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活动一下筋骨,他不是我的对手。”
维克多轻描淡写的说着,径直走到桌前,俯首在她额上吻了一下,亲昵将她圈进怀里晃了晃,这才觉得踏实。
“言,怎么闷闷不乐的?放心我没有杀了塔尔森,夜彤那丫头重情重义,帮他求了情。”
初言将盛放灵石的盒子往他面前一推,无奈失笑“我亲爱的老公竟也是帮凶!”
如果维克多不在这个时候找塔尔森算账,灵石也就不会被毁。她实在不想用最绝然的方式,与瑞克斯说再见。
“这是什么?花花绿绿的粉末蛮漂亮的。”
维克多拿起盒子,却发现上面的玉石花纹异常精致,而且摸上去有温润的感觉,这是上好的温玉,可以保持盒子内恒温不变。
“这……好像是装漠翼灵族的灵石用的。”
“谢天谢地你竟还记得。”
初言讽刺感慨着,乍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百岁起,她历经无数波折,从未如此绝望过。
自她得知冷毓墨用释然的血放瑞克斯走出皇陵,便知道这是一场深不见底的阴谋。
瑞克斯杀她和孩子们,维克多这场娶莉达的假戏就会被迫变成真的,血族王后的更替向来都这样容易。而冷毓墨再从那边除掉初聆、冷隐东,也就可以将灵族掌控手中。
多么周到的计划。
初言一直感觉自己像是站在地狱的入口,死神如影随形,她如此疲惫不堪。
“维克多,我好累。”
曾经青涩的她,停靠在他怀中,像是一只飞久的鸟儿,觉得那样安然,仿佛只要有他在,就可以不惧任何危险。
可是此时,她依然依偎在他怀里,被他紧拥着,却无法再觉得安然,她除了战栗和满腔爱恋再无其他感觉。
“言,有我在,你不必惧怕任何事,漠翼灵族没有了灵石,未尝不是件好事。”维克多爱怜轻拍着她的背,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但是,初言却准备启用第二方案,电话铃打破两人的温存,初言抢先接起来,“言小姐,炸弹准备好了。”
“依照老规矩,我爸爸会派人把支票给你送过去。”
“言小姐小心,这个炸弹比200年前血族王与莉达小姐订婚酒会上的那个还要危险,里面没有加血液智能识别系统。”
“我知道了。”初言挂断电话,催促维克多去把衣服换掉。
她走出书房,倒了两杯红酒,从睡衣口袋中取出一个小玻璃瓶将里面的红色药液倒进其中一个杯子。
“维克多,晚上的婚礼我就不去了,你陪我小睡一会儿,好好去做你的新郎,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再去夏威夷度假。”
“好。”
维克多换了一身洁白的睡袍走出来,他接过酒杯,不疑有他,一饮而尽。
他迫不及待拥着她躺进棺床内,给她一个冗长温柔的深吻,以解多日不见的相思。吻着吻着,却觉得精神困顿,体力不支。
“维克多,不要怪我,我必须保护我的孩子们和家人,也包括你!”
维克多没有听到初言的声音,闭着双眸,宛若死去。
棺床缓缓合上,掩住那张让初言爱到发狂发疯的容颜。
初言静静调适心情,看着墙上镶着精致金框的巨大全家照怔了几秒,才转身进入更衣室。
她踏上粗跟厚底靴子,站直后正与维克多的身高相仿,她穿上束胸,勒紧带子,从衣架上取下维克多的新郎礼服穿上,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易容面具仔细的修剪后贴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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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婚礼盛大而隆重,伊妮娅紧张地环顾全场,依照初言的安排,悄然命令保镖将该带走的重臣悄然带了出去。
血族古老的华乐奏响,瑞克斯与芮莎太后并坐于台阶上的王座上,芮莎仍是懒懒的样子,而瑞克斯却满心满面的欣喜与欣慰。
莉达一袭洁白剪裁别致的婚纱,挽着她梦寐以求的新郎踏上红毯,红色玫瑰飘飘洒洒,身后的心晴和刚回走路的释然提着婚纱紧随,再后面是六个伴娘,队列浩浩荡荡。
冷毓墨坐在贵宾席上笑容鄙夷,他是被初言特意邀请来的。那一纸邀请函字句真诚,说婚礼结束后,她会奉上灵族的三枚灵石,并发誓与他和平共处。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族群的贵宾。
“维克多,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莉达喜极而泣,艳红的泪在白色面纱下滚落,虽然隔着一层纱,仍是令人毛骨悚然。
维克多不语,也不必言语。
“还记得吗?上次我们举行婚礼时,你为了初言,竟然转身离去。那时,我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此生,我从没有那样恨过谁!”
莉达没有等到维克多的回应,又兀自说,“我知道,我不该爱你,血族传言说,爱上血族王的女人,都像吃了罂粟,会死无葬身之地。如果每一个女人都有这样的结局,我甘愿为你而死,而且我会拉着初言一起下地狱。”
维克多依然无语,幽深的紫眸剔透如琉璃,只是侧首淡淡的对她微笑。
莉达恍惚有种错觉,那是初言才有的淡漠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