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淮七听出了是高无庸的声音,屋内此时就剩下元笙和她自己,正想让在多几个人进来,免得胤禛生疑,可是吱呀一声被推开,胤禛已经走了进来。
胤禛看着淮七和刚才那个反常的太监独处一室心里顿时生疑,抬眼撇着两人质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淮七理了理情绪,臣妾好奇这个奴才刚才笑些什么,所以叫来问问,他告诉臣妾他是喜极而泣,突然觉得到养心殿当差,有了出息,一时迷失了意识,丧了心智。
真的是这样?胤禛眼神飘忽在两人中间,仍是带着怀疑。
真的是这样,皇上您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奏折都批完了么?淮七不能让胤禛在问下去,主动的握起了胤禛的手。
没有,还有很多奏折没批,胤禛摆了摆手,觉得自己太过敏感,让元笙踢退了下去。
淮七的手被胤禛握着,看着元笙离开时的眼神,眼里不难看出是噙着泪水,他原本澄亮的眸子,添了一层灰色,而始作俑者,都是她。
臣妾给您准备了香片茉莉茶,现在天气热,皇上畏热,喝点茶来解解暑,淮七心神不宁的说。
胤禛举起茶杯,轻压了一口,这茶清扬芬芳,喉韵甚佳,回香饶舌不退,比自己以往喝的茶都要清淡些“你怎么知道朕畏热?朕好像没和你说过。
臣妾又不是瞎子,皇上平时就是这么坐着,脖颈间都会流汗,每天晚上入睡,都要让人把所有的窗子都大敞四开,还要让奴才取冰块放在铜盆里,臣妾从来就没见过您这么怕热的。
朕本来想去圆明园呆一阵子避暑,可皇后在那儿,朕不想去,胤禛对于自己极度畏热并不否认。
淮七微微惊讶的抬起头疑问道:“皇上这话怎么说,皇后娘娘去了圆明园?您怎么就不能去。”
没什么,胤禛不想对淮七说出其中原由,只是说了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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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七醒了的时候,胤禛已经上了朝,她让人好了件儿浅粉色的莲花布衫,头发也只是简单的披在肩上,也不竖起,和寻常人家女子一样,质朴大方。
淮七找到了正拿着扫把扫地的元笙,元笙不理,低着头将还没平息的怨气。全部倾在了扫把上。
李公公看元笙扫地用了那么大的力气,扬了淮七一身的灰,赶忙跑到了跟前“这可怎么是好啊,你这奴才,扬了娘娘一身的灰,娘娘咱往后退退,别弄上了灰。
李公公,他还真不适合干到这样的活,你把她安排在本宫身边伺候,本宫亲自看着他,淮七借着这个由头,想要把元笙弄到自己身边来,觉得元笙在自己身边,自己看着也放心,元笙的脾气倔, 可宫里就不是个倔的地方。
娘娘,他这个笨手笨脚的奴才怎么能伺候好您,奴才马上给你找个激灵的,李公公怎么敢把这个奇奇怪怪的人放在自己伺候的娘娘身上。
不,本宫就要他,淮七坚持的指着元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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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三,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这个二哥,允礽看到十三颇显意外,幽禁于此这么久,除了每日来送饭的太监,就在没有一个人来过这里,自己在这暗无天日的一院内渡过了十余年,就连先帝驾崩,他也留憾的没有陪在身边。
老十三是奉皇上口谕看看二哥,十三看着自己被幽禁至此,曾经的嫡子,从小在一群阿哥里尤为受宠的太子,先帝对赫舍里有情,将所有的情都倾注在了这个儿子身上,从小溺爱有加,最后导致嚣张跋扈,先帝一忍在忍,最后寒心透顶不得以废除了太子,如今这数十载,让他看着已经成为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苍老的让人看不出正属壮年,连声音都是嘶哑的厉害。
老四不会是让你来赐你二哥一杯毒酒?我这个半老残人,难道还碍了他的眼?
二哥,你误会皇上了,皇上是想让老十三看看您在这儿缺什么,回头让下人给你备置些。
允礽笑道:“ 你二哥虽然被关久了,但脑子不糊涂,老四卖的什么药,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是听见什么声音了吧,说我这个早已被废多年的太子,还藏着狼子野心,老四的性格是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二哥,你既然话都这么说了,臣弟也不瞒着咽着,皇兄并没和臣弟明说,只是让臣弟来看看皇兄,之后在做定夺,皇兄一直念及手足之情,不会乱杀无辜的。
早晚都是死,老十三,你何不把这酒给我端来,让你为兄我喝的痛快,允礽不屑大冷笑,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他已经过的够了,如今把死看的也算是解脱。
十三沉默了半晌,最终摇头叹息而去,杀与不杀不是他能决定,而是那个他又敬又爱的四哥,一个自幼照顾他长大的皇兄,从他的眼里不难看出,他早有除掉先朝太子之意,而今如果要这么做,想必也是必招骂名,而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十三心思繁琐的又坐在鲤鱼池旁,余晖下,阳光散射到平静的池面,水清无波,池子里的鱼摇身摆尾,好不悠哉,十三长叹一声"午后斜阳照心头,寒心尤彻响千年"这短短两句,被映照这自己心里所有的苦闷,他自认侠肝义胆,豪情壮志,而今走的的路,他觉得越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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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格,到额娘这边来,这些东西都不合胃口吗?淮七亲自拿着勺子追着满屋跑的雨格。
张麽麽,雨晴不愿意吃饭这可怎么办啊,要不要宣御医,让来瞧瞧这孩子得了什么病,你看这小脸越来越瘦,淮七心疼的问着带过好几个小格格的张嬷嬷说。
张麽麽拽住了雨格"柔声说:“我的雨格格啊,小祖宗您可别摔到,娘娘,我看也得让太医给小格格瞧瞧,这成天不吃东西也不是办法。
雨格对淮七的抵触情绪仍是很大,她嘟着粉嫩的小嘴,别过头,对勺子里的东西一点也吃不下去"我想皇阿玛,我要找皇阿玛。
淮七抚着雨格的头,疼溺的哄这她说“你皇阿玛,额娘也想他,可他总不能放下国事来陪咱们娘俩吧,雨格乖,你皇阿玛看你不吃饭也会心疼的。”
是啊,朕的雨格怎么不听话呢?胤禛在门外将淮七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皇上怎么今天这么早回来了?淮七觉得自己一下子碰到了救星,觉得这小雨格可算是见了自己的皇阿玛,也不至于在发小脾气。
雨格小脸立即绽放出了笑容,好比那六月的蔷薇,让人心暖,尤其是那一声甜甜的皇阿玛抱抱。
胤禛把雨格牢牢的抱起,冲桌子那边走去,给雨格放到了椅子上"让宫人拿来了勺子,亲自端起了肉羹饭"来,阿玛喂你,以后听你额娘的话,知道么?
淮七从胤禛眼里看出了难得的温情,此时他的眼里不在是冰封一般的眸子,所有的傲骨都被这心底浓浓的父爱所融化,淮七突然更加想为胤禛生一个孩子,这种愿望从来没有这么强烈。
皇阿玛,我想娘了,雨格嘴里嚼着饭,大着舌头说。
你额娘不是在这儿么?胤禛宠爱的笑道。
她不是我娘,我不要额娘,我要的是我娘,小孩子的脸还真是说变就变,原本雨格对自己还很亲,这一会就变了个人,她跑到淮面前,狠狠的踹了淮七一脚,小孩子力气纵然不大,可这一寸劲儿,也让淮七膝盖吃痛。