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府铲除太湖水匪三雄寨,从此淮扬漕运无忧,可谓解决了朝廷的心腹大患。简成天孤身深入匪穴斩杀敌首,乃是此次剿匪大获全胜的第一大功臣,扬州知府张重文本欲大力嘉奖。但简成天却不告而别,就此飘然而去。
张重文上报朝廷奏章,对立功者不敢隐瞒,均一一列表,其中对简成天赞赏有加,极力推荐封官加爵。
对此普天同庆的喜事,皇上看后理应开怀大笑才是,没想到却越看越生气,看完之后甚至大发雷霆,就连皇太后也是一脸气恼。内卫总管赵公公不明所以,以为是张知府剿匪不力虚报功劳,被皇上看破,以至皇上动怒。
赵公公赶紧吓的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还请皇上息怒。”
皇上一拍龙案,没料到却吓倒了赵公公,不由得哭笑不得。他“哼”了一声,将皇太后带来的朱瑞铭的密信抛到赵公公面前,说道:“此事与你无关,你先站起来,看完再说。”
赵公公不敢造次,赶紧爬了起来,战战兢兢的将朱瑞铭的密信看完,头上不禁冷汗直冒。他低头说道:“皇上,太后,简成天助扬州府剪除匪患,神剑堡怕走露了消息,这才对外说简成天重伤卧床不起,想必是迷惑太湖水匪耳目,最后出奇制胜。”
皇上听赵公公所说,更加生气后,怒道:“一派胡言,神剑堡位于交州境内,离太湖有数千里路,太湖水匪何须去神剑堡打探消息。再说,神剑堡若真想剪除太湖水匪,只需广发武林召集令,再配合朝廷大军出动,别说太湖水匪,就是太湖里的鱼,都能捞干净,何必派一个黄口小儿,冒险深入匪穴。
赵公公见皇上再次动怒了,赶紧又跪下不住磕头,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
赵公公昔年曾伺候过先皇,与皇太后颇为相熟。皇太后见他枉受牵连,于心不忍,于是说道:“赵公公,你且起来吧,你先前所言,也有几分道理,神剑堡屡次为国除忧,理应重赏。只是简成天轻薄公主在前,简相达欺君罔上在后,此事绝不能就此罢休。还望皇上兵发神剑堡,捉拿简成天上京请罪。”
皇上本欲给神剑堡定个藐视朝廷的罪名,先给皇太后解解气,至于简成天上京之事,只能缓缓图之。没想到皇太后如此着急,竟欲派兵捉拿简成天上京。
此次围剿太湖水匪,简成天风头大盛,皇太后其实心头大喜,更加笃定这少年勇冠三军,谋略过人。若公主得知此消息,想必是思念之意更浓了。皇太后怕夜长梦多,只好逼神剑堡交人。
皇上听罢,缓缓说道:“太后,神剑堡乃武林领袖,多次为国除害,倘若贸然出兵,只怕颇为不妥,我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皇太后听后,两眼一瞪,说道:“皇上可等得,我怕金叶等不得,我对金叶夸下海口,一月之内,就可带简成天前来见他,倘若一月之后,这简成天还不见踪迹,只怕金叶忧虑成疾,就算神医在世,恐怕也难以医治。倘若金叶有什么三长两短,哀家这把老骨头也不活了。”说着,皇太后语气似有哽咽之声。
皇上历来孝顺,当初是皇太后力荐皇上,才得以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最终继承大统。此次皇太后虽有小题大做之嫌,但都是为了金叶公主。公主之事,也是皇上一块心病,再说公主已到婚嫁年纪,若嫁得如意郎君,他也了却一桩心愿。
皇上略思片刻,开口说道:“太后,如今边疆吃紧,朝廷大军出动不易,不若叫朱瑞铭再去神剑堡拿人,若能拿得简成天上京,一切都好说。倘若神剑堡依旧推诿,拒不认罪,我再在朝堂之上与众大臣商议出兵之事,你看如何。”
皇太后见皇上说的颇为在理,也不想背个后宫干政的骂名。于是,赞同道:“国家大事,还是请皇上做主。”
随后,朝廷派出八百里加急密旨,第二日便传到朱瑞铭手里。朱瑞铭不敢怠慢,马不停蹄立刻赶往神剑堡。
在听了朱瑞铭宣读密旨一番藐视朝廷,欺君罔上的罪名后,简相达苦笑道:“朱大人连日辛苦,简某实在过意不去。犬子上次洛阳花会狂妄之举,我已严加呵斥,只是简某有护犊之意,上次才谎称小儿重伤卧床。此次皇上开恩,简某感激淋涕,已发消息勒令犬子上京请罪,还望朱大人宽限几日,就有回音了。”
朱瑞铭回去之后一连等了三天,都不见神剑堡有何消息,反倒是京城密旨一日连着一日催促他赶紧捉拿简成天上京。
朱瑞铭无奈之下,只得再次前往神剑堡要人。简成天一脸歉意说道:“犬子年幼,收到上京请罪的消息后,诚惶诚恐,现在不知藏身何处,简某正在派人四处寻找,还望朱大人再宽限几日。若令朱大人为难的话,简某愿陪朱大人一同上京请罪。”
朱瑞铭听罢,心里冷哼道:“皇太后要简成天上京,是想见见孙女婿究竟如何,要你这小老儿上京何用。”
朱瑞铭即刻将简相达所说传回宫里,皇太后收到后,怒不可遏:“一个如此武艺高强的大活人,岂能弄丢,分明神剑堡拒不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