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看小怜忽青忽白的脸,拉上朦儿,低声嘱咐了霜寒一些事情,便出了门。
朦儿带着霜非晚出来,大概说了一下情况,萧落烟自然是满心欢喜,急急忙忙将两人一同请上轿子,往府里赶去。
到了滕府,正巧滕尚儒和傅倚水都在府内,带人回府,自然得先去告知他们知晓。
霜非晚一进滕府大厅,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仿佛连阳光都跟着她被带了进来。
“爹,娘,这是霜非晚姐姐,听说皇上在扬州中毒都是她救的,所以我带她回家来给大少爷治病。”朦儿一见完礼忙拉着霜非晚介绍大家认识。
滕尚儒自霜非晚一进门就一脸疑惑,听完朦儿的介绍以后忙离了位置,冲着霜非晚就跪下磕头称道:“臣拜见妙圣公主,公主千岁!”此话一出,厅内众人的脸都变了色,忙齐声跪下,直呼“公主千岁!”
霜非晚一脸不以为意,忙拉起滕尚儒道:“滕侯爷何必客气,我不过是皇上认的义女,而且我这公主还没正式册封呢,还是教我名字吧。”
滕尚儒起身恭敬地道:“当日臣到城外接驾,有幸得见公主天颜,后来,皇上金口说为公主赐号妙圣,便是圣旨了,就算差个册封典礼,公主也依然是公主,礼不可废。”
当日皇上回京,滕尚儒和一干大臣去接驾,当时霜非晚和皇上同行。不过因为坐于鸾轿之内,有挂穗的帘子挡着,就算滕尚儒站在最前面也只能看到一些隐约的容貌,只觉得这女子极其美貌。因此,刚见霜非晚的时候,他只是心下有些怀疑,却是不敢肯定。直到朦儿说出她曾经救过皇上才敢肯定。
这个公主他并没有接触过,所以也不知道她的性情,当下也不敢大意,恭敬一些总是没错。
不想,朦儿却一脸好奇地拉着霜非晚的手,问道:“霜姐姐,你不是说你被封了女医官,怎么现在成公主了?”
“海棠,不许对公主不敬!”见朦儿没大没小的,滕尚儒沉了脸,有对霜非晚陪笑道:“公主,儿媳不懂规矩,您可比见怪。”
霜非晚拉住朦儿的手,不在意地道:“朦……呃,海棠在扬州的时候便与我交好,我们感情如同姐妹一般,不妨事的。滕老爷,你是海棠的公公,自然也是非晚的长辈,还是不要这么客气了。”
见霜非晚一再坚持,滕尚儒也不好再恭敬下去,于是欣然接受道:“霜姑娘,快请坐吧。”这个公主看起来挺好说话,又没有架子,听说医术着实高明得很。到过扬州的太医们对她据说极是佩服。
滕尚儒心中高兴,这几天他正盘算着想法子叫这位公主到府中给儿子看病,可是总归不是太好张口,没想到他儿媳妇一出面,一切都解决了。真不知道他的儿媳原来还认识这样的朋友,滕家娶了她,真是有福了。
霜非晚没有坐下,只问道:“侯爷,这些都不忙,我们先看过大公子的病再说吧。”
“多谢霜姑娘。”滕尚儒一脸感激,忙和傅倚水一起陪着霜非晚往琪园走去。
霜非晚进房内,一见滕鞥琪,愣了半晌。这世间上,能比她美的女子已经是少之又少,而眼前男子的容貌,居然可以与她不遑多让,实在是让她吃惊不已。
“爹,娘,海棠,这位是?”倒是滕鞥琪,看到忽然有那么多人闯入,心中很是疑惑。
“鞥琪,这是霜姑娘,是皇上义女妙圣公主,皇上在扬州遇刺中毒,幸亏得霜姑娘妙手回春才得救。真是巧了,原来霜姑娘是海棠在扬州的还姐妹,今日在街上遇到,海棠便拉她来给你看看病。”傅倚水忙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上苍庇佑,但愿这位霜姑娘能治好儿子的病。
滕鞥琪点点头,看向朦儿,眼中有些感激之色。他的妻子,总是在想着他,念着他,他如果还不努力让自己的身子好起来,真是对不住她了。
霜非晚已经从讶异中回神,看看滕鞥琪的眼神,心中了然。看来这滕家大少爷对朦儿似乎也动了心,那么朦儿的心思便不是一头热了。看来她暂时不揭穿他们的选择是做对了。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终包不住火,不知道到时候滕大少爷知道了朦儿的身份,他又会怎样选择。
摒除心中杂念,霜非晚坐到床边,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枕对滕鞥琪道:“滕公子,请把手放在上面。”
滕鞥琪依言而作,霜非晚的纤纤四指轻搭在上面。周围安静地可怕,众人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都齐齐地看向她。
霜非晚搭着滕鞥琪的脉象许久许久,世间越久,眉头便皱得越深,约莫过了半柱香时间,她才松了手,长长嘘了一口气。
“霜姑娘,我琪儿的病,怎么样?”傅倚水低头,关切地小声问道。
霜非晚看傅倚水一眼,并没有正面回答,只回问:“滕夫人,不知道大公子的病是何时得的?如何得的?”
“有三年了吧。”傅倚水回忆往事,“当初琪儿去东北做了一趟生意,那边太冷,怕是吸了凉气,回来便病倒了,起先说是风寒之症,谁知道后来越来越厉害。”
“那大公子以前的身子一向可好?”霜非晚再问。
傅倚水摇头道:“鞥琪出生便体弱,不过后来拜人为师,学了些吐纳功夫,身子渐渐好了,到了七八岁以后便和常人无异了。”
霜非晚点点头道:“这就是了,大公子幼年得虚劳之症,这病很难根治。后来学了些吐纳之法,看似好了,其实只是将病暂时压住了,到了北方,忽遇严寒,遭邪风入体,引发了病症。这病已经积累多年,一旦发作起来,自是一发不可收拾。”
“哎呀,孙太医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姑娘说的更为详尽一些。”滕尚儒大喜,原本看对霜非晚的医术只是听说,并未实见,总是有些担心。现在见她说得头头是道,终于放下心来。
而傅倚水最关心的是:“霜姑娘,既然你能说得这么详尽,想必是已经有了救治之法了?”
“这……”霜非晚看看床上的滕鞥琪,和眼含希翼之色的朦儿,牵强一笑道,“任何病症,只要患者还有一口气,总归是有些救治办法的。”
此话一出,满屋的人都喜上了眉梢,傅倚水忙拉着她道:“快快,那笔墨来,让霜姑娘些方子。”
谁知霜非晚却道:“侯爷,夫人,这里地方太小,人又多,时间久了,怕是空气混浊,不利于大公子的病,我们还是出去开方子吧?”
“好好!”傅倚水忙不迭地应声,只要能救她儿子,让她做什么,她都没有意见。
“呃,那个……海棠啊,你不如就留在这里照顾你相公吧,我和侯爷,夫人去开方子就好,你相公还是你自己照顾起来比较放心不是吗?”朦儿也要离开,却被霜非晚拉住,让她留下。
朦儿虽然不知道霜非晚是何用意,可是她说能救滕鞥琪就让她很高兴了,和傅倚水一样,她现在是唯霜非晚的话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