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阿装着色心大起。“好福气啊,啥时候哥哥带我去开开眼啊。看一眼那传说的美人,死了也值啊。”
老宋一听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樊阿一挥手,将老鸨叫了进来。“给我叫几个定好的姑娘过来,今儿我要请宋爷好好玩乐一番。麻利点,好菜好酒尽管上来。”
老宋在一边慢着阻拦说:“太破费,太破费了。”心里却乐开了花儿。
樊阿第一次进入铜雀台,老宋已经是第三百多次告诉他,千万不要东张西望,也千万不要盯着里面的女人看。
老宋带着樊阿走入殿室,告诉守备这是自己的表弟,也是个厉害的厨子,来听听主子们队饭菜有没有什么建议。顺便来领主子们的赏赐。
守卫们知道,虽然这些厨子虽然不起眼儿,身份也卑微。但却天天管着这里的姑奶奶们的膳食,哪天她们一个抽风不高兴,杀个把人根本就跟玩一样。所以他们平时倒是蛮善待这些肥头大耳的厨子,而且关系混得好了,自然也会得到许多美味。
手一挥手,示意他们进去。
呼啦啦一大群人,有十几个婢女,算上樊阿四个厨子。他们跟在婢女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走着。
铜雀台内一条僵直的走廊,分了无数个阁,每个阁都有不同的名字。这里官曹操从江南收集来的无数美女。这里金碧辉煌,盛气凌人,女人的香气充斥着整个空间,让樊阿狭隘的鼻息变得有些急促起来。老宋此时偷偷转头瞪了他一眼。樊阿傻傻一笑。
虽然华倾倾没有告诉樊阿她要他打探这里的路线做什么。但他知道,她一定是在找什么人。所以特别留意那些守备比较多的阁。
忽然队伍停下,老宋和一个婢女走进了一间阁子。叫他们在这里等着。
樊阿稍微抬起头,他看到走廊尽头的那扇门有点奇怪。
铜雀台内的装饰异常奢华,但那个门上却锁了一个巨大的黑锁。他暗暗的记住那个门得方位。
就这样他么大概停了三次,队伍有浩浩荡荡的腿了出去。
至后,樊阿对老宋千恩万谢。
敦煌。
这是华倾倾来到敦煌的第十五日。今天正是元宵佳节。
在温暖如春的房间内,华倾倾在香案前悠闲的读着书。不时还摸过酒杯,浅浅的抿上一口薄杀酒。
她的眉眼依然是那样妖魅。一道细浓得眉毛,不偏不倚的凝在那双若秋深湖水一样的大眼睛之上。她有时候会因为书里的字眼而微微一挑,便会带动华倾倾整个安静的表情,她们若女人的一声娇叹,然后让流光都跟着酥麻。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会随着那些起伏的曲线跌宕。最后在她微微隆起的胸前,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不堪。可她就那样淡淡的坐在那里,好像这一切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看着世界为她的美艳而不断的分泌着荷尔蒙。
不染剑安静的睡在香案上。它就好像这里一件最不起眼儿的装饰品,均匀的呼吸,和它的主人的闲适一唱一和。
可没有人知道,华倾倾此刻的手指却是冰冷的。那冰冷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兴奋。
因为华倾倾的直觉告诉自己,张仲景会在今晚对自己动手,而且对手不只有张仲景,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强大的,神秘莫测的高手在。这是直觉。
她隐隐的可以确定,今晚这一战,会是她也许短暂的一生中,最惊心动魄的一战。
想到这里华倾倾的嘴角微微往上弯了一下。一旁的不染剑也轻轻的挥洒出一丝寒气,它在告诉自己的主人,自己一旦见得天日,必然剑指天下。
无所事事的大白吃着各种零食。她娇嫩灵活的手指,不但的从各种纸包内取出各种零食,然后快速的丢进小嘴里咀嚼。生怕有一丝倦怠,她就会吃了大亏。
在解决掉最后一块糕点后。大白擦擦自己的小手。将七百多枚银针摆在桌子上,依次给她们浸毒。淡淡的麻沸散的香气,和甜腻额叶糖味儿,混合着发出死亡的叫嚣。
夜色渐渐的淡了下来。
路边的灯火却大张旗鼓的亮了起来。人群渐渐开始变得密集,叫卖声也变得此起彼伏。
凝霜宫内的一楼和二楼一如既往的坐满了食客。一切看起来,喧闹且温馨。
忽然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蒹葭。
华倾倾知道若是一般的事情蒹葭肯定不会亲自来的。
果然蒹葭变色凝重的说:“你猜谁来了。”
华倾倾说:“张仲景,和他背后的另一个高手。”
蒹葭有些诧异说:“你知道他背后有另外一个人?”
华倾倾说:“不确定,只是直觉而已。曹操想要长生不老想的发疯,《轻弦》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可能只派一个高手来拿。”
蒹葭说:“你猜对了。但你绝对猜不到,那个背后的高手是谁。”
华倾倾看着他,她似乎猜到了。
和张仲景一起来的,正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魏公曹操。
华倾倾浅浅一笑。她真的是没有想到,曹操对长生不死已经痴迷到了这种程度。所以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曹操会离开邺城,亲自来敦煌。
曹操既然敢来,那么他身边的高手就没有办法计算了。曹操离开邺城,许褚自然是跟随左右。要是五子良将(五子良将:张辽、乐进、于禁、张颌、徐晃。)也到场了,那这游戏就没法玩了。
可事情想着又有些古怪。就算曹操对那《轻弦》十分在意,就算有人想抢宝,他也不一定要亲自上场啊。难道他猜到了自己就是华倾倾?不对呀,莫说邺城有个假华倾倾,就算是真的曹操也从未见过。这里除了张仲景谁见过自己?而且他还是在五年前见过自己一次。那时她还是一头白发。
蒹葭深深的看了华倾倾一眼,意思是说:现在还是想办法离开敦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