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宁愿和坏女人说话,也不看恩儿了?”严恩见她转开头不理自己,不禁着急下马。
拓跋晗忙把他揽到身前来,抱着他一跃而下,“爱妃果真残忍,玩腻了本王,也看腻了儿子,是下了狠心抛夫弃子了?!”
狠心?抛夫弃子?这该死的拓跋晗到底要做什么?不要以为他带着儿子来唱点苦情戏她就可以原谅他,她早就受够了!
一家三口气氛僵持,而其他局外人却都揪着心。
拓跋茹更是又怒又妒,却拼命勒住马缰绳忍耐着,一声不吭。
严恩凑到车辕旁,伸着冰冷的小手拉住严薇缩在袍袖内的手,母妃的手好暖和呢!“母妃……你不要恩儿了吗?恩儿想你了。”
她的泪啪嗒啪嗒往下落,愣是咬着牙不肯看严恩可怜兮兮的小脸。
严恩的小手忽然从手中抽走,她才转过头来,却发现拓跋晗已经把他夹在腋下,这便要挤过她上车。
她试图阻拦,却拗不过他的蛮劲儿。
拓跋晗抱着严恩钻进车厢内,见三个堂主都在,皮笑肉不笑地客客气气打了声招呼,“三位能否先下去?让我们夫妻好好说会儿话?”
慕刃风冷讽,“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一边甜言蜜语地哄着她,一边又骗她,忌惮我们幽冥门也就罢了,难道也忌惮我们三人在场?”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莫卿贤那句话已经人尽皆知,拓跋晗并无意外。
“是呀,羽儿是我们的宝贝疙瘩,总不能让她受了委屈。她耳根子软,万一再被你骗了,我们也好把关呐!”白初霁直接歪在方枕上,没有下车的打算。
楚切霆沉默翻看着手上的书本,只当拓跋晗不存在。
车外天寒地冻,车内却暖如春日,拓跋晗也不理会他们,靠着宽大的暖炉坐下来,把严恩圈在怀里,拉着他的小手凑到炉火上烤,“恩儿冻坏了吧?”说着,他又把他的小靴子脱掉,两只大手暖着他如冰似地小脚丫。
小家伙好奇瞅着车厢门帘,“母妃,怎么还不进来?她一定是不想见到我们。”
他抬高音量一笑,“哼哼,她刚才说了那种话,是没脸见我们。”
听到这话的严薇愤恨抹掉脸上的泪掀开门帘,谁说她没脸了?“拓跋晗,你到底要怎样?”
“没怎样,来探望一下本王的宝贝女儿。”他名正言顺,谁让女儿长在她的肚子里呢?“本王探望自己的亲骨肉,难道不应该么?”
“应该,蛮应该的。”白初霁笑呵呵地建议,“羽儿,你该剖出女儿来给他看个够!”
楚切霆忍不住泼他冷水,“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
“母妃,过来坐呀!”严恩从拓跋晗怀里挣脱,强拉着她靠在拓跋晗身旁坐下,小脑袋凑近她高高隆起的腹部探听着动静,“妹妹,哥哥来看你喽,你有没有很乖?有没有气母妃呀?”
严薇再次被严恩这亲昵的举动弄得热泪盈眶,她忍不住抬手,轻抚严恩的小脸。小家伙白白净净,身上穿着暖融融的宝蓝色小毛皮袄,越显得可人,身上仍是肉呼呼的,没有变瘦,可见拓跋晗把他照顾的很好。
“妹妹很乖,就是调皮,和恩儿在母妃肚子里时一样。”
“是么?”小家伙挠挠脑瓜,“可是恩儿都不记得自己在母妃肚子里的事呢!”
她顿时破涕为笑,抵着严恩的额头说道,“恩儿那时候还是小娃娃呢,怎么会记得呢?”
“那我现在对妹妹说话,她一定也不知道喽。”
“她知道,当然知道,只是以后可能会忘记。”
“我们这么多天没见,她还记得我是哥哥吗?她也一定不记得父王了。”
“……她当然记得你这个好哥哥。”严薇把他揽在怀中安慰地晃了晃。
她偏要漏掉“也记得父王”这句吗?就连安慰孩子也和他较劲儿!拓跋晗并没有靠近她,从背后扯下一个包袱,放在她面前。
“这些都是你以前亲手缝制的,现在已经七个月,说不定再过两个月便生了,早些做准备。我已经让辛文把夜凌子带去前面的阵子上等候,有他在,总能放心些。”
他关心的是他女儿,和她没什么关系,就如谈生意一样口气平常。
可……他说这些做什么?她想寻错指责,偏偏一句刺都挑不出。
“恩儿,我们该走啦。”他煞有介事地要拉走严恩。
“这……就要走?”严薇不舍得抱着严恩不肯松手。
他却偏曲解这意思,“你舍不得本王走,本王便留下了。一路骑马也累了,真想好好睡一觉呢。”
“你……”无赖!她只是说舍不得严恩走。
他直接踢掉靴子,绕过小屏风在她刚趟过的软榻上大剌剌地躺下来,被褥很软,还带了她的体香。当着三个男人的面她就睡在这里,他还真是不放心。
而被他憎恨的那三个男人都面面相觑,着实没想到拓跋晗会转了锋芒,用起这一招。如果追女人可以这样耍无赖的话,他们还真是应该好好学一学,他们向来都是一是一,二是二,也难怪羽儿会被无赖黏上。
严薇气急地绕过屏风,见他果真背朝榻里打起酣来,她不客气地一拳打在他屁股上。不道歉他还想霸着她的床?!“拓跋晗你给我滚出去!”
小白眼狼颠儿颠儿地跟过来,再次和妖孽狐狸站在一条战线。“母妃,就让父王睡一会儿啦!父王好久都没有睡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