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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一世》 我是谁?

<第一节>

御花园内繁花似锦,枝头的蝉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整个夏蝉聒噪不绝于耳。得知太子被追杀的消息,皇后伤痛不已,为此寝食难安,每日卧床不起,短短几日身体就消瘦了许多。

辰懿轩为此震怒,自己身边尽然有如此心肠歹毒的人,这些年来倒也没看出来,若还留着必定成大患。“王公公去把他找来,朕要见他,记住是请,不可莽撞无礼!”

“是!”

辰懿轩几乎每年都要跟他见上一面,跟他说一些他的事情,也好让他安心的住在宫中,说是被请到宫里来的,还不如说是被囚禁于听风阁。听风阁离辰懿轩的御书房很远,却也是个雅致的地方。他半身戎马,见惯了生死由人不由天的场面,如今却也爱极了庭中百花。一花一草都是自己种下的,庭中的秋千架是为自己儿子准备的,这一恍十八年过去了,生死都还未可知。

“上官老将军,皇上有请!”王公公手里捧着提前为他准备的衣服,恭恭敬敬的递给他。“王公公,不知皇上找罪臣,有何事?”

“上官将军,你换上衣服赶紧的跟我走吧,皇上有急事找你商讨!”王公公虽然知道上官顾云一家遇刺,却也不敢多说,生怕老将军伤心过度禀天故去,那自己的过错不就大了吗?一路上上官逸心中颇有不安,会不会是犬子又做错什么事了吗?但愿一切安好便是最好的!

路上的宫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上官逸,并非是从未见过此人,而是他的穿着着实让人不解。一身黑色绣翠竹的长袍,还披着一件斗篷,整张脸都被遮住了一半,若不是跟在王公公身后,还以为是刺客呢?

御书房内辰懿轩显得有些焦急,也不知道派出去的人能不能找到,太子和上官顾云一家人。“罪臣,参见皇上,愿皇上龙体康健!”御书房内本就空荡,上官逸这一声倒是把辰懿轩吓了一跳,回过神的辰懿轩转身连忙扶起跪在地上的上官逸老将军。“上官夫子何须居礼,快快请起!”

辰懿轩是最孝顺的一个皇子,对待下人从来都不打骂责罚,记得辰懿轩还是太子的时候,皇后也还是太子妃,一个服侍太子妃的下人,偷了太子妃的一支发钗,本是想把她赶出太子府的,却念其世上再无亲人,便留她在厨房打杂。

“不知皇上找罪臣有何事?”上官逸虽然是当今皇上的夫子,却也是南靖国最大的罪臣,还显些牵连了自己的儿子,辰懿轩能原谅自己,可罪臣也不能原谅自己。

辰懿轩还如以前一样,让上官逸居于上座之位,以示自己任然孝道可佳!“别张口闭口都是罪臣的,你是朕的夫子,先帝责怪你,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上官逸感叹道:“是过去了,皇上还是跟罪臣,讲讲犬儿的事吧!”辰懿轩无奈的看着上官逸,很能明白此刻他的心情,自己的儿子,此刻也深处危险之中生死未卜。可又不能骗他,在这为难之际,辰懿轩只得说:“顾云兄长生活得甚好,还请夫子多多放心!再过一段时日,朕带你去见见他,也好叙叙旧!若是他知道夫子你尚在人间,那该是多高兴的一件事呀!”

此时的上官逸眼中泪花四溢,想想也有十八九年未见了,平日里也只能听皇上讲起一两句,也不知过得如何了。“多谢皇上恩赐,罪臣感激不尽!”

“好了,王公公好生送上官夫子回去,夫子今日多有叨扰,赶紧回听风阁歇息吧!”

“罪臣,告退!”上官逸似乎看出了什么,也不好再追问,定是犬儿出了什么事,不然皇上脸上不会露出如此表情,虽说弃戎从笔多年,这些还是看得透个一星半点!

