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七八天便是七月初七乞巧节,皇宫里将来几位北辽使臣。母后是北辽的长公主,北辽皇族里来的人自然是母后的娘家人,母后懿旨,要我亲自出城相迎,所以……”
果真无事不登三宝殿!严薇挥着团扇冷瞥着他,“你要让我陪你顶着热毒的太阳迎接使臣?”
“呵呵,爱妃冰雪聪明,果真一点就透。”他笑着挤到她身旁,把她挤到贵妃榻里侧,拿着扇子一并给两人扇风,“爱妃反正也是闲着,正好出去逛逛。”
“上次一逛害我挨了九枚毒针,这次又要挨什么?刀光剑影的,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白初霁和楚切霆很快就会把她要的东西找来,时间所剩无几,她可没心思陪拓跋晗去接什么北辽使者。
拓跋晗不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却也就是因为她眸光里那点狡黠的亮光,让他愈加对她爱不释手,不,是——不能放手!
虽然他不相信什么灵魂穿越与借尸还魂,防着点还是好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蓝羽的死因他追查过,却因为时隔太久,全无头绪。
太后身边的几个随侍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而太后更直接承认,她的确想要蓝羽死,却从未赐给她什么毒药,更没有用懿旨赐死她。
“晗儿,哀家身在后位这些年,为人处事如何你也该清楚。杀了蓝羽,你我母子便反目成仇,哀家是那么愚蠢的人么?你也不想想蓝羽是什么人,她一心想得到千年冰玉,用假死来欺骗你和你皇兄,正是捷径。这种连自己的性命都能拿来做赌注的女人,不值得你去爱恋疼惜。”这是昨晚太后对他说过的话。
严薇对蓝羽之前的一切一无所知,又逃避蓝宏,更躲避幽冥门人,她似乎真的不是以前的蓝羽。
如今她虽然做了幽冥门主,行事风格也与以前的蓝羽孑然不同。
只要买主出钱,蓝羽定能杀人让买主满意。
严薇却不同,每次行动之前,她先让白初霁和楚切霆将双方的一切打探清楚,权衡买卖是否该接,才收银子让慕刃风行动。所以,自从幽冥门搬入擎云阁之后,严薇命人杀的人,都是该杀的江湖败类与贪官污吏,可就算如此,她还是感觉自己的双手染上了血腥,不再如以前那样洁净。
严薇,的确是与蓝羽不同的,善良如斯,叫人心疼。
上天既然安排严薇诞下严恩,又将她送到他身边,而她又这样知他懂他爱他关心他,他必要不惜一切留住她。
严薇见他只含笑盯着自己,不禁有些不自在,“拓跋晗,你这狐狸又在想什么?”看到他这若有所思的样子,她便毛骨悚然。
“爱妃紧张什么?本王只是在想,该如何好好爱你。”
严薇怔了一下,从他灼热的视线里移开视线,身体也不禁离得他远了些。耳根却热地厉害,瞬间便蔓延了全身。
他不依不饶地又贴过去,温香满怀,早把什么凯文什么堂主的撇去了九霄云外。
“蓝鸢已经被本王废了,没人敢在伤害本王的薇儿。”他将扇子都丢到一旁,在她脸颊上轻吻一记,环住她柔软的水蛇腰,“爱妃若是不陪本王去接使臣,也该好好补偿本王……本王与爱妃一天一夜不见,可是如隔三百年!”说着,他的手隔着裙裾轻抚她平滑的小腹上,“不知道本王那么多的努力,有没有一颗萌芽的,还需再加把劲儿才好。”
严薇心慌意乱,忙抓住他的手腕,“去也可以,我不喜欢走路。”
“乘车。”
“车里闷热。”
“本王亲自给你扇风。”
“我不喜欢穿里三层外三层。”
“也罢,最多穿两层。”
“接了使臣,我不去皇宫。”
“命辛文送他们去皇宫,本王陪爱妃回家来温存。”
严薇见他如此顺应自己的意愿,不禁怀疑,“拓跋晗,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趁她不注意,他吻上她的脖颈,贪恋呼吸着她满身馨香,“本王不卖药,倒是想卖身!”
“太后不喜欢我,她的娘家人也定然不喜欢我,为何你还要让我去碰一鼻子灰?你随便带着柔妃、婉妃去便是。”
“你在乎那么多不累么?本王只是想——与薇儿一起去做一件事,哪怕是极小的一件事,只要是一起做的就好。”
严薇凝眉,他俊逸的脸近在咫尺,她却没有再看到他平时玩世不恭的邪笑,琥珀色的眸子璀璨深邃,如深不见底的渊,让她不知不觉间悄然沉醉。
离开之后,她是否还会记得这双眼睛?
她忍不住抬手轻抚他长向鬓角的剑眉,两人气息胶着,她无奈地败下阵来,是呀,是该好好一起做一件事,哪怕是极小的事,在她离开之后,每每想起,也能甜蜜欣慰。
如此想着,她轻一靠近,吻住他的唇,手上的团扇落在贵妃榻下,细长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
“薇儿?”如果刚才他没有记错的话,她可是拒绝了他的碰触。
她垂下美如蝶翼的睫毛,掩住满心忧郁,舌尖掠过他软硬适中的唇瓣,“我想你了,你不想我?”
“妖精……”没有言语,他直接用行动告诉她,他有多想她。
舌尖缠绕,唇齿相偎,不疾不徐地纠缠着,这一刻的亲昵甜蜜可以延续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