳妇,这家伙竟在儿子面前戏弄自己的儿媳妇?
“那家伙肯定是因为我们珍京长得漂亮,开始时用眼神来挑逗珍京,心情已经很不好了。我因为接电话走到外面一小会,他摸了珍京的屁股,这不是******吗?”
张会长一直在想为什么贤国对赵会长一家怀有如此不快之感,但是没想到会这样。张会长的脸马上红了,生气地追问道:
“然后呢?“
“珍京受到这样的侮辱怎会就此忍耐,她拿起装馒头的碟子朝他的头砸下去,踹了一脚他下面。还没等我出手,那家伙就半死不活了。”
张会长有点吓到了,屏住了呼吸。那个整天微笑着,无比温柔的孩子,每天撒娇地问“爸爸,我是珍京,吃饭了吗?”,真的会这样?
“尽管他是个疯子,怎么可以******朋友的女人?爸爸,这说得过去吗?”
“当然说不过去!绝对不可以有这样的行为。”
“但是那家伙做出这些行为,到底是看低另外我,竟然做出这些行为。受到了这样的侮辱,还愣在那里的人是傻子吧。一旦想起那家伙,我就咬牙切齿。以后那家人的事情与我有关联的话,我会不择手段把事情弄糟。”
“你有点令人害怕。放松一点。”
贤国说着说着就气愤了,处事不惊的张会长斜看着儿子,贤国用手击了一下桌子。
“如果你说的都是事实,爸爸是不会容忍的。竟然在你的面前骚扰珍京?这绝对不可原谅。到底是如何看待你或我们家的,那家伙竟然做出这样的行为。”
“是吧?爸爸。总有一天我见到那个小子的话,就把他的脖子拧断。”
“就算那样也不要杀人。不要脏了我们的手。知道了。赵会长的事就交给我处理吧,得让他正式向你道歉,或者再也不要见面才行。”
“谢谢您。交给父亲您处理吧。”
贤国站了起来。张会长透过老花镜望向他。
“有点?您开玩笑吗?关键的时候十分可怕呢,爸爸。”
“但是先打了人后脑勺就给人收拾烂摊子?我们珍京还真是有点脾气啊。”
贤国想起他们分别的时候,像刀子一样斩钉截铁的珍京就忍不住一阵颤抖。在对话也无法进行的冰冷的面孔前,连辩解的余地也不留给他就断然离去。他再也不想变成那副德行了。
“那种像宗门长媳一样当家作主的孩子,难道你以为她会软弱地等着被人拖出去吗?那不是珍京的作风。小小年纪便这样人小鬼大?真是越了解,越讨人喜欢。”
“再怎么讨人喜欢也是啊,不要避开我单独把她叫来,这是我的警告。爸爸。”
“你这么喜欢警告人?这不是按照你的意思让你结婚了吗。做好你的事吧,小子。”
张会长哼了一下鼻子。也不假装听一下,他像是做给贤国看一样按下了内线电话,“宝贝媳妇,中午找个时间一起上来吃饭吧?”。
但是珍京并不是能跟预备公公一起悠闲地享受午饭的处境。为了完成两个花篮,她正在挥汗如雨地工作着,结果因为没能吃上午饭。贤国提着三明治的袋子进来了,珍京冲他扬起了微笑。
“果然亲爱的就是我的救世主。”
“我说过工作再怎么忙也要吃了饭再做吧。再也别让我看见你流鼻血的样子了。到举行结婚仪式那天之前,我们两个都要平安无事才好。知道吧?”
“哎呀,你这个担心鬼。”
把讨人喜欢的花篮推到一边之后,珍京把贤国带来的三明治袋子打开了。贤国递过来一杯水。
“小心噎着。边喝点水边吃吧。”
“把我都惯坏了啊,你。”
“没关系。不光脸蛋漂亮,连工作也做的这么好的人,坐下来吃饭也行。”
贤国轻轻地捋了一下珍京的头发。
“今天结束之后一起去吃晚饭吧。你辛苦了,所以我会服侍你们去一个好地方的。”
“如果您这样做的话我当然很感谢啦。但是果川伯母不能来吧?”
“不会来的。她也有事情要做,而且嘉会洞母亲也在的话有点不方便。下周拍婚纱照,到那时再向她展现你美丽的样子吧。”
那天下午,应该是载珍京去试婚纱的时间。正想与上到办公室来的珍京一起出去的时候,贤国的手机响了。
“是张贤国常务吗?我是赵江日会长。”
赵江日会长是谁啊?贤国霎时间有点混乱。
但是马上又回过神来。就是那个再也不想再见到的、那该死的“赵泰雄”的祖父。
但是突然又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找自己?虽说他与自己的父亲有一些交情,但是与辈分相差很大的他只是见面问候过几句的关系而已。
“啊,是。会长。好久不见。”
“这么突然给你打电话真是不好意思啊。如果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和我见一面?我就在这儿的咖啡厅里。”
“怎么了?是谁的电话?”
