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彤错以为塔尔森要回亲王寝宫去冲洗,小手死死扣住他的手臂不放,趁他不备,她八爪鱼似的爬到他身上,“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和妹妹,我害怕。”
聪明如她,岂会感觉不出芮莎祖母的歹意?
这个寝宫内所有的保镖加起来,也不可能是芮莎祖母的对手,她也根本信不过母后新任命的佑弘管家,父王和母后又离得远,难保过会儿芮莎不会再返回来。
“乖,我不会走,只是去洗手间冲洗一下。”
夜彤倔脾气也犯上来,“我要监视着你冲洗。”
塔尔森头痛的叹了口气,“我要沐浴,可能还要小便……”
“我不管,我就要看着你。”夜彤就跟他卯上了。
“随便你。”
反正他也习惯了被女人观赏身体,无非是大女人和小女人的差别罢了——尊敬的狼王陛下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在教坏小朋友。
芮莎太后在心晴的殿门口毒蛇似地徘徊,“该死的塔尔森,竟然坏我的大事?!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成全你的痴情,让你和初言到地狱去做鬼夫妻!”
门内,塔尔森已经大剌剌的把酒臭熏天的西装丢在了浴室门外,衬衣也丢出来,西裤也丢出来,两只袜子紧接着落在夜彤的小脚丫旁。
夜彤有点紧张,却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胸腔里像是有只兔子在砰砰跳,她当然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垂首立着,不敢往里瞧。
非礼勿视,这是古训,她再调皮胡闹也还懂得分寸,毕竟她不是小孩子,还差几年就200岁了。
“嘿,丫头,你不瞅瞅吗?我身材还不错,好多女人见了都会流口水呢!”
他毫不犹豫,一脱到底,最后一件平脚裤也落在她脚边。
夜彤没细看,触电似的跳开,生怕那东西碰到自己的脚,脸上火烧云似的滚烫的厉害。
塔尔森在里面打开淋浴冲洗身体,大剌剌的叫她,“丫头,你帮我搓背吧,在黑石宫殿,可是每天都有女人都排队伺候我沐浴呢。”
搓背?夜彤舌头打结,“我……我困了,我要睡了。”她闭着眼睛,将他脏兮兮的衣服全部捡起来丢尽垃圾桶。
“你不监视我了吗?”他邪笑揶揄,“万一你睡着了,我离开怎么办?”
夜彤声音不稳的冷笑,“你的衣服都被我藏起来了!你逃不了。”
“呃……”
塔尔森悔之晚矣,他刚才就不该往外丢衣服耍酷挑衅,好歹他也是她的救命恩人,有这样忘恩负义的吗?这小丫头怎么和初言一样狠毒?
夜彤从更衣室里取了一条毛毯,僵了半天,才对着浴室说,“喂,我把毯子放在沙发上了,一会儿你在沙发上睡。”
“算你有良心。”
夜彤躺去了心晴身边,却怎么都睡不着,一是被吓的,二是……她也不知道那第二个失眠的原因是什么,心里乱糟糟的,像是塞了一团棉花糖,却又甜腻腻的。
听到塔尔森在沙发上躺下,她闭着眼睛,忍不住动了一下,脸上仍是滚烫的发烧,就这样,一直处在半梦半醒的浅眠状态。
五个小时后。
“啊——”
心晴的尖叫声让躺在沙发上的塔尔森惊醒跳起,盖在身上的毛毯滑落之际,心晴的尖叫声继续加高,塔尔森不禁感慨这小丫头有唱女高音的天分,“好了,好了,别叫了!我已经盖上了!”
心晴没有停止,像是上了发条的洋娃娃,一个劲儿的大叫不停。
夜彤无奈的坐起身,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门板开阖呼啸,维克多、初言、斯蒂文、蓝斯诺、伊妮娅,亚卿,佑弘都闯了进来,保镖,女佣也跟着闯进来。
初言忙冲到床边将两个女儿捞到怀中,“乖,乖,不怕了,母后在这儿呢!”
夜彤虽然胆小,可不想在父母面前做个胆小鬼,怎么着她也是血族的大大大公主。“母后,我没有怕,是心晴把我吵醒的。”
心晴无辜的指着塔尔森抱怨,“是狼王,他不穿衣服……而且,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夜弘为什么会在我这里,所以才害怕。”心晴怕的是狼王饿了会将她们姐妹俩吞掉。
维克多脸色难看地提醒,“塔尔森,无论你是因为什么原因留在这儿,请你马上穿好衣服!”
“父王,是塔尔森救了我和妹妹,你不要对他凶。不然,芮莎祖母早就……”夜彤见芮莎也走进来,忙收住话音。
初言和维克多相视一眼,又看了眼亚卿,他们已了然于胸,芮莎太后终于还是按耐不住了。他们本是要顺水推舟纵容她将比例单配齐,却没想到塔尔森会闹了这么一出。
塔尔森躺回沙发,他们眼神中的微妙也尽数落在他眼中,毫无疑问,芮莎害夜彤与心晴早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了。
初言转头命令伊妮娅去保镖房间取套衣服来给狼王,这才质问芮莎太后,“太后不想解释一下吗?为何会将夜彤吓成这样?”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不过是来瞧瞧两个小孙女睡了没有,反倒是塔尔森醉醺醺的闯来这里才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