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纳从没有见维克多发这么大火,他跪在地上心惊胆战,脸上的肌肉也跟着抽搐不止。
其实,维克多不想大发雷霆,如果被里面那群恶鬼听到,又会对初言不利。
他一把揪住特纳的衣领,“你给我到书房来说清楚,胎儿怎么没了?我的骨肉我自己清楚的很,他命硬,就算真的打掉,我也会有感应!”
穿过宫廊,他又想起那天晚上初言的疏离与怀疑,“是不是初言哪根筋不对?那个疯女人,她甚至怀疑那孩子不是我的骨肉……她疯了!”
“初言小姐也正绝望呢,她也不知道是被谁弄没了胎儿,看那样子,是被抹除了记忆。她还大发脾气,初家上下都绷紧了弦,初临已经带芷兰和初聆离开了苏黎世,冷隐东也没收了初言的锁魂剑,一直把她囚禁在宅子里。”
听特纳一说,维克多的怒火反而消失,紫眸中却闪过森寒的杀气。自打芮莎太后被关入皇陵,整个血族中,能给初言强行抹除记忆的只有两个人,他和安泽。
“去传召跟在安泽身边的两个人,让他们秘密来见我,另外,悄悄地缉拿司徒醉晴,别惊动安泽。”
“陛下……这事与安泽亲王有什么关系?最近来报,安泽亲王一直在夏威夷,他和亲王夫人正打算重修旧好呢。”
“哼哼,他对醉晴根本就没感情,什么重修旧好?”维克多已经坐进书房的高背椅中,“你太不了解安泽,他是见冷隐东和冷裴雪瑶一起守着初聆,无机可趁,把主意打到我儿子头上来了!”
特纳暗惊,蓝色的眼眸也变了颜色,如果他们兄弟厮杀起来,整个血族恐怕会大乱。
“陛下……是说,安泽打掉了初言小姐的胎儿?”
“他既然要利用胎儿,应该还不会让他死,安泽暗中修建的实验室里活人都能克隆出来,更何况是一个自愈能力和生命力强悍的血族胎儿?!”
特纳忙说,“安插在实验室那边还有五个我们的人,我这就去联络他们。”
“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一有消息,马上来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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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初言进入房间,发现冷毓墨特意派来的五个女佣正拿着她的东西装行李箱。
“住手,你们要做什么?”
女佣们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言小姐,结婚之后您应该去那边住,一切都应该搬过去。”
“你们没有听到外婆说吗?这房间里的东西都保持原样!”
“可……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初言冰冷低沉的咆哮,“滚,统统滚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再进入这个房间!转告冷毓墨,嫁给他的是我,不是我的东西!”
“是,小姐。”
女佣们关上房门,初言气急败坏的将零散的摆设重又放回架子,她进入更衣室里整理衣服,却听到外面有当当的敲门声。
“谁?”
“我。”
初言拉开门,门外没有人。“我在窗子这边。”
拉开窗帘,她才发现,维克多正停在半空,羽翼无声挥展,黑衣幽冷,压根儿一个不折不扣的黑暗魔王,对她邪笑招了招手。
“亲爱的,我来探望你。可惜打不开窗子,所以想请你从里面帮忙。”
“窗子锁了,我没钥匙,这个玻璃是特制的,如果你硬闯,不但撞不破玻璃,反而会触动整个房子的警报,当然,外公也会第一个杀了你!”初言说完,利落拉上窗帘。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维克多说完,收起羽翼,落下去。
不过才两分钟,门便被敲响,初言拉开门,愕然看着外面的两个男人。
冷隐东不苟言笑,维克多则笑的像只阴险的狐狸。
“言,维克多有几句话想要对你说。”
初言让到一边,维克多走进来,冷隐东也在沙发上坐下。
维克多颇有些不自在,“冷先生,您是否应该回避一下?”
“我有必要保护我的外孙女,你只有三分钟时间,有话快说。”说着,冷隐东拿起沙发上一份报纸翻看,随口立下规矩,“不准拥抱,不准亲吻,不准咬耳朵,不准去更衣室或者洗手间。”
维克多耸肩,不以为意,他凑近初言。
初言不解,说话而已,有必要凑这么近么?
她几乎能看到他肌肤下血管,也被他冰冷的气息压迫地无法呼吸,下意识退后一步,她偷偷看了眼在翻报纸的冷隐东,他似乎没有发现维克多的放肆。
维克多又凑过来,一直把初言逼近墙角里,两人的鼻尖之间的距离仅剩下0.01mm,声音也压到最低最低,他几乎是用口形对初言说的,“我找到了胎儿,他很好,你放心出嫁。”
初言不可置信,却面无波澜。她拉过维克多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了几个字,“谁是凶手?”
在她的手退离之前,他迅速握住,亲昵的与她十指相扣。他听到她猝然加快的心跳,不由得扬起唇角,“你不必顾虑凶手,一切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