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言已经不耐烦,如果维克多不是爸爸口中的贵客,她绝对会马上甩给他两个大嘴巴,然后把他轰出大门。
维克多见她不语,以为她是不记得,“言,你应该记得的,初聆是你的弟弟!”
“你真的很烦耶,我当然知道他是我弟弟,这不是很明显吗,我妈是吸血鬼,我爸不是吸血鬼,他们生下来的孩子,当然就是半只吸血鬼。”
她这样的解释真是叫人啼笑皆非,维克多压抑想要掐死她的冲动,长吁一口气,接着问,“你还记不记得蓝斯诺?”
“蓝斯诺?是谁?帅不帅?该不会是像你一样艳若妖孽的蠢男人吧?还有……我为什么要记得他?他和我很熟吗?”
见维克多要开口,她惊喜的玩笑打断,“啊哈,该不会是一直暗恋我的男人吧?”
“你……”
“你可以转告蓝斯诺,让他不必煞费苦心了,我的追求者多不胜数,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像是塔尔森那样高大英俊威武雄壮的男人。”
“我会将塔尔森千刀万剐!”维克多脸色阴鹜,怒火冲天的咆哮,“但是,你可以不记得任何人,怎么能忘了蓝斯诺?”
他已经忍无可忍,愤怒捧住初言的头,掌间刺目的红光闪耀,他试图进入她的脑海,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飞。
几个女佣尖叫着夺门而出,坐在餐桌前的一家子也都惊诧立起来。
维克多即将撞在墙壁上的水墨画上,他迅速凌空翻转,平稳的落地。
“她的记忆被封印了。”冷隐东朝初言伸手,“言,过来,让我看看你。”
初言已经被刚才的景象吓得两条腿发软,懒得动弹,惠西指挥着刚走出厨房的女佣们将一盘盘她最爱吃的菜端上来,她更是不想挪动这个最佳位置。
“外公,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不要被这位贵客的鬼把戏糊弄了。”
冷隐东请不动她,只得起身走过去,坐在维克多刚坐的位子上,捧住她的脸命令,“言,看着我的眼睛。”
初言本想抗议,却不禁被冷隐东的威严的气势震慑,只得看向他幽深如渊的黑瞳。
刹那间,灵魂被撕扯,像是从泥土中复苏的萌芽煞然见到阳光,周身的筋脉具被光芒灼痛,颈侧肌肤像是被强行撕去,疼痛难忍。
“啊——”她本能的大叫,“维克多,救命——救命——”
“隐东,停止!你会害死我们的言!”冷裴雪瑶抵抗着强大的力量,将已经晕厥的初言拖进怀中,她整颗心都紧紧揪起,疼惜的泪水滚落,“我可怜的孩子,到底是谁这样狠心的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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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恢复清醒时,就见一家子正围坐在床前,她背后垫了几个三个枕头,似躺非躺,又似坐非坐,恰好被维克多揽在怀中,冰凉的温度和熟悉的气息让她渐渐恢复平静,她的心跳却还失常。
“我没事了,大家别担心。”她声音沙哑的安慰家人,又引起一阵唏嘘感慨,这才是真正的初言,总是将家人放在第一位!
冷裴雪瑶坐在床沿,忙递上一杯水给她。“言,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初言喝了两口水,忙回答她,“外婆,我好多了,休息一下就没事,时间不早了,都去休息吧。”
维克多强迫似的质问,“言,到底是谁?是谁敢这样折磨你?”
初言一向冰雪聪明,怎么会看不破?瑞克斯施展在她身上的力量能轻易被外公破解,不过是给她个小小的惩罚罢了。
如果她说出实情,会害维克多处于两难境地,一边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边是她这个未被承认的情人,他会痛不欲生。
“说呀,到底是谁?”他将她紧拥在怀里,发誓似的说,“无论他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其实……”
初临和蔼一笑,打断初言,“维克多,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诉你。”他拍了拍维克多的肩,示意他稍安勿躁。“初言是灵族人,依照她的年龄,正是灵魂分裂的阶段。她的经历迫使她的另一个灵魂成了主宰,进而封印了她真实的灵魂。”
“是这样吗?”维克多怀疑的略推开初言,逼迫她正视自己,“初言,我看到你在寝宫留下的血渍,告诉我,那句话不是你的真心话。”
“我……我在寝宫写字了吗?”她佯装困惑的揉揉额角,“我不太记得写了什么字。”
“不记得就算了。”那说明,那句让他魂不守舍的话,不是初言留下的。
或许,真的有另一个灵魂在支配她的身体。
他很不喜欢那个灵魂,他喜欢真实的她,宁静空灵,不计较任何多余的事情,她要的只是和他相守不相离,他也需要这种纯粹的依恋。
生命本质是极其简单的,快乐简单,难过简单,爱与恨也是极其单纯的事,却无奈,其他人都不这样想——在那些人眼中,他们是孽缘,爱恨情仇都夹杂了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