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颜,难得你还能这么冷静自持,老公跟你同床异梦了,马上就要成怨妇了,你还有什么可得意的?我跟冥在一起三年,无数个****夜夜,你以为是你就能拆散破坏得了的吗?你看看,昨晚他将你一个人丢下,就说明了他心里在乎的人究竟是谁!”
洛颜的拳,紧紧握住,恨不得立刻打在她那张恶心的脸上。
她的话,如同一根深深的刺一般,在她的伤疤上狠狠地插了进去。
不堪,狼狈,却不能在她的面前。
洛颜的手,终于松开,如同骄傲的孔雀般,带着嘲讽的笑容,看向这个可怜可恨的女人。
“如果没有人破坏得了你们,他为什么娶了我而不是你呢?你用自残的行为留住他,那么下一次呢,你真打算弄断点胳膊腿吗?要是这样的话,我还真是拭目以待。”
她冷冷地笑了一声,也不管司舞儿的脸色究竟变成了什么样,拉着洛呈风转身离去。
说狠话,不是只有她司舞儿一个人会。
她是洛呈风的妹妹,是司徒冥的妻子,难道还要指望她像个芭比娃娃一样任人欺凌,不会反抗?
原本,洛颜并没有想真的对付她。
但现在,如果她这么执迷不悟的话,她不介意让自己的耳朵清静清静,视野也变得干净些。
身后,司舞儿那怨毒的眼神,一直追随着两人,直到走远。
她上了自己的车,透过玻璃,依旧能看到若隐若现的身影,尤其是洛颜,那冷傲,高贵,和她之前的那几句话,将她所有的冷静彻底打碎。自尊被她踩在脚下,狠狠地践踏。
如果没有人破坏得了你们,那他为什么娶了我而不是你呢?
她的指尖,紧紧地握住方向盘,那力道之大,快要将指甲嵌入。
洛颜……
我不会自残。
该自残的,是你!
一抹恶毒的想法,瞬间在她脑中浮现出来,来不及思索更多,来不及考虑后果,只觉得胸中的嫉妒的火焰快要溢出来。
昨晚,她那么费尽力气想要将他留下来。
她那么哭泣,那么恳求。
但,他还是舍她而去,回了他和洛颜的家。
“是不是,只有你死了,他才属于我?”司舞儿口中喃喃着,眼底的恨意,再一次蔓延。
无尽无休。
身后,是飞速而来的汽车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的声音。
洛颜回头。
电光火石间,那红色的跑车就这么冲撞上来,朝着她的方向,加速。
司舞儿猩红的眼,看着她。
注视,仅那一秒。
她用力踩下油门,朝她撞去。
仅那么一瞬间,洛颜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就只能迎上。瞳孔扩张,却没有预期的疼痛,只觉得在一瞬间大脑来不及思考,就被外来的一道力量推到了一旁。
车在剧烈的撞击之后停了下来。
似乎,连司舞儿自己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洛颜倒在一旁,擦伤了手臂。而倒在血泊里的,是她的哥哥,洛呈风。
在生死边缘,他毅然选择了保护她,哪怕那代价,是自己的生命。
司舞儿感觉浑身都在发抖,一袭又一袭的冷意侵占了全身。她恐惧地倒车,消失在这车祸现场。
人群,渐渐地集中。
洛颜奋力地站起来,跑到洛呈风的身边,看着他那白色的休闲衣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鲜艳欲滴,触目惊心。
洛颜只觉脑中被什么狠狠击过,“嗡嗡”作响。
“哥!你醒醒。”
她摇晃着,恐慌在她浑身上下流窜,让她下一秒就要疯掉。
他呵护她,不顾一切地保护她,宁愿牺牲自己。那种悲愤和感动,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她慌乱地拿出手机,心跳快要停止了一般。
哥,你要撑住。
不会有事的。
洛颜握紧他冰冷的手心,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无休止地落下。
白色。
空气中,满是药水的味道。
在本市的最大医院里,洛呈风被送进了急救室手术。
门外,洛颜坐在那里,第一次感觉到现实的残酷。生与死,原来隔得那么近。如果当时,他没有推她,或许此时此刻,躺在里面的,就是自己。
可,她情愿是自己。
她无力地垂下头,拢着双臂,慌乱而无助地将头埋在手臂里。
周围,寂静到令人恐惧。
洛呈风曾经说,动我者死,动我妹者,生不如死。
在两个小时之前,他还坐在她的对面,那么俊逸的面庞上难得的焦虑和隐忍。
他说,若是你不想出面,那就让我来。不要忍气吞声,既然我是你哥,就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若是这世上有一个人永远不计得失,不计成本,毫不保留地爱她保护她,那个人,就是洛呈风。
可是,因为自己,他却躺在里面,或许,永远也不会醒来。
想到这儿,洛颜的心被撕扯着,啃噬着,每一根神经都放肆地痛,不可遏制。
司徒冥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看着那寂静冷清的过道里,一个纤细的身影,垂着头,失去了所有的坚强与力量。
像是风浪中唯一的扁舟,摇曳着,快要被浪潮淹没。
那细碎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却没有半点的温度。
他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将她极度温柔地拥入怀中。他知道,此刻,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