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去了集团总部,最近的董事会有变动。外婆去了冷毓墨家参加酒会,可能会住在他家。你不在的这几天,外婆经常去他那,冷毓墨那家伙总是哄得外婆眉开眼笑,又是送珠宝,又是送礼服……”
初聆噼里啪啦汇报着家人近况,忍不住问,“言,你会不会有维克多的孩子?”
“小鬼,少问儿童不宜的事。”初言嗔怒的戳他额头,“外婆的首饰盒在哪?我听说那天一个黑衣人杀了所有的人,还把你打晕了,查到是谁了吗?”
言一向拐着弯的骂聆不是人,单从这句话也分辨得出。
此时,聆倒是有点享受这种暗隐的捉弄。
“这件事,我们稍后谈,佣人已经帮你放好洗澡水。我邀请到一位埃及来的的按摩师,可以让你美上一千倍,他还夸口说,任何一个女人在他手下都会变成埃及艳后克丽奥佩托拉七世,就当是庆贺你死里逃生。”
初言失笑,“正好,我也有礼物要送你!”她从口袋里取出一袋血,“这是从皇族血库里偷的,上面的标注是血族先王留下的,力量超强。”
“言,我真是爱死你了!”初聆勾住她的脖子狠狠吻了一下,急切的把血喝光光。
姐弟俩一路说笑着上楼,只当芷兰是空气。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像得了失心疯。
她担心初言会将她还活着的事告诉安泽,她担心初临会有事,又担心自己会再次被安泽抓走,更憎恨初言和初聆叽叽喳喳的谈论不休。他们两个的话题总是围着外公、外婆打转,一个小玩笑能让他们打闹大半天,像是两只叫个不停的老鼠,让她心烦气躁。
她从玄关走到楼梯,又从楼梯走到厨房,再从厨房走到玄关……
夜如此漫长,这个家里却越来越安静,初言和初聆以及这宅子里的所有人都已入眠,却正是芷兰最精神的时候。
往往这个时间,她正与安泽在某一场华丽的酒会上寻欢作乐。
纵然没有酒会,没有应酬,安泽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傻呆着。
有时,他们会开着车子出去狂奔,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停下来,彼此爱抚着沉醉于纯粹的欲望,安泽还会给她说古老的笑话。玩累了,他们会抓一个路过的人,咬破温热的肌肤索取被安泽称之为生命精华的血液。
安泽强大的野心也让她跟着一起兴奋,他要造就一个新的血族——不怕阳光,可以称霸全世界的族群……
“兰,为什么关了灯?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初临的温雅关切的声音打断她脱缰的回想。
他示意保镖去开灯,径直走到沙发旁,把她拉起来,拥在怀中,“言回来了吗?母亲是不是还在冷毓墨那边?”
芷兰不知道该回答哪一句,便倚在他怀中不做声。
她发现初临关注的事情多到没完没了,她永远排在最不重要的那个位置上。但是,只要嗅到他身上洁净的气息,她便能触摸到灵魂深处的阳光,也只有这一刻,她才能忘却与安泽那些疯狂的过去。
“对不起,我最近有点忙,害你一个人在家闷着。”初临说着,拉着她走进厨房,“你要不要喝一杯红酒?我记得你喜欢喝A型血,看到血族杂志上说,红酒里面加入一点血,会让血族人的肌肤更亮一些,对吗?”
他走向酒柜,拿了两个杯子,又从冰箱里取出存储的血,开始给她调配她喜欢的口味儿。
又是那种冰冷的调配血,她不想喝,非常不想,她想对他怒吼,却不敢。她知道初临发怒时比安泽更可怕百倍。
“临,我……”
她没说完,他已体贴地帮她说下去,“你想喝新鲜的对吗?存在冰箱里的太冷。我总是忽略这一点,饮用存储时间太长的血,你的体质也会下降。”他努力隐忍内心深处的怒火,刻意避讳着安泽的名字。
“临,对不起。”她本不想提过分的要求,若是不提,他永远都记不起她是真正的血族人,她需要大量的血,她总是很饥饿,胃里像是有许多虫豸在啃噬,让她想怒吼咆哮抓狂。
“兰,会慢慢好起来的,只要你明白,这个世上并非只有你与我,还有我们的家人,言和聆虽然还无法接受你,但是,你们骨肉相连,总会打开心结的。”
他说着从刀架上拿了刀子,在手臂上划了一下,血流进杯子里,在灯下发出艳红炫美的光,仿佛刚绽开的玫瑰花,逐渐溢满。他没有加入红酒,直接递给她,“快喝吧,还热着。”
初言脚步无声,早已立在厨房门口,“爸,你又拿自己的血喂她?!”
就像500年前,他每天给芷兰一碗新鲜的血,苦耗自己的性命养着她,她还是不知足,她还是出去杀人,杀自己的女儿,丢下自己2岁的儿子,去投靠那群吸血鬼。
“吸血鬼的本性便凶残贪婪,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爸,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受不了。”
初临严肃的命令,“言,别在我面前说吸血鬼,叫她妈妈,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初言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吃饭吧?”她麻利地给他弄吃的,“我并没有将芷兰……将妈妈活着的事告诉那群吸血鬼,安泽也没有怀疑,他相信妈妈已经死去。”
芷兰暗觉不可思议,却没有丝毫惭愧。她也着实没想到,她用七条血族人的性命陷害栽赃初言,借用维克多和整个血族的力量判初言死刑,初言竟会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还顺利逃过血族法庭的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