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言猛劲儿推了推塔尔森,却愣是没有推开,他身材结实,宽阔的肩与背像是一堵墙,肌肉壮实地不像狼,而像头巨大的白鲸。
但是,他的体温滚烫,害早已适应维克多冰冷怀抱的初言惊出了一身热汗。“狼王陛下,我……我不太适应这样的拥抱。”初言脸色已经苍白。
她想起昨晚塔尔森变成狼人的样子,每一个脚步都震得地面晃动,如果他就这样张口吃了她,一口就能咬去她的头颅。
“你被吓坏了吗?是我唐突了。”塔尔森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初言,你应该多吃肉,这样也能长胖一点。”
初言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原来狼王陛下也将她看成美味甜点了,而且,他要的不是血,而是肉。
她的每一次肌肉都几近抽搐战栗,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她真的很想问上帝,为何如此俊雅魅惑的男人,会是——凶残贪婪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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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言觉得塔尔森对她过度热情,她的每一餐都很丰盛,餐与餐中间还有零食补充。这让她有种不妙的预感,狼要吃羊之前,总要将她养的肥肥胖胖。
塔尔森还很夸张的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假面舞会,这舞会就像他的性情一样不羁,散乱,癫狂。
初言进入会场时,每个人都已经处于三分醉意中,疯疯癫癫的笑着,闹着,狂欢着……互相撕咬着,血腥、酒气、食物、汗水、各种气息混杂在一起,让初言几近窒息。
与这里相比,家里是多么雅静温馨,而那个沉寂冰冷的血族皇宫,也显得洁净明媚许多,她又忍不住想起维克多,以及他书房里那把柔软宽大的太妃椅。
她带着镶嵌了碎钻的紫色蝴蝶面具,穿着清雅的白色吊带纱裙,像是误入狼群的白雪公主。其实,她更觉得自己误入了某个以恐怖森林为主题的万圣节。
她紧张揪着礼服裙摆处处小心,处处防备,提防狼人会扑上来撕碎。
她在舞池里看到了张牙舞爪的巨型灰狼,看到小丑在舞池中央踩着独轮车端着杯盘自由徜徉,还有带着死神面具的黑衣人,分不清是人类还是狼人……她却惟独没有找到那位狼王,塔尔森。
终于有人发现初言的气息不对劲儿,“嘿!瞧瞧这是谁?可爱的豌豆公主还是误入狼群的糕点?竟然是个纯正的人类?”
初言听到一个女人的调侃,但是,她的肩上却搭了一只毛茸茸的利爪。
她戒备地猛地转身,就看到一个头戴公主冠、金发碧眼的艳美女人正打量着她,而女人的手臂刚刚由毛茸茸的兽臂恢复正常的雪白肌肤。
初言防备地看着她,也注意着四周已经不太正常。
她静默不语,随时准备出招。
女人却觉得气氛还不够热闹,贪婪凑到初言的脸上嗅了嗅,“她真像是奶油蛋糕,又香又甜,呵呵……你们谁先咬一口?我们的舞会如果不分食一点新鲜的,实在没什么意思。”
周围得到鼓励的野兽们都围拢过来,他们疯狂的大笑着,像是已经失去理智。
初言也开始明白,塔尔森仍是怀疑她的目的。
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再遮遮掩掩,外公生死未卜,她如果再拖拉下去,恐怕永远也找不到狼族祭司,倒是不如来点狠的,引起所有的狼人注意。
右手中指的戒指忽然化为锁魂剑,她将身上曳地白色纱裙挥剪成方便行动的超短裙。
背后的狼人侵袭而来,未等触及她分毫,她极快地反手后刺,其他人只看到一抹光芒闪过,剑刃已精准刺中对方的心脏。
周围顿时狼嚎并起,本是一个个人形的家伙,都因为血腥引诱变成身裹坚硬兽毛、身壮如熊、凶相慑人的恶兽。
而刚才那个起哄的女人也变成棕黄毛发的狼人,体型大了两倍,绿眸森冷的逼视着她,她仰天一声长嚎,六只狼人得令扑咬初言,他们的脚步沉重的让整个地面都裂开。
锁魂剑与锁魂鞭光芒闪耀,嘶鸣交错在狼嚎中,血腥飞溅遍地,初言毫发未损,甚至没有挪动一下站立的那个位置,那六只狼人都已身首异处。
她幽冷扬起唇角,“要命的就后退,不怕死的就继续陪我玩!我才刚刚开始喜欢做驯兽师的感觉。”
性命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只有一次,有些胆小的狼人在后退,而有些则伺机冲上来扑杀,冲上来的却都无一生还。
初言不得不感激维克多,前天晚上那次痛快淋漓回味无穷地激情,他又反哺给她不少血,让她力量倍增,这些狼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盛大的舞会本是二三百人,顷刻间已经死了近百人。
而初言的身手却依然优雅敏捷,一招一式间力道丝毫不减,虽然地上已经血腥遍布,她的身上却未沾染一滴血。
她踩着两个狼人的尸体对着宫殿厉声怒吼,“塔尔森,你是要我将你所有的族人屠杀殆尽,还是你亲手将大祭司送到我面前?”
“初言宝贝,我在这儿,呵呵……杀得好!”
塔尔森粗哑的赞赏声从宫殿顶檐上传来,血腥漫溢的假面舞会顿时鸦雀无声。
正准备扑向初言的几个狼人都迅速恢复人形,恭谨跪下来。
其他人也都变回人形,战战兢兢地纷纷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