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相识七年多,结婚一个月,又算是什么呢?
司舞儿想要撞死她,撞伤了洛呈风,这样,都可以被原谅吗?
他对她的宠爱,还真是无微不至。
洛颜难耐地别过眼,久久的,说不出半句话来。洛呈风在一旁看着,更是心痛了几分。他一直保护着的妹妹,终于逃不过情字,而这,恰恰是他无力阻止的。
他能做的,只是在她受伤时给她一个怀抱。在她心灰意冷时,带她离开。
“如果你想离开,我会带你回法国待一阵子。散散心也好,陪我养伤也好,离开一阵子,说不定很多事情就会改变。”
这不是逃避。
只是换了一种解决方式。冷静处理。
这一次,她没有再沉默,而是抬眸,深深地点了点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何离开的病房,朝外面走去,只觉得世界都飘忽着,而她,也在其中飘忽着。
又要离开他了吗?
洛颜仰起头看蔚蓝的天空,清澈干净,不带一丝尘埃。
或许,她也该去过她平静如水的生活去了。
司徒冥,或许并不属于她。
一双白皙的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洛颜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原来是林慕倾,脸色也平缓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找你的,不过你手机一直不通,我又听说洛呈风出事了,所以过来碰碰运气。”他打量着她的脸色,不由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林慕倾俊秀的脸庞凑近她,手也伸过来抚摸着她的长发。两人此刻的模样,格外亲昵。
她无力地摇了摇头,状似无意地撇清两人的距离,“找我什么事?”
林慕倾有些失落地垂下手,立刻恢复到他平日的温润儒雅,“你几天没来上班,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做决定。”
公司。
她还有工作,还有她一手策划的小说大赛。
这些日子来,她心力交瘁,几乎将这件事忘记了。
“慕倾,我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去公司了,所有的事情由你全权负责。一直等到我回来为止。”
他心下一惊,立刻问道,“那你要去哪儿?”
不自觉地,他拉住她纤细的手臂。
他总是感觉,她在离他越来越远,在公司时,他起码每天能看到她。可是,现在似乎连这唯一的牵连也要扯断了。
耳边,传来草窸窣被踩过的声音。
而后,是一双灼热到极点的眼眸朝两人看去,隐忍地怒火蔓延着,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出来。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孤男寡女,拉拉扯扯……
司徒冥从遇上洛颜开始,便开始搞不懂自己了。那种强烈的独占欲总是侵袭着他的全身上下,见不得她跟任何一个男人有肌肤上的接触。
嫉妒……
或许是,或许不是。
但就算是嫉妒,他也不会承认。
林慕倾的手,放了下来。对上司徒冥那双染上怒火的眼眸,不由得冷笑一声。“怎么,我们说几句话,不可以吗?”
他当然知道,司徒冥始终介怀他和她交往过的那一段时光。
但面对他,他不会让步。
洛颜站在原地,始终没有动弹。她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司徒冥,就像是看一个她追寻许久的梦想,那么飘渺,不真实。
司徒冥哪会容忍她就这么站在看他,几个大步走上前去,伸手搂住她的腰。
“我们回家吧!”
再也没有看林慕倾一眼,她就这么顺从着,被司徒冥搂着,上了他的车。
这辆他专属的兰博基尼里,有着属于他的,淡淡的古龙水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一个极为洁身自好的男人。没有半点绯闻,也不喜欢和漂亮女人搞暧昧,甚至于,这么多年来,除了司舞儿以为,只有她一个人能靠近他的身边。
司舞儿。
只要一想到这个名字,她就窒息得难耐。
司徒冥的脸色并没有好看到哪儿去,那酸楚的感觉溢了上来,就无法压制得下去。瞥了眼她正在出神的模样,没好气地说了句,“怎么,还舍不得旧情人?”
洛颜蓦地惊醒,没料到,他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其中的深意,似乎很微妙。
她随口问道,“你介意?”
他那原本还有些压抑的小怒火蹭蹭上扬着,这女人,还敢跟他得便宜卖乖。他不喜欢这种四两拨千金的答案,一点也不喜欢。
他倏地踩下了刹车,转头看着她。
目光将她牢牢地锁住,那种无形的压力让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不管我介不介意,最好离他远点!”
旧情人这三个字,只要一想起,他就恼怒得想要喷火。
霸道的男人。
洛颜垂眸,敛睫,半晌后才稍微扬起那娇俏的脸庞,一脸认真地看向司徒冥。“那么你和司舞儿呢,不也是旧情人,你是不是也要离她远点?”
司徒冥看着眼前魅惑的女人。
一阵迷乱。
他不是没有和洛颜谈论过司舞儿,可是对于他们二人的关系,被划到了旧情人的那一种。
“你介意?”
他将同样的问题丢给洛颜,想要看看这个女人会是什么答案。
她一向不是矫情的女人,但也不会故作大度,放纵自己的老公。
在她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司徒冥,我介意。”洛颜的眼眸里,一瞬间泛起忧伤,“我不是小气的女人,是你没有给我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