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初言,维克多永远不会知道,夏威夷的椰子树有那样的魅力,轻盈的海风与细碎的笑声在他耳边起起伏伏,阳光似还在肌肤上闪烁。
他还记得,初言站在阳光下抱着儿子感叹,“老公,你好美!”
他毫不谦虚的冷酷回应,“还好,保守估计,我可能会迷倒整个夏威夷的女人!”
她俏笑嗔怒,“臭美!都是小鬼四五只的老男人了,除了我,没人会多看你一眼!”
……
那种轻松惬意如此遥远,仿佛从没有发生过。
可是,在温泉池,在暗夜沙滩,在厨房,在海面上飞奔的游艇……他们像是蜜月的新婚夫妻一样温存缠绵,她肌肤的温热还停留在指尖。
自从相遇,他们历经纠葛磨难无数,格外珍惜婚后的幸福,生怕时间过得太快,错过了什么,便整天胶粘在一起。细想来,这竟是初言的第一次不辞而别。
维克多也自知错得很低级很离谱,连儿子都不肯谅解他,但是他没有道歉的习惯,而且这种错误也没办法解释,尤其是他和戈斯琳在地牢的拥抱,想起来就觉得荒诞。
奥鲁斯是他的杀母仇人,他一直对这位叔父深恶痛绝,恨不能将他全家斩草除根。甚至,奥鲁斯参加夜彤与心晴的洗礼大典也是不请自来的。
而且,以前,戈斯琳碰他一下,他都会冲洗大半天才罢休……
他又忆起200多年前,戈斯琳吻了他,他在洗手间不停的洗漱。初言看穿他心底隐匿的伤痛,她也是第一次等着他告白。他虽然看穿她的心思,却仍是为了保护她,缄口不言。
维克多终于发现自己不寻常的诡异,还有初言给瑞哲改名字更是诡异的离谱,那是对芮莎太后的大不敬,显然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初言的无理取闹一向都是大有玄机的,从初见她开始,他就知道她有勇有谋。
维克多思忖着发生的一切,将该想到的都想到了,可他没有想到的是……
血族王寝宫后的实验室还亮着灯,初言正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裹着毯子,抱着笔记本,痴傻抚摸着他在屏幕上的身影啪啪落泪,他才在房间内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脱她的视线。
既是受了诅咒犯的错,那便不是他由衷的想法,所以,她选择原谅。
如此躲起来,也是迷惑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罢了,她怎么舍得离开他?她怎么舍得离开孩子们?
一旁的电话响起,她看了眼屏幕,确定不是维克多打过来的才接起,却听到初临的声音,“女儿,我看了你的手谕,初释然这个名字改得晚了些。”
原来,他们早已知道瑞哲是咒语,说来也是,外公外婆都是古人,怎么会忽略这样的名字?
“爸,对不起,让你和妈担心了。”
“你和孩子们没事就好。”
初言的泪顿时汹涌,一切的委屈与痛苦顷刻间决堤,她一直都是这样脆弱,可是总要看上去比所有人都强,维克多又何尝不是这样。
她忙按住鼻梁,阻止滚落的泪。“爸,不要怪维克多,释放戈斯琳不是他的本意。”
“我就知道,无论他做什么伤害你的事,你仍是傻傻地选择原谅。”
“这还不是遗传了您的基因?当初妈妈那样背叛抛弃我们,甚至还差点杀了我,您还是一样原谅了她。”
初临无奈的叹了口气,转移话题,“芮莎已经派人对聆下手取血,我让聆顺水推舟给她一些,我们就依照亚卿的计划行事吧,只是难为了四个小不点。”
“爸放心,这点痛苦,他们还是能忍受的。”
父女俩又寒暄两句,初言还没有挂断电话,就见塔尔森提着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进来。
他对她笑了笑,伸脚带上门,也不问初言是否有心情喝酒,便坐在她身边,倒了满满一杯递给她。
初言挂断电话,没有接酒杯,她真的后悔让夜彤去狼族住了这些日子,这也让塔尔森更有理由赖在血族不走。
“塔尔森,虽然我和维克多冷战,却不代表我有心情和别的男人守着红酒与烛光共饮。”
塔尔森不以为意,放下酒杯,抽过纸巾将她的泪擦干净,指了指她腿上的笔记本,“看一看屏幕,你或许就有心情喝酒了。”
屏幕上,戈斯琳正穿着超短且剔透的红纱睡裙靠近维克多,那睡裙下什么都没有穿,胸前的两团随着步子颤颤微微呼之欲出……
初言刚才一直打电话,甚至没有注意到戈斯琳是何时进去的。维克多只是看着戈斯琳,没有怒,没有让她离开,也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看着……
初言的心脏仿佛都已停止跳动,她不敢确定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她仍旧觉得维克多不太正常。
啪——笔记本突然被塔尔森阖上。
初言想要不在乎,却管不住自己,她应该去将戈斯琳大卸八块,却被塔尔森按住双肩。
“言,维克多已经和你在一起200多年,他厌倦了。我比你更了解男人,我这样每天换口味儿都会觉得厌倦,更何况他百年如一日地抱着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