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泽亲王不想尝尝我的血吗?”她在他耳边呵着气,试探地看进他的眼底,“亲王似乎有心事,是不是我哪里不妥?”
安泽终于发现事情不对劲儿,有哪个正常的女人敢对一个吸血鬼这样投怀送抱?!
“血族根本没有杂志可看,依照你的年龄,也不可能认识我!”
“呵呵,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你还差点害死我的儿子,别人不认识你,我还能不认识你?!”初言恢复正常的声音。
安泽想要后退,她勾在他腰上的手上一用力,锁魂剑嘶嘶化为带刺的绳索缠住了他的腰,刺破他的衬衣。
安泽吃痛低呼,她一手收紧绳索,一手撕下脸上的易容面具,清艳的脸宛若暗夜初绽的昙花,美的凛冽逼人。
舞池里的其他人不禁侧目惊叹。
“初言?!真的是你?”
“200年不见,你连我血液的气息也不记得了,你还真不是一个好继父!”
安泽暗觉不妙,“我出来的事,维克多知道吗?”
“维克多会很乐意在你的棺材上加一层防护网。”
初言拖着他走出酒会大厅,塔尔森拉开车门,“言,你总是比我预期的快一些。”
“过奖。”初言正要将安泽按进车里,初临却跟过来,“言,我要和安泽单独说两句话。”
安泽与初家血债累累,那些旧仇可以不计较,这次他却真的踩到了地雷,在芷兰饮用的血中加入他的血,无疑等于犯了死罪。但安泽毕竟维克多的亲哥哥,如果被初临杀了他,初言夹在中间,不好面对维克多。
初言却并没有多说什么,任由初临把安泽带走,她坐进车子里慢慢等。
霓虹阑珊,夜幕在跳跃闪烁的光芒中如黑色的天鹅绒,街道上车流不息。
塔尔森在车子外徘徊了几圈,安泽没有回来,他又看了看表,已经十几分钟,两个男人之间哪有那么多话需要说?
初言坐在后座上,静静看着他在车前徘徊,塔尔森难得这样正儿八经的穿西装礼服,墨蓝色的竖条纹西装,衬得他越发魁梧。他走路的姿势优雅帅气,微卷的黑色发丝在额前轻盈晃动,那张麦色的脸线条刚硬魅惑。
初言不是没有察觉,昨天她在车子上昏睡时,梦中都是塔尔森的种种过往。他死去的未婚妻玛萨,是她从未见过的,却看的那样清晰。他的喜怒哀乐,他深沉的爱恋,他种种的一切汹涌澎湃如不见底的海,让她窒息。
但是,她却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塔尔森并没有咬她,只是帮她吸了毒血和子弹,他们并没有血液交融,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们有必要在这儿等下去吗?初临恐怕会杀了他。”
塔尔森在她身边坐下,打断她的沉思。
“言,如果初临真的杀了安泽,瑞克斯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虽然维克多不会说什么,却也会和你生出嫌隙。”
“你在担心什么?这不正是你期盼的吗?”
“我是在关心你,你可以拒绝我任何事,却不能拒绝我关心你!”
她怔了一下,才说,“对不起,我心情不好。”
这样和他并排坐在一起,她能清晰嗅到他身上的气息,那种猛烈灼热阳刚的男子气息,让她无法摒除,她烦躁的叹了口气,按下车窗悄然深呼吸,强迫自己想维克多。
塔尔森的手搭过来,将她的肩转过去,揽在怀中,佯装关切的明知故问,“言,你怎么怪怪的?”
她不着痕迹拂开他的手,“我只是担心夜彤和蓝斯诺,没什么。”
“是不是在想我?”
“你最好闭嘴!”
他挑高眉毛,看了她几秒,她立体的五官被车窗外的灯光勾勒出淡淡的轮廓,他的视线停在她紧抿的唇上,不由分说勾住她的下巴,攫住梦寐以求的甜美,狂野掠吻。
他从她伤口上涂抹的血已经发生作用,她心里想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初言心慌意乱地挣扎,他却将她的手定在身后,按压着她的后背,强迫她更贴近,猛烈的吻也缓缓放柔,他的舌尖凌厉刷过她的唇瓣,撬开她的齿,攻城掠地……
天地间仿佛只有彼此存在,初言呼吸紧蹙,她也被自己的反应吓到。他的心脏猛烈狂跳与她的心跳交错起伏,让她头晕目眩,周身血液滚烫。
有人从车窗探头进来,“嘿,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有个叫初临的白发男人说,你们正在等着送我回家。”
初言猛地推开塔尔森,和缓着气息,转头看向车窗外,却见说话的人是安泽?!
怎么才几分钟不见,他就变成了白痴?爸爸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她来不及盘问,对他命令,“上车吧。”
安泽陌生地打量她,“你是人类吗?刚才那个白发人说,你叫初言。”
初言被他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安泽,你到底怎么了?”
“很明显,他失忆了。初临果真是个睿智且善良的人,让安泽失忆,是一举两得的做法,既不会得罪瑞克斯,又能让他忘记芷兰。”塔尔森说着,改坐去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