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将床头灯调暗,只留下微弱的光,静静的躺了片刻,脑子飞快的旋转着,沉思那个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却感觉到初言并没有入眠。
“言,你在哭?”
她周围尽是他王袍锦缎崭新的气息,随即,他清凉的指尖碰触到她湿热的眼角。
“为什么总是偷偷流眼泪?”
她忙转向他,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没事,只是……太高兴,我终于坐上储君之位了,高兴的睡不着。”
“撒谎!”他宠溺将她揽进怀里,“是担心我会离开?”
“我不允许自己太依赖你。”
他已经为她做了太多太多,而且,她越是想他,就越是难过,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谁,她说外公爱惨了外婆,自己却爱惨了维克多。
维克多修长的手指,沿着她额头的发际线轻抚,勾住她的下巴,半是命令的宠溺说,“你有什么伤心事一定要告诉我。”
除了对他的爱恋无法收拾之外,“一切我都能应付的来。”
“经常流泪会伤神,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宝宝,开心点好吗?”
“好,我答应你!”
他没有注意到初言凝眉排斥,霸道的拥着她,手指按住她颈侧的烙印,蛊惑似的命令,“睡吧,你应该好好休息。”
初言闭上眼睛,她本要借助冷裴雪瑶给她配置的安眠药入眠,今晚,却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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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王殿下!”一个黑衣人隐匿在房间的阴影里俯首,带着黑皮手套的手将一枚血红的宝石递上前,“这是今天的收获。”
那个所谓的亲王正躺在病榻上,四肢都连接了输液管,管子彼端是四个血袋。
那枚红宝石并没有让他高兴,反而引起他的狂怒。
瞬间,他扯掉四肢的输液管,凶煞的一巴掌打在黑衣人的脸上,那枚红宝石也被打落在地。
“亲王殿下息怒。”
“我说过,要杀了他!要杀了他!为什么取到他领结上的宝石,却取不走他的命?”
他狂怒嘶吼如猛兽狂啸,苍白无血的脸上血脉清晰,看上去狰狞可怖,他一把揪住那个黑衣人的衣领,“我悉心培养的灵族杀手呢?”
“被……维克多杀了。”
“杀了?!她扮成初言的样子,竟也能被杀了?蠢货!”
他森寒的杀气随着獠牙显现而迸射,让黑衣人忙往后退了一步,“照片已经拿到了,亲王殿下现在需要吗?”
他怔了一下,獠牙血眸陡然收起,急切命令,“快给我!”
黑衣人忙取出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大叠照片,里面都是初家人的生活照,而每一张上都有冷裴雪瑶最优雅最美丽的身影。
他眼角滑落两行血泪,颤抖着手,挑选出冷裴雪瑶的一个单人照,借着窗外投进的光,痴痴的欣赏着,“雪瑶,我还活着!我还活着!是你的存在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我们会再见面……”
黑衣人小心翼翼的提醒,“亲王殿下,戈斯琳小姐又被维克多关入了皇族大牢,瑞克斯给维克多的压力很大,所以,他也并没有解除和莉达小姐的婚约,而且,订婚的事,他也并没有告诉初言,他们之间可能已经生出嫌隙。”
“嗯!”他沉吟着,缓慢抬眸,“戈斯琳咎由自取,她一直都没有脑子,蠢得让我失望透顶!至于莉达,倒是可以用一用。我还有两步棋……”说着,他从枕头下摸出一张字条,“你要的金条都已经给你运去房间,好好做事,我不会亏待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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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纳立在维克多的办公桌前,收好文件之后,僵站在桌子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维克多专注于笔记本上的文件,并没有看他一眼,“怎么了?还有事?”
“陛下,刚才莉达小姐说她有个节目要献给陛下!”特纳说完,不禁查探维克多的神情。
“不见!”
特纳尴尬说道,“可是……莉达小姐总是苦求属下,还说她为了陛下,苦练了很久。”
“滚出去!”
特纳只得转身,走到门口时又折回来,“陛下,属下还听说一件事。”
维克多只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赶他走。
“属下听说,冷先生与冷夫人曾经与先王陛下谈过初言与陛下在一起的事,而且,先王答应,只要初言变成血族人,先王就允许她嫁给陛下。”
维克多敲打键盘的手停下,抿唇,深邃的紫眸中闪过狂怒,却又旋即燃起一抹怀疑,“先王陛下做事一向隐秘,这样的事,你是怎么听来的?”
“在初言小姐的储君盛典上,我听到冷先生与初临先生议论过,但是初临先生并不期望初言与陛下在一起,所以一直反对。而冷先生决定让初言小姐……”
特纳见维克多一动不动的紧盯着自己,便适时止住话音。
“说下去!”
“冷先生决定让初言小姐打掉陛下的孩子,再让她与亚卿孕育一个灵族子嗣,这样,等初言小姐怀孕之后,陛下就能在她最虚弱的时候将她转变为血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