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和那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陵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俞昊带着素霏,快马加鞭的来到上官家,此时却是人去楼空,不明上官顾云去向的俞昊,发射了一枚信号弹。
“爹,你看,这里有车轨!上官伯父一家,是不是往这个方向走的?”素霏在原地转了一圈,在前方的小道上,发现了不少的马蹄印,还有一道车轨。看着样子,应该走了有一两日了。
可是俞昊记得自己是五六日前,给上官报的信,而且这条路是……难道上官顾云是回皇宫了?“不好,快,追!”一想到这里俞昊心里顿时一团乱麻,赶着马儿飞速的前进,希望能赶上,劝说其不要回皇宫!
山野丛林间,舟车劳顿的一行人,准备就此在林中休息一晚,明日好继续赶路。许安到处寻找这柴火,可是却也只找到为数不多小木棍。只见一抹殷红色的晚霞照在山上,天空中不时浮动着白色云朵,在晚霞的辉映下,呈现出火焰一般的嫣红,天空中一枚信号弹彻底惊扰了,这一片宁静!
在溪边抓鱼的上官顾云看到了信号弹,起初还以为是行踪暴露了,可是看这信号弹的模样,似曾相识,难道是………广绣坊出事了?或者说是俞昊知道了,自己要回宫的消息?上官顾云连忙拿着,刚抓的几条鱼,回到了妻儿身边,生怕会出什么事?
“娘亲,这谁呀?天还没黑呢,就在放烟花了?”上官明曦坐在马车上,望着天空,这以后还能看到这么宽广的天空吗?心底不由一酸,生出几多感叹!
瑾钰抬头看了看天空,后又继续绣着手中的锦帕,这是为明曦准备的。“曦儿,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怕也是累了,赶紧休息吧,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娘叫你!”
上官明曦哪里还想着吃,微闭上眼睡着了,此时上官顾云与许安也一同回来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趁着晚霞继续赶路吧,到了客栈再休息!”许安焦急万分,余下的所有人却淡定万分,上官顾云拾起许安,才捡回来的木棍,生起火堆,抓回来的鱼,也随意处理了一下,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这注定不是个安稳的夜,深夜,许安与上官顾云轮流守夜,以防遇到不测,也好应付一段时间!俞昊的速度的确很快,趁着夜色快马加鞭,看见远处烟火缭绕,却并没有过去的意思。只学着夜鹰叫了两声,上官顾云知道是他跟来了,立马寻着方向过去!
上官顾云看到俞昊的一瞬间,有些不可以思异的说:“你们父女两人怎么找到我们的?”
“你们?你是说皇上派来请你回去的人吗?前几日给你的书信,你难道没收到吗?”俞昊显得有些激动,上官顾云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俞昊,什么时候给过自己书信,没收到呀?
“书信?你有给过我书信吗?”俞昊一听顿时吓了一跳,自己明明给上官顾云飞鸽传书了呀,怎么会没收到呢?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人?
“上官兄,最近家中可遇到过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吗?”说来也奇怪,俞昊怎么会这样问呢?这几日却也未收到任何信呀,也没遇到什么行事诡异的人?
“老俞呀,你还是这般多虑,回宫有何不妥之处吗?不就是皇上想见上故友一面罢了,又何需如此这般呢?”如此才甚好,俞昊立马要求同行!上官顾云拗不过他,只得同意随行,如当年一般。
当年辞去官职的上官顾云,离开之时,俞昊也是这般跟随,如今却亦是如此!
<第二节>
升起的火堆旁,素霏坐在马车上,闭着双眼,手中的剑却一刻都不曾离手。上官顾云与俞昊,在此饮酒闲谈,皆是往事历历在目。
少年的上官顾云辞去官职后,在父母的牌位前磕头、上香,俞昊在侧不安的问着:“少爷,你真的要走吗?永远都不回来了吗?”
“非走不可,也许再也不回来了……”上官顾云望着二老的牌位,心中却有愧疚,但也不得不离开。那时,南靖国民间流传着一句话,“上有天子,下有臣子,上官顾云,有则天下太平,无则天下大乱!”朝中大臣个个都上奏朝廷,虽然知道是有人恶意诬陷,先帝却有爱材之心,却无护材之能。若是护了,便成了众矢之的,若是不护,便要失去贤材。
在这样的情势下,上官顾云做出了一件,让人出乎意料的事!起先只称病在府上修养,可日子久了却还是被太子发现了,一日,太子来到府上,还叫了一位御医过来,说是给上官将军好好把把脉!可上官顾云也不好违抗太子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让太医瞧上一瞧!
“刘御医,上官将军的病到底如何了?”刘御医独自在那里把了半个时辰的脉,太子也不明什么情况,却又怕是得了什么重病,焦急万分!
刘御医想了想,胆怯的回答道:“请太子恕罪,微臣并未发现上官将军,身体有何不适,是微臣学医不精,还请太子殿下责罚!”
没有发现什么,怎么可能,明明传来消息说,上官将军身体抱恙,如今却诊不出个病因来,自己身边的人,也敢对自己有所欺瞒。“糊涂,上官将军最近身体抱恙,你怎么会诊不出是什么原因呢?真是越老越糊涂!”
“微臣知错,可据老夫多年的经验来看,上官将军却无大碍!”站在一旁的瑾钰公主,这下可就急了,太子殿下知道了倒也无妨,若是让别人知道了,怕是犯了欺君之罪!辰懿轩却无意间看见了,瑾钰的不安之色,撤去了若有的下人,只留下瑾钰和上官顾云二人。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上官顾云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连忙从榻上下来,跪在地上,低着头说:“太子殿下,臣知道有错,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太子恕罪!”
