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还是愣愣的,刘义道就提了几种方案让我选择,他说:“要不,你就去我那儿,月亮湖泊是很美的,尤其是秋天,竹依旧是翠的,满山的枫树、乌桕、黄栌在霜降的前后树叶都会变红,那时候满山遍野都火红火红的,就象火在烧一样,蔓延到你双眼看不到边的地方,漂亮得让人震撼,如果此时动身回去后刚好可以看到。”
想不到刘义道还有当散文作家的潜质,他描绘得极美,我想象到那景色更美但我不能去,却了就牵扯不清了。
我沉默,如果刘义道真的是我的大哥我会愿得去的,不过他对我却有别的想法,我虽然离了赵擎天,却没想过要投入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至少现在我的情感并不允许。
因此我习惯性地笑笑,有些掩饰住自己的情感似的说:“月亮湖泊是个隐居的好地方,我是一定要去的,不过还是要等得过几年吧,因为现在我还没有一颗隐士的心,我还是比较向往喧嚣尘世的,对不住了,大哥。”
刘义道默默地站立在黑暗中定了定,似乎微微地叹了口气,由于黑暗我看不到他的脸色,我只听得他低低柔柔地声音说:“要不,你就提出个地方,我送你去,譬如你的亲人处。”
回落霞镇,我怀疑此举能让我拥有清静的日子否,甚至我想我这一去的话,连媚姨安安静静的晚年生活也被我这个扫把星给打扰了,其实只要得知他们生活的近况我就满足了,我不奢望能天天呆在一起,我不希望他们因我的原因受到伤害。
远离就是最好的保护。
因此我摇摇头说:“不,我不想我成了瘟疫带给他们的从亲情变成伤害,这没有人喜欢的,这也只有等以后再说了。”
“要不要,你就留在这里吧。”他淡淡地说,“啊。”我第一个感觉就是刘义道恼了,我这样的挑剔让他干干脆脆地扔我在这了不管了,反正现在的我看来也没有什么知好歹的样子,他不想自己被气死,选择早一点走,还是个明适智的选择。
不过心里毕竟是惶恐的,这里黑灯瞎火的,他这么一当甩手掌柜的一走了之,我还不得立马就摸不着东西南北的门道了,看来刘义道的脾气也不太好,是不是。
要是搁赵擎天那里,怎么着也不会随便地扔下我的,打住赶紧的打住,还没离了京城哪,怎么又想到他了。
心里还是暗暗地腹诽嘀咕了刘义道这么几句:太过份了,有没有点绅士风度啊,这样就将我扔在这,我可是一弱质女流啊……
但然后我的脸就红了,主要是因为我将人家刘义道想得太不堪了,人家根本不是我所想的意思,相反他说:“在京城里我有一家酒楼,负责打探收集消息的,就在西市集的旁边柳树屯那里,那里主事的是个女人,叫黄十娘,也是二十几岁的年纪,身材与你差不多,她那副面貌本就是易容后的样子,你要易成她的样子应该很容易,要不,你留在那行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简直是太行了,行得不能再行了,虽然离了赵擎天,但我却想知道他对于我的离开会有些什么反应?这个心态应该是很无聊的,但我就是想知道。
因此刘义道的这个想法简直是太对我的胃口了,要不是基于男女授受不亲的论调,我都想蹦上去狠狠地亲他一口了。
那个酒楼叫“食滋味”,名字不错,生意却差得可以,我问刘义道这酒楼赔还是赚,他说:“赔得不多。”很庆幸的样子,却快将我的鼻子气歪了。
但他却很奇怪地盯着我气恼的样子,觉得我不思议似的,听听刘义道说的,他说:“开这个酒楼本就只是为了收集消息,原就不是为了赚钱。”
为什么不可以既能收集消息又赚钱呢,我决定帮他,当然更主要的也是帮我自己,我欠了刘义道不少了,他不是我男人,所以我不可以任意驱使他。
我让他当我的大哥,可是他不是太愿意,那么我可以为他赚钱,起码这样也可以还他的情,我不喜欢欠别人,那种滋味不好受。
黄十娘易容后出现在酒楼里的样子,又黑又瘦很憔悴,眉眼普通甚至可说是丑陋,我转换成了她的模样以后执掌酒楼。
而那黄十娘抺掉易容后从房里出来的样子是又白又嫩,十二万分的娇柔,不过我不知道现在她这副模样,是不是又是易容后的样子。
天啦,与这些人一起处久了,怕是连自己原本的长相也会忘记的,如果说我与她这样的换来换去是鱼目混珠,倒是不是很容易能分清楚,谁是鱼目谁是珠了,我有些轻叹,美貌的女子太多,我知道自己就是那陪衬红花的绿叶。
赵擎天你现在的身边美女更胜于黄十娘吧,几天以后你会忘了我。
刘义道的计划十分的周密,他让黄十娘出城后到落霞镇去走一遭,然后就随便她易容改装了,那样理更会让人觉得是我离了京城回到了落霞镇的,如果有人有什么对我不利的想法的话,黄十娘也可以收拾了去。
看她现今这娇滴滴的模样,任我想破脑壳也想不出她居然是刘义道手下数得上名号的冷面杀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老话是诚不我欺。
民以食为天,食以味为先,一家酒楼位置处在集市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的人口密集之所,首先就占了地利,然后集市里南来北往的人很多,这就是天和,天和地利全占齐了,居然会赔钱,这经营者就是“天才”了。
天才得让我无言,酒楼里有四个大厨,六个跑堂的兼迎客的,四个打杂洗碗的,一个帐房掌柜的,一共是十五个人,加上我十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