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冥少,如同一只野兽般嗜血残忍,一双如墨的眼被愤怒染成了红色,整个人看上去危险得让人不敢靠近。
是谁说冥少不会来的?
是谁说冥少不在乎这个未婚妻的?
三爷一只手还在流着血,看向他的目光却没有半分惧意。来这里之前,他便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司徒冥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强烈。
强烈到那股绝杀的气息,快要将他淹没。
司徒冥扫了一眼他身旁昏迷的女人,脖子上有着清晰的红印和血渍,鲜艳欲滴,异常醒目,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找死。”
他如撒旦般危险地宣告后,毫不留情地将子弹射入他的头颅。
身后的人刚要偷袭冥少,被一声枪击打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空气中,传来某人张狂的声音,夹杂着他的无限怒气。
“我说过,敢动我妹者,生不如死。来人,给我活捉。”
洛呈风站在门边,一声号令下,冲进了十几个人,将那些人制服,逼迫他们跪倒在地。
一场血腥的屠杀,终于结束。
司徒冥腰际流着血,却依旧站在洛颜面前,缓缓地,用手抚上她的面颊,将她脖子上的血渍擦干。
那一刻,时光静了下来,司徒冥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见自己内心的撞击和惊涛骇浪。
她苍白的脸色,勾起了他心底最柔软处的某根神经,丝丝刺痛着,无法言喻。
没想到,他真的伤害到了她。
如果他没有离开,一直守在她身边,绝不会让她落在别人的手上。
可是眼下,什么都发生了,不管他做什么,也无法让一切重来。
司徒冥有些清冷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肌肤,似要感受她的存在一般,无法放手。
忽然,一只手凭空出现,将他的手隔离开来。“冥少,我说过,伤害颜颜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这伤害的罪魁祸首,就是你冥少。如果颜颜不怪我,我一定会要你生不如死。”
洛呈风的脸上写着冷冽二字,那不可一世而霸道张狂,此刻迸发着寒意。说完,将她一把抱起,从这别墅的大门走了出去。
而司徒冥,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无力到没有任何理由将她留下。
常青的人解决了,她的利用价值也没有了,舞儿也应该安全了。
他还有什么理由,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他瘫坐在她之前坐着的椅子上,似乎还带着她的气息,她的味道,让人迷惑而心疼。他缓缓地闭上眼,任由腰部的血往下流着,痛着。
只有这样,才能微微缓解他心底的无限痛楚。
他身边的下属立刻打电话叫了医生过来,扶着司徒冥进了房间准备手术。没有人知道,当洛颜离开这栋别墅的时候,他的心是被掏空的感觉。
而腰际的伤,已经麻木。
洛颜清醒时,是在一处极为柔软的大床上,那床下不知有了多少层棉花,极像是豌豆公主的床。而如此的奢华挑剔,像极了二世祖洛呈风的风格。
“你醒啦?”
洛呈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面若清风的洒脱中带着几分疲惫和慵懒。他等她醒来,已经等了好几个小时了。
“哥,这是哪儿?”
她缓慢起身,朝四周打量着。这里的装修实在是奢华,完全是欧式的风格,每一处都像是花了大价钱。
下了床,脚底是软软的地毯。
很难想象,如今居然还有人铺这种东西,而不是木地板瓷砖大理石。
洛呈风也站起身,来到她的面前,“这是我们的家。颜颜,以后你要跟哥哥在一起。”
他不会再给别人伤害她的机会。一次也不可能。
洛颜微怔,她昏迷之前的场面一点一滴地溜了回来。常青的人要杀她,然后,似乎是司徒冥出现了。
可是,她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洛呈风有些心疼地说道,“我已经查过了,司徒冥跟常青的人斗上了,在意大利已经端了人家老巢,这次在A市就希望将他们引出来一网打尽。他有个女人,叫司舞儿,一直被他保护起来。而你,他要跟你订婚,就是为了保护那个女人,然后将常青的人引出来。”
所以,他对你的一切,都是假的。
洛颜粉拳轻轻地握紧,三爷说过的话,司徒冥曾经做过的一切,似乎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原来他之前对她偶尔的温柔体贴,都是假的。
他昨晚的那个吻,也是假的。
对她,他不再是五年前冷漠的拒绝,而是换做了另外一种方式让她对他死心,那就是利用和欺骗。
洛呈风眼见她站不稳,立刻将她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背,柔声说道,“颜颜,都过去了。”
“哥,我想睡一觉。”
“好,你休息吧,醒了叫我,我给你弄吃的。”洛呈风极度温柔地将她扶上床,自己到了书房里抽烟。
或许,他应该带她离开一阵子,换了环境,也换了心情。
而另一处,游玄轩将司舞儿救出来后,她便一直在哭,一直喊着冥少的名字,一直追问他为什么没有来救她。
游玄轩眼下担心洛颜担心得要紧,压根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安慰这个女人,只能将她扔在一旁,不去理睬。
他拨了好几个电话,才知道洛颜那边已经没事了,被洛呈风接走了。冥少中了枪,现在还在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