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亲自去救洛颜,把这个哭哭啼啼烦人的司舞儿留给冥少去救。
不过,他和他的约定,也应该结束了。
将她送回别墅后,刚要离开,司舞儿便抓着他的袖子梨花带雨地问道,“游大哥,冥为什么不来救我,他现在在哪儿,是不是跟那个狐狸精在一起?”
游玄轩一愣,没想到一向柔软娇媚的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有些嫌恶的将她的手拿开,冷颜道,“他受伤了,你不要闹了,等他伤好了就会来看你。”
此时此刻,他愈发鄙视司徒冥选女人的眼光了。
这司舞儿放在古代,就是个养在深闺的妒妇,不会自立赚钱只会争风吃醋。
司舞儿听说司徒冥受伤了,顿时原谅了他没有过来救她,便又拉着他问东问西,最后游玄轩无奈地丢下一句“等他好了你自己问”,便转身离开了。
女人和女人的差距,有时就是这么大。
洛颜什么不说,甚至是淡淡地微笑着,就能让人感觉到一股揪心的心疼;而这司舞儿又哭又闹,却没法惹人半点怜惜。
过了一天一夜,司徒冥待在他和洛颜的房子里,忍住腰际传来的阵痛,起身走到阳台点上一颗烟。
这里的一切,都恢复了昨天之前的样子。可是,却格外的冷清和孤寂。
他抽着烟,朝外面的天空望去。灰蒙蒙的,看不到一丝阳光。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一阵阴霾。
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这房子里,还有她的气息她的足迹,弥散在空气中,挥之不去,扰乱着他的心。
忽然,有些细微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楼下有人进来了。他的警觉立刻惊醒,朝楼下走去,却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她。
“洛颜。”
洛颜抬头望去,司徒冥站在二楼,面容疲惫,俊逸的身形透着冷清和孤傲,如同中古时期的英雄坐在马背上,看向身下的领土。
“我是回来收拾一些东西的。”
她目光冷清,在他的注视下上了二楼,每走一步,都如芒刺在背,割得生疼。
这一步,是她必须要走的。她来,是为了彻底划清界限,从此楚汉两界,再无交集。不管有多艰辛,她还是来了。
房间里的东西并不多,她拿出她搬来时提的那个箱子,将衣服首饰装进箱子里,前后不到十分钟,便已经收拾妥当。
或许,这里真的不是她的家。而她,也早已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最后,她再次回头看了眼这里。
司徒冥曾在这栋别墅里吻过她,抱过她,曾经将被林飞扬羞辱的她搂在怀里安慰,曾经吃过她煮过的饭,做过的宵夜,曾经对她说,一切都会好的。
曾经,只是曾经。
那些画面,如同沾了蜜的刀锋在心尖划过,是带着甜蜜的痛苦,流血不止。
不经意间,她的眼眶就红了。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轻易勾起猎人的怜悯。
该离开了,洛颜。
她朝外面走去,在经过司徒冥身边的时候,他清凉的手掌拉住她的手腕,不似从前的霸道,多了一股后悔的纠缠。
就这么放手,你甘心吗?
他忽然明白很久很久以前在女生楼下时她的心情,就如同此刻的他一样,纠结到心痛。
“洛颜,就这么走了?”他有些瘦削的身体透着三分虚弱和几分强势,混杂在一起,而目光却是灼热而孤寂。
呵,孤寂。
他还有司舞儿,又怎么会孤寂?
她的离开,对他来说,又算什么?
洛颜轻嘲地看向他,“冥少,我都知道了。”再一次,她唤他冥少,那个冷漠到将两人再次隔离的称呼。
她仰起头,红唇微启,“这就是你跟我在一起的理由,为了保护她,将我推到风口浪尖上。”她笑得绝望,有如被什么狠狠抽过,心痛的感觉,不亚于当年。
这些所谓事实的东西,被她一语带过,却没人知道其中的心酸与痛楚。
他看着眼前面色苍白却依旧妖娆绽放的女人,眼底划过一抹心疼。
洛颜再次转身离去,“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冥少,我们之间完了。”
而他,却如尊贵的雕像一般,站立不动。
洛颜,你还是和当年一样潇洒。
她留下一个背影,缓缓地,连那背影也消失了。门外,洛呈风的车停在外面等她,见她神情恍惚地出来,连忙去扶。
他从小呵护着长大的妹妹,他一直希望她能快乐安全地活着,就连受一点伤他都不允许。
她十八岁上大学的时候,对他说她想一个人,不想要再在他的保护下生活了,那样,会折了她的羽翼无法自由飞翔。
他听了。所以他放开了。
可是颜颜,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残酷。洛呈风知道她是坚强勇敢的,即使不忍,也选择了让她自由。
可是没想到,后来的七年,整整七年,她被同样一个男人伤害,一直到了现在。
或许,他不该离开,不该放手。他应该继续保护她,保护一辈子。
司徒冥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看她再次被洛呈风带走,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而事实上,他也该收敛自己的情绪了。
他敛睫,将那无休止的落寞和苦涩硬生生地压制了下去。
三日后,游玄轩找到了他,见他恢复得不错,也就开始谈起正事了。
“冥少,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