<第二节>

坠落悬崖的君临渊慢慢苏醒过来,望了望四周,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上官明曦呢?人呢?君临渊挣扎着起来,全身上下疼痛不已,身上还有多处包扎的较好的伤处,这里是哪里呀?屋中只有简单的几样东西,而且还是比较早的旧物了,估计应该是先帝那时比较盛行的的物件!

上官明曦去哪里了?我明明记得!我正在给明曦熬药,后来一群黑衣人举着长刀,凶神恶煞的盯着自己。

“你们是什么人?”

“取你狗命的人!”

“谁派你们来的?”

“少废话,拿命来!”

又是一场厮杀,这群黑衣人个个身手不凡,都是经过专业训练出来的顶尖高手,招数变化莫测,任凭君临渊武功再高,也只不过是只被玩弄于股掌中的鸟雀罢了,挣扎得越凶就死得越快!

自己本可以逃走的,却顾及到此时上官明曦依旧昏迷不醒,于是带着上官明曦骑着马,往西边一路狂奔,黑衣人也紧追不舍。“糟糕,前面是悬崖,这下可怎么办!”

“前面就是悬崖,你还能往哪里跑,够胆量就跳下去呀。”身受重伤的君临渊别无选择,抱起上官明曦纵身跃下,只求老天眷顾,能让我们逃过此劫。

“明曦,明曦,你在哪里!”君临渊叫喊着打开房门,只见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还有一间飘着袅袅炊烟的茅屋。屋前,盛开着灿烂的蔷薇花。沿着一条小小的鹅卵石道,经过一张放着棋盘的竹桌,缓步进入清凉的屋内。屋内布置依旧极为简洁,简洁中不乏大方……

此时的上官明曦就躺在竹榻上,面色憔悴,头部还包着厚厚的一层欍(jiu),君临渊坐在旁边看着她,是自己不对保护不了你,还让你受这么重的伤!手轻轻的拂过明曦的脸,略显不安,此时一个妇人端着药,小心的来到竹榻前。“公子,你醒了?”

君临渊看着这老妇人,看样子也不像是坏人,若真是坏人,自己早就一命呜呼了吧。“大婶,她怎么样了?”

“公子你且安心,这位姑娘头部受了伤,不过不是很严重,过上几日便会醒过来的。以后公子就叫我雪姨吧!”

“多谢雪姨的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请受在下一拜!以后雪姨就叫我铭义吧!”君临渊站起身来抱拳躬腰又是一拘。然后接过妇人送来的药,细心的喂着明曦喝药,可是却喝不太进去,总要从嘴角溢出一些。

六月的太阳还是比较大,照在人身上还是有几分热,那妇人正在院子里晾晒着自己的宝贝,不过也就是些补身子的药材,药材也并不算名贵,只是君临渊一直都觉得很奇怪,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同时,救起我们两个人呢?

君临渊几番犹豫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雪姨,我想问你一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天你救我们的时候,可有什么外人帮忙吗?”

“公子是在怀疑老生,故意骗你不成吗?”

“晚辈不感,只是这怎么可能?”君临渊明知道,一个柔弱的妇人,怎么可能一次救两个人……

雪姨看了看面前的少年,只得说道:“那****在这院子里打扫,突然一只飞镖落在这竹栏上,等老生捡起来看时,却有一黑衣人突然出现,马车上你二人正躺在里面,我本是学医之人,自然就救了你们………”

君临渊点点头,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吧,可是每日自己都在这山谷里练剑,看这来路与去路如此狭窄,人是都可以过得去,可这马车怎么可能进得来?到底雪姨说得是真的,还是另有原由………

屋内突然传来一声东西掉落的声响,君临渊一下子急了,既然自己是黑衣人送来的,不代表黑衣人不会找到这里来:“明曦!”

君临渊冲进房门的那一刻,心里倒是心安了不少,可是这上官明曦看起来不大对呀?这时上官明曦正蜷缩在一团,眼神无尽的空洞,似乎一点也不认识眼前的人,难道是:“明曦,你醒了,感觉身体好点没有!”

