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不打倒是不妨事,静菲想问问,田先生在府里安排了多少眼线细作,田先生当真是好手段,就连欧阳浩和我身边都能安排上人,想必想算计我们不是一朝一夕了吧!”
“夫人当真是说笑了,谁不知欧阳浩天生的多疑细心,真真信任的人没几个,想在他的身边安插人,那里是那般容易的。”
“这才显出,田先生的高明好手段,就是这般,您还不是安排的妥妥当当,让欧阳浩一丝察觉都没有。”
“夫人这是何意?”本来放下的心,如今是又被慢慢的提起来,眼前这个女人当真是个角色,当真是不能等闲视之。
“我只是想弄个明白,除了我身边你田先生安插了人,在旁的地方,怕是也时时刻刻有眼睛在盯着咱们吧!”
“夫人这都是些不能入流的小事,咱们还是谈谈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大事吧!”稍稍一停顿,“夫人是想给欧阳总长写封书信,还是直接给总长办公室挂通电话,将事说明白呢?”
沈静菲微微一笑,“田先生,您太急了,静菲的话还没说完呢!等我把话说完,咱们在看我是写书信还是挂电话吧!”
“好好,一切都听夫人的,难得有机会与夫人这样长谈。在下对夫人一直是早有耳闻,世人都说夫人是巾帼不让须眉,在田某看来,夫人的见识当真是要高过一些男子的。”
“田先生,怕是高看我这个普通的女人了。其实不管是在哪里,我都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了,我没有田先生所期许的那种能力拦狂澜的力量,欧阳浩的想法我主导不了,这天下的事我更是无能为力。”沈静菲淡然的语气。
半晌屋里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夫人的意思,田某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夫人不准备帮田某这个忙?”
“对田先生的事,我沈静菲无能为力。”沈静菲微微的摇摇头。
“就算是发生对夫人不利的事,夫人也不理会吗?”语气不由得加重,这个女人当真是不省心。
“田先生,我早就回答你了,何必再有这多余一问?”
“田某只是怕夫人不明白当下的形式,我知道夫人当年在南地时也曾有不测,只是当时被救脱险,难不成这次还再幻想被救全身而退?我劝夫人还是清醒一些,这次夫人您不会再有那时的好运气了!”
沈静菲盯着自己的双手,丝毫没对他的话产生任何的反应,突然一声叹息,“田先生,我从踏出府门的一刻起就没再做什么其他的打算,本来不想多说什么,如今看来有些话还是说开了的好。先抛开欧阳浩听不听我一妇人之言不说,单讲我们都是中国人,如今明眼人是都能看的出来,那日本是虎视眈眈企图侵略我国土,奴役我中华同胞。现在正是我们同仇敌忾,反对侵略的时候。我看田先生也是位极明事理的人,我想不会做这种卖国求荣,让世人唾骂的事吧!再者田先生怕还是不够了解欧阳浩,他看似行事荒诞,一派公子衙内气,可是他还有着侠骨容情,有着对苍生百姓的怜悯,有着对子袭父职的担当。当年父帅在时就最为痛恨日本人的狼子野心,对那种为求自己一己私利而不惜出卖自己祖国的人所不耻。欧阳浩从来都是最听父亲话的,您觉得如今他能至父命不顾,认贼作父,签下着一纸卖国契书。当真是可笑之极!”将手里那份文件重重的摔到地上,竟也激起一层薄薄的尘土来。
“夫人,当真是为天下苍生计。先不讲夫人不帮田某让欧阳总长在这文件上签字用印,会给夫人带来多少不便。咱们就单讲如今这天下得而局势。夫人也知道,这连年的战争,这中原大地早已是焦土一片,一里路就有多少个弹坑壕沟的。好不容易这仗不打了,老百姓春上种上的庄稼,盼着秋天有点子收成,偏今年中原大旱,如今是遍地的颗粒无收。国家,还国家呢,穷的叮当响。再看看人家日本,飞机大炮,成日里大米白面吃不完。人家日本人说了,不是来侵略占领我们的,是来帮我们的,是来帮我们进步发展的,要建大东亚共荣圈的。到时人家帮我们建工厂,医院,学校,让我们也发展经济,让我们也成强国。”
话听到这里沈静菲竟是突然笑了,“田先生,这话您若是说给三岁的孩童听怕是还有的信,若是说给我听,您先让自己个信了再说吧!”
“夫人,您也用不着用这民族大义来制约我,田某人自认为是个识时务者,我还是劝夫人如今能认清形势,不要做些个无谓的牺牲。想想你的孩子,想想你和欧阳总长的生活,你当真可以放下这一切?”
“我沈静菲虽是一届女流,可是也知道民族大义,既然是站在这风口浪尖之上了,就不会有一丝的退缩。是,我与欧阳浩在一起,从这份爱情中收获了甜蜜,收获了快乐,更是收获了足以慰藉一生的安慰,在我们的世界里,生死相随绝不是空口白话,这是旁人所不能体会的。如今曾经的朝朝暮暮,可能成了毕生遥不可及的梦,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做让自己一辈子良心不安的勾当。我想欧阳浩也不会妥协,若是不幸他妥协了,做了出卖国家的事,那我会不耻跟他为伍。”
那人听完深深看了一眼沈静菲,没有开口,转头面对一直站在一旁的丁四,“阿四,夫人怕是没明白我的意思,一会好好跟夫人说说。”
“好勒,老爷,您放心,小的们一定好好招待夫人。”丁四满脸谗笑着应承。
“啪”一个耳光甩过来,脸颊火辣辣的疼,随即被从椅子上拽起摔到地上,“当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就不信在咱们这手段下,你还这么嘴硬。就算是你熬的住,欧阳浩这怜香惜玉的主,见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这样还能坐得住。连自己个的女人都保不了,还******说什么为了老百姓。”
冰冷的水泥地板上,头顶一盏雪亮的日光灯晃来晃去,照得她头晕眼花,烦恶欲呕,小腹处一阵阵的揪痛,连话也说不出来,沈静菲定定地看着丁四猥亵狰狞的笑脸,想起身,可身体却是不听使唤,僵硬得连手指也无法动弹。
那丁四也看着沈静菲惊恐却依旧美丽的脸,却兴奋得双眼闪闪发光,他就喜欢看女人害怕的样子,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分外调人的胃口。
“怎么,现在嘴不硬了,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若是后悔还来得及,现在就给你那欧阳总长写封信。跟你说实话,今天你若是依了咱们则吧,不然看见这几个兄弟吗?从你来这开始,可是一直没沾荤腥,兄弟们倒是极想常常总长的女人是个什么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