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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剿匪

皇太后原本稳坐京城,只待亲眼看看金叶公主心仪的少年是如何丰神俊朗,却不料得此消息,不由得慌了神。简成天可是未来的孙女婿,如今尚未见到一面,就重伤不起,这简成天万一要是伤势太重,一命呜呼,金叶公主怕是要悲痛欲绝。

自皇太后在金叶公主面前拍胸脯保证,这驸马爷非简成天莫属后。金叶公主这才安下心来,最近饮食无忧,睡眠也安稳多了。几日调养下来,金叶公主脸色红润,喜上眉梢,只等着简成天上京,让皇太后和皇上皇后亲自过目后,便可择日成亲。

如此噩耗,皇太后断然是不敢让金叶公主知道的,只得与皇上商量。皇上听闻,不禁勃然大怒,简成天乃名门大派后起之秀,竟然有目无王法的贼人胆敢重伤他。他马上传下圣谕,令太医院遣太医数名,连夜出发,前往神剑堡救治简成天。又令刑部尚书发下海捕文书,尽快将伤害简成天的贼人缉拿归案。

捧着圣旨的太监还未出门,就被人迎面撞到在地。只听来人进门就高声呼喊:“皇上,大喜呀,扬州知府张大人快马来奏,盘踞太湖一带的水匪三雄寨被连根拔起,从此淮扬漕运无忧,此次清剿水匪,立得大功的是名叫做简成天的少年英雄。”

只见兴冲冲跑进来的正是皇上最为宠信的内卫总管赵公公,此人自幼伺候皇上,忠心耿耿,加上武艺高超,深得皇上信任。也只有此人敢在皇上面前大呼小叫,若换了旁人,必是个冲撞圣驾的死罪。

近来,因为金叶公主之事,皇上颇为烦心,好在已经查到那少年是简成天,依皇太后的意思,若简成天真是公主所说那般英俊非凡,便可办成好事。此次,简成天为国除忧立得大功,乃是好事成双之兆。所以赵公公转呈奏章时,高呼其功,也是想让皇上听了高兴,若有伶俐的宫女将此消息传到公主那里,自己也能沾光长脸。

不料,皇上听后脸色大变,一把夺过奏章,草草看完之后脸色铁青,一拍龙案怒道:“欺君罔上,可恶至极。”就连皇太后都是面沉如水,眉目不善。

原来,太湖一带自古水匪成患,历朝历代都难以清剿。太湖水域附近的扬州城乃朝廷钱粮重地,北上京城的一切物资全靠淮扬水道运送,却屡遭太湖水匪劫掠。朝廷水师虽有坚船利炮,但太湖水道险恶,大船难以开进。若换做艨艟小艇,虽进得太湖,但失去炮火之利,往往不敌太湖水匪。太湖水匪久居湖上,熟知水性,驾得舟艇,虽是乌合之众,但在朝廷重兵面前,为保得性命无不奋勇搏杀。每次大战,太湖水匪于湖面上与官兵弓弩互射,丝毫不惧,湖底下又遣无数水鬼,暗中戳沉官兵小船,这些水鬼个个精通水性,一旦官兵落水,便任其宰杀。若朝廷兵力强盛,水匪力战不敌之时,只听一声唿哨,这些水匪迅速四散逃走,转眼不见踪影。太湖水面辽阔,官兵又不敢分散搜索。待他们寻到水匪老巢之时,早已人去楼空,这些水匪都化作普通百姓登岸逃生去了,只等官兵离去,他们便又聚回太湖。

朝廷数次派兵攻打太湖水匪,要么被水匪拼死击退,要么攻入水匪老巢,却一无所获,几战下来,耗费钱粮无数,反而损兵折将,都不能奈何太湖水匪。无奈之下,朝廷只得勒令湖广水师加紧淮扬水道巡逻。但稍有不慎,便被他们窜入淮扬水道,所过之处,抢夺一空。其中以三雄寨最为凶残,但凡掠夺的船只,船上老少都屠杀干净一个不留,可谓恶名滔天。

三雄寨的三名头领祖上都是以太湖水匪为生,原本三人各自为营,后因一同抵抗官兵而结识,之后又联手做了几票,因臭味相投,便结为异性兄弟,成立三雄寨,三人为水寨头领,成为太湖最大的水匪势力,其他水匪以他们为唯马首是瞻,因而被朝廷视为眼中钉。一旦三雄寨被铲除,太湖其他水匪不足为患。

