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言恍恍惚惚,听不进塔尔森在唠叨什么,她满脑子都是疑惑,为什么维克多没有将戈斯琳轰走?!
若换做200年前的他,他一定会拎着戈斯琳的脖子将她丢出大门。正常的维克多是厌恶戈斯琳的,为什么他会那样一直看着她?瑞哲改了名字,诅咒应该减弱才对,为什么他反而没有任何反应?如果戈斯琳扑上去投怀送抱呢?他也由着她吗?
初言越想越不是滋味儿,塔尔森却已经把她拥在怀里,香甜的气息顿时冲入鼻子,让他整颗心都跟着沸腾起来,他激动埋首她发间贪婪地嗅着,在她的发丝上吻着,“言,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初言被他陡然升高的体温惊醒,“塔尔森!”猛然推开他,想要从沙发上起身,腰际却被环住,一股强大的力将她席卷回去,又被按在沙发上,头撞在沙发扶手,她吃痛低吟。
塔尔森被那声嘤咛蛊惑,迫不及待压上去,地疯狂吻着她,手指抚摸在她脖颈上的烙印上,口中嗫嚅着,“言,如果没有这个烙印,你永远都不会爱上他,你不是他的,他伤害了你,你没有必要再想他,明天我就带你回狼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发誓,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对你……”
这一刻他像是已经等了几千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变成他身上的血肉,就算割舍掉也会以最快的速度再次疯长愈合。
他扯掉她身上的毯子,摸到她长裙背后的拉链,即将拉下去,嘶——她手中的锁魂剑出鞘,架在了他的颈侧,剧烈的灼痛让他忙停止一切动作。
“言,你在做什么?”
“很抱歉,我不想伤害你的,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变得清醒!”
初言手上用力,逼迫他从她身上撤离。“狼崽,现在举起你的双手,整个人贴在墙壁上,乖乖呆在这里!”
塔尔森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牡丹花下死是件蛮浪漫的事,可他还有个族群需要照看,决不能意气用事。
但他想要往前迈,初言的锁魂剑却又加深了一点,“塔尔森,你知道的,除了我的家人我可以毫不留情杀死任何人,我天生就是杀手。”
塔尔森挫败叹了口气,他本可以瞬间扼住她的手腕,扯掉她的衣服,将她吃干抹净,毁掉她与维克多之间的一切,让他们从此再也无法见面,再也回不到从前。如此一来,多年前维克多加诸在他身上的耻辱,也可以一笔勾销。
但是,他看着她眼角还未干涸的泪痕,却不忍下手,他要的并非单单的得到,而是她的心,她的情。
“言,别这样……你知道的,我爱你!”
“塔尔森,我们曾经差点结婚,是你不懂珍惜,一切都太迟了!”
休息室的门板呼啸,初言不见了踪影。
三秒后,锁魂鞭疯狂嘶鸣着将血族王寝宫的门抽碎。轰然的炸响声,让宫廊上所有的保镖都冲过来。
“王后?”他们只远远的站着不敢靠近,锁魂鞭就可能飞起来,还是离得远点比较妥当。
门内,戈斯琳跪在维克多面前,惊惧看着初言,身上仍是那件红纱睡裙,根本无法蔽体。维克多则坐在躺椅上,慢条斯理的转过头,对初言扬起唇角,“老婆,我就知道,你吃醋的本事总比别人胜一筹。”
初言叹了口气,拧着眉,紧盯着他走过来,却也不想看他那双眸光灼热的眼睛,只是盯着他睡袍上的暗蓝的花纹。
直到他在她身前20cm处停下脚步,她才开口,“维克多,我必须跟你坦白一件事。刚才,我和塔尔森睡过了。”
他并没有生气,抬手温柔帮她理顺凌乱的发丝,又按了按她的眼角,“刚才哭过吧?我嗅到他留在你身上的气息,不过,我相信,你应该不喜欢和他那种色狼亲热。”
刚才,戈斯琳进来时,他感觉到那枚蓝色罂粟烙印的位置还有她的怒,他就知道她在看着他,只要他不轰走戈斯琳,她就一定会出现。
“我还要跟你坦白,在地牢,我看到你和戈斯琳拥抱。”
“放心,她接触的那套王袍我已经让伊妮娅烧掉了,而且昨天我泡在浴缸里睡的,还用了消毒水、沐浴露、香薰精油,而且我做了全身检查,我是你的,你干干净净的维克多。”
见她一径只是流泪,眼睛鼻子红红的,他硬起心肠,闲雅环胸,也作出一副算账的姿态,“那么,你是不是还要跟我坦白一件事?”
她正色瞧着他,调适着气息,鼻音浓重的问他,“什么事?我不记得还有什么好跟你坦白的。”
她在他面前,就像是玻璃造的,五脏六腑都被看得异常清晰,还有什么需要坦白?
他眸光陡然森冷,咬着牙根说了三个字,“初释然!”
见她无语,他冷哼,“怎么?给我儿子改了名字和姓氏,你觉得没有必要给我一个解释吗?初言,是谁给了你权利,让你取消血族王子的洗礼大典?你那一纸手谕,逾越了血族所有的议政大臣,逾越了我这个血族王,你还不知道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