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倾倾说:“小瞧你了。没想到樊依依也是一个谋士嘛。”
大白等着大眼睛有些怒气说:“啊呀,小姐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猜到了什么。只是没告诉我而已。”
华倾倾说:“没有啊。也是你刚才提醒我我才想到的。”
“小姐骗人呢。肯定是你早就有了主意,还害大白在这里想东想西。你若不告诉我,我以后便不帮你想了。”
“怕了你了。其实那老头应该就是曹操的摸金校尉。”
“啊?小姐是如何知道的。”
“他捡你丢在摊位上的银子的时候,我看到他衣服里有摸金符。这是其一。他对整个事件的了解非常充分。这是其二。其三嘛。自己来卖自己倒腾出来的东西,可以自己挑买家,这样不是会安全许多么?而且如果不喜欢这个买家,能力范围之内还可以斩草除根。”
“可那老头看样子是在敦煌很久的人了。他怎么会是曹操的人呢?”
“你和你哥都在邺城潜伏了五年。这事儿关乎曹操的长生不死,他叫人在敦煌潜伏几十年也是正常。”
“哦哦。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呢?”
“睡觉。”
“……”
这一觉睡的很安实。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华倾倾睡前要喝那么多酒,其实是因为她睡觉的时候会整晚的做各种梦。
所以她把自己喝个半死,这样自己就可以睡的踏实。
今天她难得睡的舒服,没有做梦。那薄杀酒后劲果然很大。
忽然一阵叫她十分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她虽然睡着了,但还是听的仔细,先头是两个人微弱的脚步声,然后是数百枚银针划破空气的声音,最后是一声沉闷的肉体砸在地毯上。
华倾倾早就知道窗外有人,只是那人既然一直都没有进来,她也就没放在心上。以她现在的听力,凝霜宫周围的声音她都能尽收耳底。昨夜又刮了一场风雪,那细作倒挂在窗外根本就听不见她们在床上说了些什么。所以华倾倾只将那个细作当做不存在罢了。
可能是后半夜被大白发现了痕迹。所以才出了手。
华倾倾十分不悦的扯过一件衣衫披在身上。
来到外室她一愣,然后说了一句:“****。”
这几年在邺城的市井生活,让她学会各种脏话。有时候听多了,难免习惯于这样的方式对话。秘书司里都是差不多年纪大的男子。平日跟他们混在一起,除了洗澡和找妓子她几乎什么事儿都干了。连去骚扰李家小姐她都有份。一来她不排斥胡作非为的生活,二来可以更好的隐藏自己的身份。
华倾倾看着蜷缩在一边哆哆嗦嗦的大白。看来着是她第一次杀人。因为她把那七百多枚银针全都打在了那细作的身上。细作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像只刺猬。
华倾倾有些无奈。她不想杀那个细作还有个原因就是,杀了之后如何处理?堂而皇之的抬出去?还是就把尸体藏在这里。她想着就恶心。
华倾倾看着细作身上除了银针,在左胸口还有一处灼伤。她明白了,真正让细作致命的是胸口这一掌。那是大白把热量凝结在手掌之上后,一击毙命。之前他中了七百多针,居然没死。好倒霉的家伙啊。
忽然一边的大白开始抽搐。尸体也开始抽搐。大白越来越胖,而尸体却越来越小。
没多大一会,尸体竟然完全化成了灰烬。
而大白此刻胀的就像一只红色的大气球。华倾倾瞬间明白,大白吸取了那个细作的能量。好邪门的女人。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大白开始慢慢的回复了原来的形态,但眼中还是充满了恐惧。
走过去,轻轻的在她头上拍拍。把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替她诊脉。华倾倾忽然扑哧的笑了出来。大白十分不解,看着那笑有些愠怒,但还是恐惧更多。刚才杀人的场面叫她久久不能释怀。
华倾倾说:“大白,你试着把能量集中在左边手掌之上。”
大白点点头。伸出左手,开始凝结能量到左手,忽然,那手心上竟又淡淡的红色火苗!
她们知道了。大白的身体已经开始进入下一个阶段了。按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再过个十年,大白就可以是齐身天下十大高手之一。
这时大白才从惨白的脸上露出白白得微笑。
华倾倾收拾了一下残局,没有什么特殊的线索。可能是张仲景来试探自己的,也可能本就是这凝霜宫的人。现在人已经化成灰了,好在干净利落,不用麻烦了。
坐回床边看着大白。华倾倾觉得有些好笑,平日里胆大妄为,真杀个把人据让吓成这样。不过又一想,自己其实也只杀过一个人。但那一个人也就够了,并不是谁都能有这样的勇气的。
她想起一双眉眼。一枚坏坏的笑。和蹲在地上把双手插在袖子里,傻乎乎看着你的眼神。
她匆匆的想着。匆匆的遗忘。
大白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华倾倾洗漱干净,穿好衣服。在屋子里的香案前随手摸过来一本书看。
今儿是大年初一,外面下了好大的一场雪。屋子里温暖如春,透过木窗却能看到漫天飞雪,叫人好不惬意。
谁也没看清动作。只是听到书本落在桌子上的一瞬间,窗户微微的动了一下。然后屋顶之上,华倾倾的身影赫然而立。
她屏息凝神,刚才明明就感觉到了屋顶上有人。她十分确定,这个人就在不远的地方窥视着自己。可这个直觉来源于四面八方,不能够确定方向。虽然方向很多,但华倾倾始终坚信对方只有一个人。
以现在华倾倾的能力被称作闪神一点都不过分。能在她的急速追击之下遁形无影无踪,好生厉害。不过这样的人屈指可数,他们自然不会来到敦煌,除非刚才那个人,是幽灵。
华倾倾猛地脚尖轻轻一点,转过身来,屋顶上的雪都被她带的飞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