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冷毓墨支支吾吾,想说不是被迫,却的确是初临赶鸭子上架把他和初言凑到了一起。
如果他真的承认是被迫,不但这一大家子不会饶了他,初言可能会一时兴起与他亲近,到时候,难保她不会发现是他害她没了胎儿,再加上以前盗唐三彩花瓶的旧账……后果不堪设想。
艾娃见他脸色苍白,在一旁打趣似的插了一句,“言,你就别难为哥哥了,哥哥爱你还来不及呢!你们怎么会是被迫订婚?”
“他爱我?哼哼,如果真的爱我,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出现。如果真的爱我,就不会让我有了维克多的孩子。说到底,他根本就没本事保护我!”
艾娃被堵得哑然,尴尬垂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冷裴雪瑶怕初言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转头抬高音量,“惠西,把我亲手熬制的核桃粥端过来,我查过医书,里面添了几种药材,活血化瘀,健脑补气,初言身体弱,应该多调补。”
“还是外婆最疼我,不像有些人,连女儿的血都喝!”初言说着又瞪了眼芷兰。
芷兰气急,獠牙突然蹿出来,双眸血红,狰狞逼人。
“言,我知道你没了胎儿心里有气,可也不是我们家每个人都能当你的出气筒,你老妈我是吸血鬼,气急了,随时都会杀了你!”
初言越发火冒三丈,“刚才那句话怕是也让艾娃气急了,你们都是吸血鬼,可以一块儿上来咬我。对了,还有初聆,我正愁着活腻了呢!没了宝宝,我正痛不欲生,正好给我个痛快,你不就是一直想杀了我吗?”
“你……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不争气的臭丫头?!”芷兰气的要掀桌子,被惠西拉住。
“心虚了吧?多亏了外公囚禁我,睡了一觉,我倒是想起好多事,没想到我脑子里忘记的,都是些不堪入目的事!还有你背着爸爸和安泽的蠢事,你们在飞机上的戏码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呢!难怪我怀疑自己朝三暮四,原来是遗传了我的亲妈!”
“初言,你放肆!”初临暴跳如雷,银发也被真气冲起。
他本想扬起巴掌打初言,在冷隐东和冷裴雪瑶的逼视下却又不敢打下去,只得收手,嘴上却又气不过,“你一回家就像个刺猬,毓墨刚来你就拿他开刀,艾娃一向安静你也不绕过,现在又拿你妈妈出气!你太让我失望!”
初言冷笑,“是呀,你们都恨不能我死在外面呢!”
初临拉着芷兰起身,“我们上楼去,免得闷一肚子火。”
初聆也怕被殃及,忙端着两盘牛排追上去,“爸,您还没吃东西呢!”
“都被她气饱了,她和这一家子有仇。”初临的话从楼梯上传来,餐厅吊灯也被震得晃荡。
冷隐东威严冷凝,初言被冷裴雪瑶说了两句,不敢再开口。
冷毓墨大气不敢喘,他冷观这一切,越发心虚,冷汗都没停过。
“女大不中留,初言再这样放肆,非害得芷兰自杀不可。”冷隐东端起香槟,“毓墨,你们的婚期尽快定下来吧。”
“婚期?!”冷毓墨和初言倒是难得默契,两人相视一眼,戒备、怀疑、尴尬……各种情绪近在不言中,唯独没有惊喜。
“怎么了?不乐意结婚?”
初言莫名其妙的想起维克多,心里越觉得难过,顿时没了胃口,“外公,您是看着我心烦,想把我踢出家门吧?”
“哼哼,你这么想也可以,我是要听毓墨的意思。”
冷毓墨深知初言喜怒不形于色,又冷血无情,她刚才说了芷兰的事,恐怕也早已想起是他陷害她的事,如果真的结婚,恐怕婚礼会变成葬礼。
“呃……我……”冷毓墨看着满桌子菜,不敢移动视线,“我……”
冷裴雪瑶怅然开口,“前些日子言不在家,我还盼着,若她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就让她平平安安嫁给毓墨好好过日子,纵然他们不爱彼此,只要别在有杀戮就好。下周末是吉日,若是能举行婚礼,也了却我一桩心愿。”
“我嫁!”
初言的两个字,坚定而绝望,也让冷毓墨跌进地狱。
他想开口拒绝,却因为心里还有另一件事需要借用她,张了张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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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却正气急败坏,对着议政厅里的一群重臣大发雷霆,见特纳进来,便知道是初言有了消息,火气也消去大半,忙从王座起身,他们提心吊胆的视线中走出去。
刚带上门,他便急促的问,“初言人呢?”
“陛下,出了大事。”特纳还没说,先单膝跪下来。
“跪什么?快说。”
“言小姐下个周末要举行婚礼,而且……胎儿没了。”
“……什么?”维克多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言小姐周末婚礼,胎儿没了。”
维克多惨遭晴天霹雳,脖子上青筋凸出来,心就像是被人狠刺了一刀,他捶打着胸口,来回踱了两步,却仍是冷静不下来,“特纳,你一定是在胡说,一定是在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