扬州本是富庶之地,却被这帮水匪弄的乌烟瘴气,以水运为生的百姓苦不堪言。今年扬州税赋充盈,扬州府装了三船银子共计十余万两北上京城上缴国库,为防意外,扬州府另遣百名官兵分乘十艘小船随同前往。由于事关重大,湖广水师又派两艘战舰前来护卫。只是不知何人走漏了消息,此事被三雄寨获晓,三个头领率整个太湖水匪倾巢而出。

由于银多船沉,数日下来,运银船队仅行百余里。而太湖水匪畏惧水师战船火炮威猛,也不敢贸然前来掠夺,只派数艘哨船远远缀着,以防跟丢。第二日,气温骤降,江面半夜忽起大雾,太湖水匪趁此良机,大举来犯,待一名守夜的官兵被水匪摸到鼻子眼前时,这次高声示警。而此时,江面上已经布满百余艘匪船,将运银船队团团围住。几艘官兵小船传来厮杀之声,早已被水匪摸入船舱。只是此时大雾笼罩,伸手不见五指,水师战船空有数十门火炮,却寻不着目标。反倒是战船两侧爬满水匪,险些被攻入船舱。而太湖水匪以哨声为讯,虽是半夜厮杀,厉声四起,也不曾有半分混乱。

等天明雾散,江面上漂浮死尸无数,兵多匪少。官兵乘坐的十艘小船,全部沉于江底。三艘运银船被掠夺一空,而两艘水师战船,一艘燃着熊熊大火,另一艘船底被戳穿,半倾在江面上。

此时,扬州知府张重文清早正在泼墨作画,突然听到运银船队全军覆没的消息,顿时将他最珍爱的一方端砚摔个粉碎,恨恨说道:“太湖水匪,欺人太甚,此仇不报,誓不为人。”随即,扬州城门广贴榜文,重金诚聘或善驾舟者,或熟水性者,或武艺高强者,前往太湖清剿水匪为民除害,凡立得大功者,均奏报朝廷赏官封爵。

这日,简成天正好行至扬州附近,目睹江面惨状,对太湖水匪惨无人道之举恨之入骨。一进扬州城,他便报上姓名参见张知府,愿前去剿匪。张重文虽是文官,但也耳闻神剑堡大名,他立刻将简成天视作座上宾,亲自与他商议剿匪良策。三日之后,扬州府已招得渔民船夫二百余人,另有江湖豪侠数十人相助。张重文亲率官兵千人,由招募来的渔民船夫驾舟百艘,直奔太湖水域。

三雄寨三名头领见无水师战船,又欺张重文是文官,一番商议后,决定迎头痛击张重文,给他点厉害看看。是日,太湖水面杀声四起,扬州官兵与太湖水匪激烈厮杀。此役,张重文立于船头,亲自擂鼓助威,官兵无不奋勇杀敌,而驾舟的渔民船夫饱受太湖水匪之苦,此刻无不拼死前进。而藏身在船舱中的江湖豪侠一旦得以接近敌船,便迅速出击,如切瓜砍菜般击杀水匪。半日下来,虽然官兵死伤无数,但太湖水匪也损失惨重。而张重文屹立船头,鼓声经久不衰,大有与太湖水匪同归于尽之势。

三雄寨大头领司寇伯见势不妙,一声呼哨,扭头逃往太湖深处,其他水匪瞬间四散逃窜,湖面又趋于平静。而蛰伏在张重文身侧的简成天,则由两名精挑出来的船夫驾着一艘轻帆小舟,一路尾随司寇伯的匪船而去。

夜幕降临,三雄寨的水匪们逐渐聚回湖心一个礁岛老巢。厮杀半日,一众水匪早已疲惫不堪,草草商议明天战法后,便蒙头大睡,不消片刻,就听到鼾声四起。

简成天待夜黑风高时,指挥船夫缓缓接近礁岛,然后一跃而起,纵身跳上礁岛。守夜的水匪只觉眼前一花,就被简成天一剑刺中咽喉,倒地毙命。然后他寻着最大的屋子,将正在酣然大睡的司寇伯斩下头颅。此时,太湖水匪已经群龙无首。依张重文之计,简成天顺势点燃水寨房顶,半夜火光冲天。张重文率众连夜出发,此刻早已等候多时,一见火光亮起,便直奔火光之处。

被惊醒的水匪们见大头领被杀,水寨被烧,不禁慌了手脚,四处乱窜。即便有杀向简成天的,也无人是他一合之敌,纷纷死在他剑下。等张重文率官兵团团围住三雄寨时,猖獗一时的三雄寨被彻底剿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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