“太子殿下,瑾钰这辈子没什么要求你的,这一次就算瑾钰求你了,放顾云离开吧,这件事只得你去跟皇上说,还请太子殿下成全!”瑾钰此时早已泣不成声,辰懿轩看着也是心疼,当初是自己撮合他们在一起的,如今遇到这样的事,也该帮一帮。
“既是如此,明日申时我便护送你们二人出宫,上官顾云你要记住,一定要好好照顾瑾钰,知道了吗?快回床上躺下吧,免得又不臣之心的人知道了,可就麻烦了!”辰懿轩扶起上官顾云,瑾萱拿着将军服从内室出来,辰懿轩看着桌上的将军服,明白为何二人要如此做,也只得成全二人。
就这样,自己就带着瑾钰离开了南靖国,来到了这个偏远小镇上,这十八年来,辰懿轩曾无数次的来看自己,就连一些平时用度,都是他给的。二人过得最艰难的时候,无非就是怀着明曦的时候,辰懿轩看着心疼,也为了以后一家人的生活,给了自己五千两刀币,还在陵城开了一家绣坊,却交给了俞昊打理!
“那,将军这就是你非要坚持回去的原因,对吗?”
“是的,临走前,你也是听到我与辰懿轩的谈话的,这一切或许在十八年前,就早已注定了!”回想这十八年,过得尽是如此之快,再看看四周的一切,原来自己已经老了!
天刚朦朦亮,一行人又开始赶路,这一切似乎都很顺利,却还是遇到不少麻烦。
<第三节>
夜里,允澜宫中一男一女两道生影,近一看原来是箫贵妃,柳鹤公子胆子也真够大的,尽然敢出现在这里,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你怎么有闲情逸致到我这允澜宫来呀,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箫妙凌再也不愿意等了,自己已经等得够久了,这个机会不能就这样放过了。
“这件事,箫美人还是放心吧?太子殿下回不来!”
“最好是这样,若是让他回来了,我就让你不得好死!”这话说得颇有怒意,看来箫妙凌最终还是耐不住性子了,可是柳鹤那是那么好吓唬的,这种场面他见得实在是太多了,有何可惧!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如果快的话最多两日便可到南靖国,可是上官明曦却在这个时候,染上了风寒,定时舟车劳顿,再加上每日睡在天地间,湿气进了身体,一下子受不住病倒了!照这样的速度,即使是不吃不睡也要赶上三天的路程,且不说这一行人能不能撑住,就是上官明曦现在的身体情况,怕也是撑不住的!
素霏不像其他大户人家的小姐那样,为人轻言细语,做事唯唯诺诺,她在行的还是舞刀弄剑,除此之外便是在陵城,拜在吴郎中门下,吴郎中也颇为喜爱素霏,所以将必身所学,都传给了素霏。素霏这个时候,也在忙着在附近的林子里面找草药,危险却正在逼近,却无人知晓!
远处传来一阵刀剑相撞的声音,“不好,上官将军出事了!”素霏赶紧放下刚采的药材,立马回到了歇脚的地方,可是晚了,许安已经受了伤,但也不重,可是却不见上官将军和太子,难道有人知道了他们的行踪,所以有人派刺客来半路拦截的,可是他们人去哪里了?
素霏简单的为许安包扎了伤口,拿上佩剑准备离开,“许安,你现在没什么大碍吧?”
“素霏姑娘,小的还撑得住,不知有何吩咐?”
“以我们现在的处境,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请皇上派兵,前来护送我们一行人回去,还请许公公跑着一趟了?”
素霏牵着马,把许安扶上马背,一阵鞭响,马儿狂奔着离开了。现在只能慢慢的找了,希望能够找到。
找着找着,素霏来到了一座悬崖边,悬崖上有搏斗的痕迹,难道是:“不可能,上官将军与爹爹武功这么好,怎么可能,一定不可能……!”
“明曦,明曦………”素霏隐约听到有人在叫上官明曦,寻着声音前去,却只看到上官将军与夫人还有爹爹,那太子和明曦呢?
“素霏,你看到明曦了吗?”素霏摇着头说:“明曦妹妹跟太子都没有跟你们在一起吗?”
“没有呀?”素霏突然想到悬崖上的搏斗痕迹,难道是,素霏飞奔往悬崖跑去,三人也不明所以,一路尾随其后。
瑾钰看到悬崖边上有好多的血,还有一块布料,她拾起来一看,这不是明曦身上的吗?难道明曦跟太子受了伤,双双坠落悬崖了吗?瑾钰拿着残余的布料,抽泣了起来!“夫人,小姐会没事的!”
“在还没有确定之前,夫人还是莫要哭伤了身子才好!”瑾钰反手一巴掌打在上官顾云的脸上,自己就不该同意回宫,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素霏,许安呢?”
“爹,我见到许安的时候,他已经受了伤,我叫他立马回去禀报皇上去了,爹爹放心便是!”
瑾钰的情绪尤为不稳定,上官顾云她出事,就让素霏一直陪着她,在悬崖下面上官顾云与俞昊,一直都寻找这两人的下落,却一无所获!
回到宫中的许安伤口依旧流着血,却不顾侍卫的阻拦硬是闯进了御书房。“皇上不好了,太子与上官将军在半路上,遇上了刺客,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还请皇上赶紧派兵,去营救太子殿下吧……!”
什么遇上了刺客,怎么可能难道是走漏了风声,可是谁又会知道呢?“快,传朕旨意,速速派五百精兵,去寻太子与上官将军,快!”
此时的许安因为长时间的赶路而晕倒了,伤口也有些感染,皇后知道这个消息后,直接晕倒在寝宫,这一切似乎都在箫妙凌的掌握之中,这一次她能否成功,或许只有天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