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着心晴悉心煲汤的空儿,初言便已想明白,维克多就算不爱她,也不可能不爱四个孩子。依照他往日的睿智与严谨,就算真的要放戈斯琳,也会掂量一下孩子们的安全,又岂会做这种荒诞的事?
答案只有一个——维克多总是喜欢抱着瑞哲,受诅咒侵害也比常人严重,只是他自己却还没有察觉罢了。
两个小时前,维克多对她大吼大叫,又在大牢中拥抱戈斯琳,说明诅咒已开始发挥作用。
“言,你有什么对策吗?”亚卿拉开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心晴知道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只是静静的,不打扰他们。
小小的她只是不明白,亚卿和斯蒂文哥哥为何都这样痴恋着母后?
亚卿的眼神,亚卿的每一个字字句句都渗透着噬骨的爱恋,却又恪守身为属下的规矩,不越雷池一步,要何等的忍耐力才能做到这样的严谨?!
心晴不禁有些感动,却又暗自感慨,相较之下,斯蒂文哥哥却逊色多了,他总是那样毛毛躁躁,像头收不住野心的狼。
直到初言喝完半碗汤,才说,“亚卿,去花园,折一些千年橡木枝来。”
亚卿一惊,因为起身太快,椅子受到冲击,歪在地上,吓得心晴抖了一下。橡木枝能杀死灵族人转变而成的吸血鬼,初言要千年橡木枝,不就是要杀芮莎太后?!
“又不是什么大事,慌什么?!”初言伸手将心晴拥在怀中安抚,“亚卿,你吓坏心晴了。”
“属下这就去弄。”
亚卿转身,初言又叫住他,“亚卿,让佑弘和你一起去弄吧,我并非要杀谁,而是要摆在公主寝宫内,弄成漂亮的盆景,让这里的保镖随手都可以拿起来反击。”
亚卿终于松一口气。
他又哪里会想到,千年橡木枝,可以阻挡诅咒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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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斯琳酒红的发丝高绾,暗红连身短裙质地光亮夺目,似酒杯里晃动的血。在宫廊保镖异样的眼神里,她妖娆火辣地迈进芮莎太后寝宫,却见芮莎正慵懒的躺在宫廊下的贵妃椅上翻看着一本血液研究的书籍,且看的异常认真,连她靠近都没有察觉。
“初言和维克多从昨天开始就大吵大嚷的,瑞哲小王子诅咒的事也闹得人心惶惶,怎么太后还有心思看这种书?”
戈斯琳说着,一把抢过那本书,翻了几页,没有发现什么古怪,便丢到了一边。
芮莎挑眉冷笑,口气嗜血迫人,“哼哼,你向谁借了胆子,在我面前也不下跪?!”
戈斯琳见她神色冰冷,慌忙单膝跪下,“戈斯琳参见太后!”
“这才对!你刚从大牢里出来,若想留在皇宫,至少要懂得收敛锋芒,尊重这皇宫里的主人。”
戈斯琳听了这话,忙堆上笑,“太后英明,我一定谨记太后教诲。”
芮莎斜倚在贵妃椅上,“你就是个单细胞动物,没了维克多就不能活的女人,要别人看清你的目的并不难。初言的智商可是在我之上,你要想斗过她,可是比登天还难,更何况,现在还有四个小鬼帮她。”
戈斯琳恭维谄媚的顺口迎合,“所以,我才来请教太后。”
芮莎讥讽冷哼,看了眼贵妃椅上那本血液研究的书,现在她脑子里空有一个比例单,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混血儿的血,她就回不到阳光下,她的隐东永远都不会正眼瞧她。
“戈斯琳,要我帮你也可以,不过,你得先帮我一个忙。”
“太后,请明示。”
“给我偷取蓝斯诺的血,至少要2L。”
“这么多?!”戈斯琳脸色苍白,“如果我伤害蓝斯诺,维克多会杀了我的!”
“只要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维克多又怎么会知道?”
“这……”戈斯琳犹豫。
芮莎摆出诱人的条件,“难道你不想留在维克多身边?”
戈斯琳跪着保证,“我一定办到。”
“这才对。”芮莎伸手捏住她尖利苍白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仰视自己,赞赏扬起唇角,“我还记得你和维克多小时候总是在一起玩,那时,我就觉得你们很相配。初言和她的孩子,还有她那个该死的外婆,一定都会下地狱,这是迟早的事。你要有耐心,更要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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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斯诺却正恼怒的踹开维克多的书房。
“父王,你为什么要把戈斯琳弄出大牢?那个女人一直想杀我,您不是知道吗?父王就一点都不觉得自相矛盾吗?200年前您亲手将她关入大牢,现在又把她弄出来,您所谓的一言九鼎,所谓的圣旨,竟是这样出尔反尔?!”
“放肆!”维克多签下桌上的文件,放到一边,他舒展了一下手臂,斜倚在高背椅上,严厉看着蓝斯诺,“戈斯琳是你的姑妈,你要记得尊重她!”
“姑妈?!”蓝斯诺鄙夷冷哼,将头上的王子头冠,脖子上的血蝙蝠宝石,双肩上的军政大权肩章,还有手上的王子戒指统统取下来,放在桌子上。
“儿子,你这是发得哪门子邪火?!”这些东西是可以随便取下来丢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