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彥祥少爷始终没有睁开他的眼睛,从头到尾都只喊着,同一个字,“弦”。这可气坏了子青小爱。她站了起来,把彥祥少爷的手重重丢回到病床上。冷笑道,“好啊你!我死心踏地地跟着你,你居然快死了,还只惦记着她!”子青小姐恶狠狠地看了彥祥少爷一眼,然后就转身回到刚刚她吃饭的地方,继续吃她的午饭。
看见了她离开了帝王将相,我的心也松了口气。要知道,以她的脾气,要搁在平时,肯定又要对彥祥少爷的身体进行一阵猛烈攻击了。一个在生死边缘上徘徊的人,怎么可能经受得了这种折磨。好在,子青小姐没有,要不然,彥祥少爷就要命丧黄泉了。
说也奇怪,自彥祥少爷住院以来,子青小姐的胃口都不怎么好,可那天,她竟把我带去的饭都吃了个精光。当时,我只把它当作是把悲愤化为食欲,才会胃口大增。
我走的时候,她又吩咐我,“义凤,下午不用给我送饭了,以后都不用了!”
“为什么,你到外面吃吗?”我疑惑地问道。
“你不用管那么多,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子青小姐很恼火地答道。
只可惜我太愚钝了,当时竟没有体会她话中的意思。
到了下午,我还是来了,但我很听话,并没有带饭,只是带了些汤。我怕她惯了家里的饭菜,不喜欢吃外面的,带些汤过来,也好让她吃得舒服点。
当我气喘吁吁地来到彥祥少爷的房门口的时候,那里,竟然挤满了人。
我当时就纳闷了,难道是有大明星来看我们家少爷了?要不然怎么会会有那么多人,聚集在这里。我在心里想道。
“哎,发生什么事了呀!”我向身边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问道。当时,他正掂着脚尖在那张望,我想他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
“杀人了呗!”我后面的一位小女生答道。
“杀什么人,你搞错了吧?”我心里感到一阵恐惧。
“里面的那个女人把那个男的杀了。据说那个女的还是别个男病人的妻子呢,她把她老公的氧气罩给摘掉了,那男的好像已经死了,警察就刚来没多久!”那女的说。
听到这话,我脑袋“轰”的一声巨响,终于明白子青小姐为什么说不让我给她送饭了。
我使劲力气往人群中挤去。好不容易才挤到了前面去了。可门被关上了,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也看不到了。后面的人,抱怨声连连。因为,刚才我挤进来的时候,把他们一个个挤得东倒西歪的。
“唉,最毒妇人心啊,连自己的老公都下得了手!”我旁边的一个男人感叹道。
“是你们男人下贱,好不好!”我另一旁的一位年轻女子反驳道,“是那个男的想跟他的小三私奔,才出车祸的。他是死有余辜。再说了,那男人可真不个好东西,你看见他老婆没有,多漂亮的一个女人啊,而且还是一家大酒店的董事长。他竟然不懂得珍惜,居然还敢跑去找女人,死了也活该!”年轻女子愤愤说道。
“就是,这样的男人就该下地狱!”另一位女人她愤愤地说。
另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也按捺不住了,说,“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又不知道他们家发生了什么,又怎能知道谁是谁非呢。”
“就是就是!”
“总之,就是那个男的不好!”
“是那个女的太狠毒了!”
这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后面他们再讲了些什么,我就没有再听清楚了。只知道,耳朵里嗡嗡作响。
没多久,只见子青小姐手上被戴上了手拷,头上也套了个袋子,被警察从病房里带出来。人群里又是一阵骚动。唾骂她的有,同情她的人也不少。
如果不是看见子青小姐手腕上的那个手镯,我还真不敢相信,那个会是她。
有一件事,我感到非常的奇怪,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见着萧弦。难道她还不知道这件事?我在心里想道。
果然,我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一接电话就迫不及待地问。“义凤,怎么了,是不是祥醒了,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可不可以去看他!”
“彥祥少爷死了!”我忍住悲痛,平静地说。
“什么?”
“他死了,你现在满意了吧!”我愤愤说道。“子青小姐把他的氧气罩摘掉了,他死了,他现在死了,你知道吗?”我旁若无人地咆哮道。
那边陷入了沉默,不一会儿,就挂掉了,只剩下“嘟嘟”的盲音。
彥祥少爷的葬礼是在事发后的第三天举行的。萧弦没有出现在参加葬礼的人群中。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葬礼之后,彥祥少爷的遗体拿去了火化。按照当地的习俗,火化后的骨灰是要先拿回到家里,一直放到头七地字,才有家人拿去下葬,说是为了要让死人认得回家的路。
骨灰是由伊伊抱回来的,她才在她的新学校呆了一天,就又回到了布满了阴霾的家中。她的把骨灰缸抱回来后,让我安置在厨房里的神像旁。
伊伊自从从学校回到家之后,就一直哭个不停,眼睛都哭肿。这也难怪她会如此伤心,爸爸死了,妈妈又坐牢了,说不好,一辈子都出不来了。好好的一个家,就只剩她自己一个人了,换作是我,我想我也会哭得天昏地暗的。
这可苦了我,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劝回房去休息了。
我不坐在她床边,等她睡着了,我才敢离开。走出她房间的门时,我抬手看了一下表,时间已是晚上八点多了,那几天忙着办彥祥少爷的丧事,我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才慢慢地下楼。
习惯性的,走进自己的房间时,我都要朝房子的四周看一眼,才会安心地回自己的房间。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我明明把彥祥少爷的骨灰盒,放放在了神像旁边。它现在竟然出现在了客厅的茶几上。不一会儿,我又看见消失了几天的萧弦。她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右手拿着一支红酒,左手拿了两个大大的高脚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