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族其他长老微笑相视,似乎浅野与煌在一起,才是百年修得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
初临也松一口气,若浅野无法接受煌的拥抱,恐怕会动手,他是最不喜欢对自己的族人动手的。
恩梦见这样的情形,越觉得离谱,这些男人都吃错药了!“爸爸,我求你,不要离开我和妈妈,这个男人不值得!”
煌抬高音量冷斥,“恩梦,你的妈妈才不值得浅野留在这里,她不爱浅野,也不爱你,而且她就要嫁给血族王做王后了。她是为了杀我们的初言公主,杀蓝斯诺,杀夜彤、心晴和释然,才借用浅野的精子造就了你,也只有你这个混血儿才能让她的心理平衡。那个女人几乎毁掉了我的浅野!”
“我的浅野”这个称谓让浅野暗觉心里有股暖流缓缓的往上翻涌,眼睛也跟着酸胀,他缓缓伸手,把煌拉进怀中。
恩梦从没有见浅野这样温柔过,仿佛煌是他的唯一。
他拥着他,仿佛是在天堂相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任何人都能感觉到那种恍若隔世的欣喜与爱恋。
“爸爸,既然你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我就杀了你们,成全你多年的痴情!”
恩梦取枪的瞬间,蓝斯诺凭空挡在煌的身前,恩梦的枪口正抵在他的心口上。
“蓝斯诺!”这一幕着实让初临吓了一跳。
蓝斯诺怎么会偷偷跟过来?
临行前,初临就怕出意外,特意向维克多确认过,维克多说已将蓝斯诺派去了军事基地。看他这一身精致的小戎装,明显是从那边赶过来的。
恩梦也惊诧不解,“蓝斯诺,你……你让开!”
“父王果真猜对了。恩梦,你的确是为仇恨而存在的!”
蓝斯诺握住她的手腕,眸中怒火逼人,仿佛也能将她点燃。
“如果你要杀,应该先杀我,你的妈妈莉达也曾经想要杀我,那是我还是个婴儿。只可惜,她总是找不到机会,现在,我给你一个杀我的机会!”
恩梦的手颤抖,她无言以对,手指勾在扳机上,枪里的子弹上涂有漠翼灵族之花的汁液,那本来就是给蓝斯诺和他的弟弟妹妹们准备的。
初临怒斥,“蓝斯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恩梦从小就被莉达灌输了无尽的仇恨,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向你的父母交代?!”
“外公,对不起。”蓝斯诺面容清寒,深邃的紫眸眼神坚毅,他再一次催促恩梦,“开枪吧,杀了第一个,你就可能有勇气杀第二个。”
恩梦呼吸不稳,她的心跳得极快,莉达对她的教导都在耳边在眼前风驰电掣的呼啸着,让她无法正常思考。
“恩梦,你要记住,我们的仇人是初言和她的孩子,还有初家的所有人,一定要杀了初言,一定要杀了那个孽种蓝斯诺,是初言夺走了妈妈的王后之位,一定要杀了他们,一定要杀了他们……”
前几天,在苏黎世,蓝斯诺还拉着她逛街,给她买手链,给她买所有女生喜欢的零食。
他们在无人经过的巷子里追逐欢笑,借用灵力在半空飞向。
她还看到了蓝斯诺的羽翼,他飞翔的姿势像极了梦中的天使,他们就像是漫画中两个轻飘飘的小人儿,自由自在。
浅野无从劝服,恩梦自幼在他和莉达的愤怒中成长。从她满百岁开始,就替冷毓墨执行暗杀任务,她的血是冷的。
初临只能命令,“恩梦,蓝斯诺不是你的仇人,放下枪!”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恩梦只听到莉达隐约在命令。
她没有放下枪,而是绝然扣下扳机,子弹冲出枪口的一瞬,她的手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扣住,子弹冲进了另一个人的体内——一个身着水蓝色长裙披着羊绒披肩的绝美女人,她的长发如黑色绸缎,她的鹅蛋脸像是羊脂塑成。
“母后!”“言!”“公主!”
一群人乱成一团,初言躺在地上,捂住左腹处的伤口,血汩汩的往外冒……
塔尔森、夜彤和芷兰也冲进来,恩梦这才惊醒,她却本能的没有丢下枪,戒备的环看着四周,生怕有人会扑上来报仇。
“母后,对不起,是我不该对她心存怜悯。”蓝斯诺不知所措,“子弹上有漠翼灵族之花,她是要杀我们全家的。”
初临无奈怒斥,“如果你不这样胡闹也不会害你母后中枪!已经晚了,已经晚了!”
塔尔森狂怒推开他们,将初言抱在沙发上,撕开她伤口处的衣裙,他的一双眼睛也莹绿夺目,“言,忍着点,我不会让你死!”
“塔尔森……”
初言想要推开他,他却俯首吻在她的伤口上猛力吸吮,子弹冲入他口中,他及时将黑浊的血吐出来。
“嗯,漠翼灵族之花的味道果然不错!”他冷笑两声,命令夜彤,“丫头,去杀了那个凶手!马上!”
说完,塔尔森又俯首吸着初言伤口内的浊血,直到血变得鲜红,他才停下来,将已感动地泪流满面的初言紧拥在怀里。
他灼热的体温炙烤着她的身体,手悄然按在她的伤口上,用指甲刺破掌心,狼血沿着伤口往初言体内蔓延。“言,没事了,没事了!你没有死,漠翼灵族之花也不过如此,我们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