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斯诺怒火冲天的扭头不看维克多,绷着唇大声申明,“如果父王接受戈斯琳做我的姑妈,那么很抱歉,我要离开血族,我宁愿不要做这个王子!”
维克多静默不语,只威严的俯视着爱子。
蓝斯诺无惧,也毫不示弱回瞪着他,“你有没有想过母后的感受?!母后为你吃了多少苦,她甚至放弃了灵族储君之位,放弃了她所有的家人,还要防备那些恶人行凶作恶,你却……”
初言适时推门进来,简单的吊带白裙外罩了橙黄色的披肩,清新惊艳,温柔款款,让对峙的父子两个顿时熄了火。
她走到桌案前,将桌子上的王子头冠,吊坠,肩章,戒指拿起来,一一给蓝斯诺戴回身上,又捧住他英俊的小脸柔声勉励,“儿子,你要记住,无论生死,你永远都是我和你父王最疼爱的王子,也是将来的血族王,没有人可以夺走你的身份、地位与权力,也包括你自己!”
蓝斯诺就是气不过,“可是,母后……”
初言打断他,“依照辈分,戈斯琳的确是你的姑妈,这是不争的事实。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叫她姑妈,叫她什么都可以,她本来就是没有智商的贱人。而你,是手握军政大权的王子,如果因为厌恶敌人就放弃自己尊贵的身份,实在折损你的人格。”
蓝斯诺幡然醒悟,这才扬起唇角,“谢母后开导,儿子记住了!”
他环住初言的脖子,在她两边的脸颊上吻了两下,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初言看了眼维克多,两人依然冷战,她也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离开。
维克多烦躁狂怒,将满桌案的东西横扫到地上,“该死的女人,她宁愿对着儿子笑,也不肯对我说句话!”
一大早的,心晴那小丫头也见了他躲着。他不过是将戈斯琳放出了大牢,竟然就这样成了天下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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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言推门进入婴儿房,昨天两个被维克多关入地牢的保姆被伊妮娅带过来,她们已经梳洗干净,只是眼神还有些慌乱。
“王后,还是让她们留在婴儿房吗?她们的精神不太好,如果再伺候小王子,恐怕会再出什么纰漏。”伊妮娅提议,“不如另外找两个吧,以前照顾心晴小公主的保姆现在还在公主寝宫住着,心晴公主已经不需要她们,可以先调过来。”
初言打量那两个可怜的保姆,并没有同意伊妮娅的意见,“心晴在公主寝宫本就孤孤单单的,还是不要调派那边的人。我看这两位还不错,小王子也早已习惯了她们。”
她抱起睡熟的儿子,他柔软的发丝捧在她的脸上微痒,还散发淡淡温馨的清香。
她疼惜吻了吻他的小脸,对两个女佣说,“以后,小王子不会再有诅咒,他改名叫释然,你们都叫他释然王子,他的全名叫初释然,他不姓莱切斯特,也不会参加明天的洗礼大典。”
昨晚,初言婚后200年来第一次没有睡在维克多身边,而是在客房里一直研究血族的诅咒古籍。
“瑞哲”之所以能发挥诅咒,是基于莱切斯特家族的精纯之血。它的解语是“释”,要彻底将小王子和维克多身上的诅咒解开,就像布置咒语一样,要小王子周围的人,每天都念释这个字。
至于,要释然改姓氏,是为了避免小王子长大后会与蓝斯诺争权夺利,他不被洗礼,就不是皇家正式的王子,也就没有资格接受皇权。皇族的权利如此庞大,再纯净的人也难以逃脱诱惑,防患于未然,总比亡羊补牢的好。
伊妮娅担心地提醒,“王后,给小王子更改姓氏,陛下会发怒的。”
“他会明白我的苦心。”初言笑着问伊妮娅,“释然,这个名字好吗?”
“是的。”
“那就去发布我的手谕吧,我已经放在小书房的桌子上。另外,取消洗礼大典的通告一起发出去。”
“可是,陛下问起。”
“若他问,就让他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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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尚不知道这件事,更没有机会问她,甚至没有机会见到她。
凌晨6:00该是爬进棺床入眠的时候,他却找不到初言的人,整个寝宫翻遍了也不见她的踪影,小王子也不在婴儿房。
她应该不会抱着儿子闹失踪。如果是,皇宫大门的宫卫早就禀报了。
他沐浴之后,气急败坏的拉开房门,“伊妮娅!”
伊妮娅已经几百年没有听到维克多这样声嘶力竭的吼叫,火速赶过来时,脚下还带着一股无法遏制的冲力,她身体前倾,忙扶住墙,“陛下,发生什么事了?”
“王后呢?”
“王后?!呃……陛下,王后有行动自由,她在什么地方,您怎么会问属下?”伊妮娅好不无辜的单膝跪下,“陛下是王后的丈夫,理应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老婆的去向。”
维克多咬牙切齿,“哼哼,你果真是被初言教坏了,竟然也学会了忤逆顶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