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笑着点点头说:“嗯。”蒹葭:我去看你了。我没忍住去看你。但看到你还是没办法面对你,就走了。
蒹葭放下酒杯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理秀秀。”
华倾倾浅浅一笑说:“你都能放过我。何必再问她呢。”
“毕竟是一场父女。我现在什么都看得开。”
“这样也好。我暂时还需要她的帮助。我会让她活下去的。”
“那谢谢你了。你知道。秀秀其实也爱你。”
“咯咯。我们这里是不是早就已经没有了伦理纲常了。”
“难道这不是一个没有了伦理纲常的时代么?”
“也许吧。”
“你总是这么冷淡。”
“那天在我房外有个细作,被大白杀了。可是你们的人?”
“不是。”
绘理姬开口说:“凝霜宫的一切都在我的耳目之中。那的确不是我们的人。”
华倾倾略一沉吟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去杀张仲景的?”
蒹葭说:“大概三日前。”
华倾倾微微点头说:“看来这笔账,张仲景是会要算在我头上了。不过也好,我正要去找他。这下倒是省得麻烦了。”
被大白杀死的正是张仲景的派来打探华倾倾底细的细作。不料什么信息都没有得到却被大白打中七百多枚银针,最后却是毙命于一掌。十几日后,蒹葭却找到了张仲景一伙人。因为他们就在凝霜宫内,杀了他们三个人,抢了东西。不过却让张仲景跑了。
因为除夕那天,华倾倾联系过那个摆地摊的老头想要收购精绝宝物。那么从整个事情来看,这笔账张仲景自然是会算到整个奇怪买家的头上。只不过他不知到那买家是华倾倾。因为他始终都没有出面。不知道当他看到华倾倾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蒹葭忽然抬头问:“你打算狙杀他?”
华倾倾说:“本来是没有这个打算的。但他突然变成绝世高手,看来我应该做这个打算了。而且怎么想,也不能让他帮曹操破解《轻弦》。”
忽然挂在华倾倾腰上的不染剑一阵轻轻的嗡鸣。它认主了。所以当主人充满杀气的时候,它也会共鸣。
蒹葭有些担心的说:“上次我用实体去攻击他们,元气还没有恢复,要等半年之后我才能第二次运用功力。绘理姬虽然是大祭司,但杀人她却不在行。你看要不要等等。”
没想到一旁的绘理姬也默默的点了点头,示意她赞同他的想法。而且没有任何醋意。深明大义的女人。很难得。
华倾倾浅浅一笑说:“等不了那么久了。他不会给我那么长的时间,我们现在是被动。虽然我攻击力极低,可现在有大白,还有不染剑。有五层胜算。”
蒹葭不置可否的说:“你还真喜欢赌博呢?成天和命运搏击,很过瘾么?”
华倾倾忽然一脸媚笑低下头轻轻的说:“你不懂。你们不懂的。”至此他们不再说话,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就像两个亡命的酒徒。只是今天这酒越喝越冷。
邺城。
樱桃托着尖尖的下巴,听着姚姨娘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闻人雪的故事。她的眼中流露出的是对儿子的疼爱。那种咬牙切齿,爱恨交叠的疼爱。
樱桃泛着瞌睡,她想着为什么老爷要让自己来听这些故事。为什么不把她派到司马懿的府内做个间谍,那岂不是更有趣的多。这个闻人雪除了每日吃很少的青菜,喝很多的酒,似乎什么跌宕起伏的故事也没有。为什么老爷偏让自己来盯着他。
老王又送来了一些猪下水给姚姨娘。作为亲家他倒是尽职尽责。
看着老王走进来,樱桃马上站起身对着老王微微一个万福。老王露出那种农民式的穷迫,赶紧让她起来。
姚姨娘倒是对着个可爱的小丫鬟非常喜爱,话不多,干活却十分麻利。还没等姚姨娘开口,樱桃已经端了茶水送上。
老王看着这个小丫头,眼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几个月,樊阿忙得跟什么是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拿下了给铜雀台送肉的独家权限。当然,代价是他打点了所有官差。那些打点出去的东西,至少要有三只大肥猪。
樊阿每次都把猪肉送到厨房就走。
因为他能感觉到楼阁能有许多高手的气息。曹操可真对他的后宫用了心思,为了几个女人竟然下了这么大的血本。樊阿知道,里面的高手都在他之上,所以他不敢冒然进去打探路线。
不过他没进去过,可有人进去过。
比如那些无所事事嗑着瓜子的丫鬟,或者三杯酒下肚就胡言乱语的厨子。
平日里樊阿和厨子老宋聊的最好,因为他们身世差不多,都是当年饥荒的时候逃出来的,如今在邺城安个小家,倒也乐得安逸。老哥俩,越聊越对脾气,就经常一起约着找地方喝酒,或者背着自家夫人,去花船上找找大爷的感觉。樊阿自然是全程相陪。
那日在花船之上寻快活。
樊阿听着隔壁老宋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没多大一会就停止了。妓子们倒是十分乐意招呼老宋这样的海客。因为这些穷人到了这里都碍于面子舍得花钱,得钱快,时间短。
不一会老宋满头是汗的回来了。
樊阿给他倒了茶水,老宋一饮而尽。
老宋笑嘻嘻的说:“人老,干啥啥不中啊。”
樊阿呵呵一笑:“这是说老太太的吧。”
老宋说:“都特么一个凑性。”
樊阿问:“宋大哥,刚才那娘子长相如何啊。”
老宋抓住樊阿的手,贼眉鼠眼的小声说道:“嗨!这地儿能有什么好玩意。要说美女,那还得是咱们铜雀台里的娘们。”
樊阿一脸狐疑的问:“哥哥见过?我可知道,那铜雀台可是守备森严。”
老宋一脸得色的说:“别忘了,你哥哥我可是铜雀台第一厨子。有时候做得好了,主子们是要当面给我打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