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言早就预料到,他会戳到脸面上来谈这件事。
她也早已做好准备要跟他坦白一切。
不过回答问题之前,她却又看到戈斯琳还持之以恒地跪在阳台上。
上帝,天下怎么可以有这样厚脸皮的吸血鬼?
她对维克多揶揄冷笑,“血族王陛下终于发现我这个王后的错了?你将戈斯琳放出来时,就没有发现自己错了吗?出尔反尔自相矛盾可是血族王的大忌!”
维克多这才记起室内还有个第三者,戈斯琳在这里,永远都谈不到正事上。
“戈斯琳,麻烦你离开,我和我老婆谈家事,不希望外人在场。外面有保镖,如果你还有羞耻之心,就披上沙发上那条毯子吧。”
戈斯琳没想到维克多会这样赶她走,她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扯过毯子裹在身上,又对初言厉声咆哮,“我不会罢休!初言,除非我死,否则,我永远都不会让你安宁!你儿子杀了我父亲,这笔债我们迟早要算。”
对于这比诅咒更可怕的话语,初言只是淡然一笑。“戈斯琳,我得提醒你一声,如果你想从我的四个孩子下手,你可是选错角度了,他们都不是省油的灯,惹上他们,你会死的很惨。”
“是么?我们就拭目以待吧!”戈斯琳经过维克多时,又对他扬了扬唇角,“维克多,我还会来的,我知道,你不是冷血无情的人!”
戈斯琳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仰着头,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故意将修长的腿和肩都露出来,炫耀着她的辉煌战绩,“王后气急抓狂的样子很好看吧?哈哈哈……”
门外的保镖们看怪物似的打量着她。
几个女佣立在婴儿房的门前悄声议论着。
“难怪王后会发火,原来是捉奸在床!”
“陛下真的好过分,王后这样爱他,他竟然还和戈斯琳小姐纠缠不清。”
“男人都是一路货色,陛下也不过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罢了。”
“是呀,瑞克斯陛下有三位王后,我们陛下至少也得有三位王后,别忘了当初那位莉达小姐可是差点就成了王后呢。”
维克多和初言从房间里走出来,众人立即噤声,却忍不住偷偷观察他们的神情。
夫妻俩一前一后进入隔壁的客房,关上门,初言才将“瑞哲”咒语的事对维克多详细讲明……
佣人们忙去收拾碎成片的寝宫房门。
伊妮娅赶过来指挥着,让他们把地毯也换掉,凡是戈斯琳碰过的东西全部丢出去烧掉,这是维克多的习惯。
客房内的老夫老妻不到半个小时便冰释前嫌。
初言从浴室内出来,头发还没有擦干就猝不及防,被维克多抱了个满怀,“言,我还是觉得,让释然姓初有点不公平。”
“如果他长大了问起更改姓氏的原因,就说初家香火单薄,他的外公外婆格外喜欢他,所以让他为初家传宗接代开枝散叶。”
维克多摇头叹息,“好老套的理由。不过,让我的儿子给初家开枝散叶,怎么想怎么别扭。”他心理上真的很舍不得。
“这是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而且,也能避免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挑拨他们兄弟夺权。”
“好吧,我听老婆的。”他拥住她纤细柔软的腰,将她抱起来,两人一起摔在床上。
“不要,不要,我话还没说完哩!”初言嗔怒挡开他肆无忌惮的热情,沉沉叹气,“维克多,我真的担心,若干年后,血族人都能站在阳光下。”
他亲昵蹭着她的鼻尖,“为什么会担心?”他不喜欢被打断亲热,唇仍是碰着她的唇,缱绻厮磨。
“如果我们生的每一个孩子都能站在阳光下,也都能睡棺材,那么如果我们继续生下去,未来的血族岂不是要大变样?!”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哈哈哈……”维克多忍不住捧腹大笑,歪到一边去,仍是没有止住笑,“甜甜,你可是为我们规划了一个远大的理想!老天,不知道我们要生多少子嗣,才能让血族变成这个样子,看来,我得继续用功才能实现这个理想。”
初言白他一眼,“你真的好没正经,我是在认真跟你谈论问题,你一点都不担心血族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血族人侵入人类是很危险的事,将来可能会有一场惨绝人寰的血战。”
维克多终于凝眉沉吟着,“嗯——血族的未来,的确是件大事!”
他的神情却依然邪魅含笑,猛地侧身,将她压牢,“对于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是的我们子嗣,他们不只能见到阳光,能睡棺材,能饮血,能长翅膀,还能吃人类的食物,他们还会有善良正直的心。我相信,他们也定能恪守血族的祖训,绝不会肆意侵害人类。”
她双眉仍是聚拢着,这个男人未免也太自信了,他生得孩子就一定都正直善良吗?
维克多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下,提醒她关键时刻不要走神,“亲爱的,未雨绸缪固然好,可也不能太悲观。你应该相信蓝斯诺会是个精明睿智的王者,而且,我们可能还要做几千几万年的陛下与王后呢,相信我,我会好好教育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