上官明曦看着君临渊害怕至极,支支吾吾的说出一句话来:“我…我不认识你,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又是谁?”

此时,站在身后的雪姨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拉着上官明曦的手,探了探脉象,却无大碍,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是头部的伤?“你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不要碰我!”

<第三节>

“公子,这位姑娘怕是头部受伤引起的失意!”

“你不是说,只是头部受伤而且并不严重吗?怎么可能失意呢?那她多久会好起来?”君临渊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怎么可能会这样,若是日后连上官将军都不认得了,瑾钰公主该有多伤心,这可怎么是好呀!

雪姨叹了口气,为难的说:“或许三年五载就能好,或许一辈子都想不起来,这要看天意,哎!”

雪姨这话大有深意,可是如今明曦谁也不认识,难道说真的是天意,或者说是天意弄人,本是接他们一家人回宫,到现在居然弄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现在上官将军他们怎么样了?父皇是否知道了这件事呢?还是不知道的好,父皇身体欠安,若是知道了怕又会卧病不起了!

客栈

瑾钰公主躺在床上,已经数日未进滴水的她,看起来又憔悴了不少,上官顾云与俞昊到处打听二人的下落,如今过去都五日有余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素霏则每日用鸢尾,青木调和而成的熏香,为卧床不起的瑾钰公主保命!

终于有一日,在大街上上官顾云遇上一位故人,“上官兄,你怎么在这里?”这人正是辰懿轩派来的,也一直在寻找太子的下落。

“你是?柳弘文?”上官顾云虽然多年不见此人,却也一眼认出了他,只是还是有些不确定罢了!

“是呀,我是柳弘武的弟弟,柳弘文呀,怎么都不认识我了吗?”这么些年过去了,都老了,满脸络腮胡的柳弘文,气色倒是比从前好很多。

听刘弘文说,当年随父亲出征的除了俞昊还有一人,便是柳弘武,可是柳弘武也不知道为什么也失踪了,后来从前方传来捷报说,上官逸一行人全军大败,而后去的便是自己和弘文,如今的他已经是统领三军的主帅了,身体倒是略显微胖。

“不知上官将军,可知道太子殿下的下落?”将军,十八年前自己早已不是将军了,如今哪里还当得起将军二字,更何况是在自己的旧部面前,更不能如此称呼!

“弘文,我早已不是将军,你就叫我顾云吧!”上官顾云从来都是这般谦和,从来都不用自己的势力去压制手下的士兵,而是以德服人,跟从前的上官老将军一般无二。

“怕是不妥吧,如今皇上让你回去,多半都是让你在次统领南靖国所有军队,为何担当得起呀!”柳弘文还是跟以前一样,说话做事都如此莽撞,还好这是在宫外,若是在宫中,怕是死了多少次都不知道了吧!

“我也一直再找太子和女儿,当时一群黑衣人用调虎离山之计,将我与俞昊骗走,却没怎么动手,等知道是调虎离山之计的时候为时已晚!当我们赶回来的时候,太子已经不见了,反而在悬崖边找到了小女衣裙上的一块碎布………”上官顾云非常担心二人,抛开自己的女儿不说,毕竟还有个皇子,而且还有可能是南靖国未来的国君,此事多有为难之处,还好遇上了柳弘文。

柳弘文急切的问道:“什么难道是坠下悬崖了,那你们去山崖下找了吗?”

“找了,却没有发现太子与小女,也不知道二人的去向!”就如从前一样,父亲也是一去便再无音讯。

“那悬崖在哪里?”柳弘文听到这个消息,显得有些喜悦,可是又实在犯愁,上官将军居然没有找到太子,那自己又有几成胜算呢?

“就在离这里五百里的深林里!”

“来人那,先护送上官将军与瑾钰公主回宫,剩下的三百精兵,与我一同去山谷寻找太子殿下和上官小姐……”就这样,柳弘文派两百精兵,将上官顾云一行人,安全的送回了南靖国,柳弘文也在悬崖下,苦苦寻找多日终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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