珍京望着表情奇异地挂了电话的贤国。
“那个……珍京啊。我们先一起出去吧。一边走一边说。说不定这还与你有点关系。”
不明就里的珍京瞪大了眼睛。贤国则朝着赵江日会长所在的咖啡厅大步走去。
已经过了八十岁连眉毛都变得雪白的老人正在坐着,一看见进门的两人,支起了半边身子。
“没关系,会长。您坐着吧。您的身体还好吗?”
贤国郑重地弯下腰打了招呼。
“这位就是马上要结婚的那位小姐吧。我之前没有去你们的订婚式,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两位看起来很配啊。先坐下吧。”
“谢谢您。”
贤国和珍京肩并肩地坐在了赵会长面前的位子上。
“张常务,我坚持要找你出来的理由,你清楚吗?”
“这个嘛。我……”
“现在我已经叫泰雄那个家伙再也不能踏上韩国的土地了。所以就到此为止,放下心结不行吗?”
出乎意料的话让贤国当场就僵硬了,赵会长神情也像是掩饰不住惨淡一样变得酡红。
“我从张会长那里听说了。真的是太惭愧了,我都犹如芒刺在背一般不安。人生都白活了。我的混账孙子多有不足,我虽然知道他行为放荡,但我不知道他居然做了这种不该做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您孙子的过错让您来道歉,真是不好意思。”
“不是的。当然要道歉了。我也得为没养好孙子的罪过道歉啊。从张会长那里听说之后,我马上就将他赶出去了,还断了他的经济来源,让他再也不能踏上韩国的土地。所以,您就此释然吧,就算我这老头子恳求你了。张常务你现在想做的事就此罢手不行吗?奖学财团是我这老头子一生的夙愿啊,请您一定妥善处理。我在这里给你磕头恳切地请求了。”
连阻挡的时间也没有,赵会长向着年轻的贤国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那您慢走。”
在停车场里,贤国和珍京把赵会长送到了车上。向贤国的车停着的地方走去的时候,珍京才瞟了一眼贤国。
“啊,真是丢人。干嘛要对伯父说那些话啊。”
“爸爸应该要明白我做的事情,所以没有办法,就告诉他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不是揍扁了那小子了吗?就以那个结束吧。”
贤国嗤之以鼻。
“在我的眼前侵犯我的女人的混蛋就这么放过他?我不是发过誓了吗。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算是那样。让什么罪也没有的赵会长一家完全被排斥在交际性的聚会外,还妨碍他倾注一生的奖学财团,桩桩件件都要冲着他们家族事业使绊子吗?最后还让那老爷爷亲手把他的孙子变成一贫如洗的人并从韩国赶出去吗?亲爱的,从你的外表上看不出来,暗地里你还挺记仇的嘛。”
“真是的。别讽刺我了。我,真的很记仇。珍京啊。”
珍京的话语间藏着对贤国的嘲笑,凉飕飕地自言自语道。
“要豪爽一点才更像男人嘛。这么记仇有什么好自豪的?”
“你怎么了?史记里面也说,即使原谅把自己父母杀死的仇人,也不能忘记向抢了自己的财产和女人的人复仇。”
贤国嘻嘻笑着揽过珍京的肩膀。
可真是了不起啊。珍京努了努嘴。
“不管怎么说,这事就这么结束了。。我那时候约定好了吧?一定要对那个小子动真格的。现在再也不会在我们国家里见到那小子的踪影了,现在可以安心了。”
仔细一想又觉得真是难得可贵,贤国的所有举动都是为了珍京的名誉而那样做的。珍京含着称赞的意味,亲了一口化身为正义的使者的未婚夫。
“做得好,那种人就应该受到惩罚,但真是有点可怕啊。不声不响地就在背后一件一件地给我做好了,张贤国,你真是可怕啊。”
“嗯。我就好像是可怕的国基尼?”
“才不是呢。好像是非常记仇的国基尼。以后我们夫妻俩吵架的时候,你不会也小肚鸡肠地记在心里日后忍着忍着向我报仇吧?你敢这样试试……”
“我那样做的话你就会怎样?”
“我就使劲儿打你!”
“哎呦,你使劲儿打自己的新郎?石珍京小姐,这好像不是作为妻子应该说的话吧,相当地严重啊。那之后呢?”
贤国的眼睛突然变得可怕起来。
“就那样使劲儿……不!我是说用全身一个劲儿地求你呗。”
珍京缠着贤国吞吞吐吐含糊其词,为了挽回说错的话而努力着,不知怎么好像落了一个把柄在很记仇的国基尼手上。
“是真的吧?”
“嗯。是真的。但是,我不喜欢男人小气兮兮地把所有事情放在心上。这一点好像国基尼应该要改正一下。”
“为什么这样啊?人的天性好像不是这么容易改变得了。”
“为了婚姻生活的和平也要改掉了。反正你的洁癖都能在短时间里改掉了,只要下定决心有什么事不能改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